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宿傩警惕那乱摸的手,不善的表情,似乎敢再动一下他就给切掉“你打算住在五条家了?”
“你别说,这里挺好,依山傍水,还有好玩的小动物。”虽然没见到吧。
说话间,宇迦暗戳戳又要去掀衣服,结果被抓着手腕摁在瓦片上。
围墙久经风雨,瓦砾的缝隙里冒出绿色的野草,这种人间烟火味十足的地放萌发的小生命还吸引了其他动物,一只鸟巢贴着树干和屋檐建着,不过里面是空的。
两面宿傩一听就知道是假话,这种京洛宅邸,动物能比山上树林里多么,喜欢依山傍水去野外隐居才对。
“什么时候回去?”不管那张瞎说话的嘴,两面宿傩只问自己想问的。
宇迦想了想,觉得估计是自己不在禅院家,那些长老又蠢蠢欲动打算对付两面宿傩了,这家伙再不出来走走,大概会把禅院家拆了。
为了避免自己离开后,禅院羽化本尊发现家被一窝端了,宇迦安慰:“很快啦,放心,不出七天,一定搞定这些事。”
“七天么?”四双眼睛危险地眯起,应该是嫌长了。
宇迦反抽出双手,顺便把被压扁的野草解放出来,跟两面宿傩谈判没太大意义,这家伙凭着心情来,自己回答不满意,那他绝对会采取些极端行动。
所以,宇迦直接下令:“是的,听话!”
宿傩:“啧!”
第46章 决战副本
上巳节时, 宫中会派使者会前往贺茂川的七条支流,将草木扎成的人偶放在船上,顺着河流释放, 最后飘入须磨海。
其寓意是将一年的疾病和晦气都让人偶带走, 时至今日,这个习俗已经让曲水宴代替了,但今年的祭典非同往年, 使者全数就位,宫中祭坛、舞人齐数, 公卿们的席位都有安排, 还召集了术师、僧人现场助阵。
“呜呜,十年难得一遇的七濑祓使出动, 我居然会被安排去镇守薨星宫为天元大人守阵。”贺茂信光一早就拽着羂索, 说自己亏大了,看不到祭典就算了,还要陪着寮头加班。
羂索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吃亏的事, 相反, 因为他有所谋划,甚至觉得, 自己这个血亲的运气真是好的可以。
“我们宫中助阵的要从晌午镇守到凌晨, 很累的。”如此安慰着,羂索将几个竹筒束在身上, 再穿上外袍挡住。
赤血操术需要用血液为引,他自身血液有限,便想了这个笨办法, 用竹筒盛装些新鲜血液带着, 以便不时之需。
“可你们能亲眼看到祭典, 我却不知道再等多少年,听说是天皇殿下强烈要求才有了这次上巳祓祭,以往法皇殿下都是要求准备灌佛会的。”阴阳师一边吐槽,一边将自己的装备带好。
看他把纸符和签盒往背兜里塞,羂索嘴角不可见地抽了下,结果,阴阳师像是想到什么,又把签盒打开,递到自己面前。
“抽一支吧,每日一卦,趋利避祸。”贺茂随手晃乱竹签,示意羂索抽取。
咒术师本是不信的,求签什么的,内容靠猜,吉字是心情安慰剂,凶字就是心情火药了,能让人一天不开心。
但看对方热切真挚的眼神,羂索还是取了一支。
细细的签头绘着五芒星,他转过来一瞧,大凶。
羂索:“……呵呵。”
“雪欺枯木,浪催扁舟,流年不利,行事不通。”贺茂信光像在诅咒对方似得,摇头晃脑地解读“哎呀,今天你不顺,不顺啊。”
咒术师脑袋有些发晕地来到宫中,转念一想,自己准备地挺周全的,为什么会不顺呢?
——果然是阴阳师算的不准吧!
“羂索,好巧,一块去阵眼吧。”一个加茂家的咒术师见到羂索,远远打了个招呼赶来“今天不知道要进行到几时,我夫人还在家中等我呢。”
“哦?我记得,她刚生育?”羂索辨认着对方的脸,将人和族中各个术师的信息对上。
“是的,女儿,以后一定如她母亲那样美丽。”
羂索不太能共情这种喜悦的情绪,只是觉得,对方的脸上有不一样的光彩。
“说起来,这次御三家有达成一致吧,假如那位娘娘反抗,就合力扑杀?”加茂的咒术师小声同羂索聊着情况,不远处还有几处阵法,都有术师守着,大家都接到了一样的命令“听说它是个孕妇,食人是为了养胎。”
“政院都松口了,再庇护食人的妖魔,皇族的权威不复存在。”羂索漫不经心地踢了踢脚下的泥土,他们守护的位置是湖边的泉殿,湖泊的另一侧是搭就的祭台,雅乐寮的乐师已然就绪。
“但是,怎么确定中宫是妖怪?之前那么多阴阳师都没能发觉吧。”咒术师还在思考。
羂索闭了闭眼,心想:有些是能力不足,有些是发现后立刻被秘密除掉了,当然没能传开。
不过,他也很好奇,今日众人将如何激将他结盟的那位大妖露出原型。
*
“羽化,走了。”
五条知在不远处唤着,宇迦抬头,见对方穿着深蓝色的狩衣,眉目俊美,正装时像画里走出来的。
“宫中祭典的舞者,会选当下最负盛名的美男子。”
舞师的话在脑海中闪过,宇迦觉得,从小到大对着这样一张脸,审美要被拉高成什么地步。
“走吧。”
说着,禅院的家主握住膝丸,和他并肩走上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