“丫还敢跟你老子在这儿斗法?”祁旻以不太文明的方式冷笑嘲讽道,“想试试绞肉机么?一秒之内搅碎1024次再复原,作为你回归的见面礼如何?”
听着像是放狠话,但是安东却连忙拉住了她的手:“别介,还是算了吧——”
“不就是屏蔽痛觉么,有什么难的?”那个男青年却毫不在意地笑道,“难道您二位还会觉得,在地府里您还能奈何得了我?”
“算了吧——”安东又小声劝了一句。
可是祁旻却转过头,对姜祎成嘱咐道:“大探险家,跟你的小朋友离远点儿。”
在她话音刚落时,被挂在空中的那名男青年突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惨叫,而后悬空地挣扎着抽泣起来。
“不至于吧,旻,这样儿不好……”安东小声劝了一句,但听上去很明显的是,他实际上并不反对祁旻的做法。
姜祎成不知道祁旻是对那个袭击者做了什么,但是他这样痛苦的表现已经让白沅别过脸捂住了耳朵。
他看向姜祎成,用目光询问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非是给他看了点儿不太妙的东西而已。”祁旻淡定地解释道,“真对不住,两位大探险家。在我们闺女的婚礼上出现这种败类,真是家门不幸啊。”
“够了吧,旻,他应该得到教训了。”安东拍了拍他对象的肩,语气却甚至有些愉快。
“哦,你是说再加大力度?”祁旻歪着头,对他露出得意的微笑。
而后被挂在空中的男青年又一声惨叫出来,拼命地抱着头试图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形……
姜祎成真是感到自己的三观岌岌可危。
她本来以为祁旻就算不靠谱,也不是什么真正的恶人,而且安东就更像是个道德不错的正常人了。但现在这对儿百年情侣当着客人的面儿折磨他们的仇人,真让人感到……恐怖。
自然而然地,她联想到舒钰留给她的那段录音。难道当时祁旻也是这么折磨舒钰的?甚至安东,还有其他人,就在旁边这么看着,装作劝她停下,但实际上迫不及待地等着看更残忍的手段……
可是这一切突然被第六个人的闯入打断了。
“停下吧。”阿迷空灵的声音出现在大厅里,那个在半空挣扎的男青年顿时被松开了,在坠落到地面之前,先被无形的空气垫所接住,而后在地面上平稳地站了起来。
“姐姐!”男青年立刻跑到了阿迷的身后。
虽然阿迷穿着礼服长裙的虚拟形象比他矮不少,但躲在阿迷身后时,这个刚才还被折磨得涕泗横流的男青年此时却冲着祁旻和安东露出了不屑的嘲笑。
“宝贝儿,你该跟我们解释一下儿吧?”祁旻伸出右手拦住安东,向前一步问道。
“是我派小道常驻‘阳间’,为我们处理一些特殊事务。”阿迷平静地解释道,“没有通知家里,是我的失职。”
“六十多年都没有通知,这说不过去吧?”祁旻抱起手臂,“我还以为他死了呢——如果真死了可就太好了。”
“哎!”安东拍了她一下儿。听他现在的语气,才是真的觉得祁旻说的话过分了。
“实在抱歉。我跟小道通过研究院联络,本来以为王馨至少会告诉叶莲娜·安德烈耶夫娜④。小道是专程赶来参加婚礼的,他既然能通过大门,就意味着并非入侵者,你们的反应实在过激了。”阿迷平和地解释道,又安慰地拍了拍正搂着她的脖子撒娇的男青年,“好了好了,真抱歉姐姐来晚了……”
祁旻和安东看着这一幕,不约而同地发出了轻蔑的“嘁”声。
但是祁旻解释了一句:“不是嘁你,我的宝贝儿。可谁让你养的这条好狗,是个乱啊伦的畜生呢?”
“您管得着么,还是嫉妒了?”那个男青年立刻反唇相讥道。
祁旻被激得眯起了眼睛,然而安东这一次坚定地拉住了她。
说实在的,姜祎成看着阿迷和这个被称作“小道”的男青年之间的互动,也真的不能不产生这两人有不正当关系的猜测。
但是如果从“乱啊伦”的角度来讲,他跟阿迷有亲缘关系,不就意味着他跟祁旻和安东也有亲缘关系么?怎么弄得现在像是世仇一样?
“嘘,乖一点儿。”阿迷像调教宠物一般地拍了拍男青年的脑袋,而后对在旁边看着的姜祎成和白沅道歉道,“沟通问题产生家庭矛盾,让二位见笑了。”
姜祎成只能尴尬地笑了一下儿,拉着白沅往后退:“不小心掺和进来,实在抱歉。”
可是祁旻却先一步说道:“大探险家,别忙着走。实话说,我是故意拉着你们两位来的,毕竟万一这畜生对我们用了什么私刑,没个见证人可不行啊。”
姜祎成心想,这私刑到底是别人对您用,还是您对别人用呢?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祁旻明知道她把自己和白沅拉过来了,却当着他们的面儿毫无顾忌地折磨那个男青年,总不可能是为了特意展示自己的残忍吧?
“让人家看到了那样的场面,未免不妙吧。”阿迷只是温和地表达了不赞同。
“是有点儿不妙。”祁旻耸了耸肩,“不过我也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谁让他先对我的人动手呢?”
她说完之后就转身往反方向走了,安东在跟上的同时招呼了姜祎成和白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