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真摩拳擦掌,眼睛闪闪发亮:“真的吗师父?我可以随便挑吗?限量吗?”
江则潋眼皮抽了抽:“真的。随便。不限量。”
于是:“师父这个是什么?师父那个是什么?这个好看!那个好玩!师父我能拿吗?”
“……拿吧。”
反正这些东西她也用不上,小徒弟既然喜欢,统统送给她好了。
再比如去膳食房。
江则潋:“有什么想吃的就拿吧。”
“好的好的!师父师父这个是甜的还是咸的?”
“不知道,没吃过。”
“那这个呢?”
“咸的吧……”
“啊?我喜欢吃甜的。”
江则潋旁观很久之后终于忍不住问:“你吃这么多,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啊。”
“我们要学辟谷的,到时候就不用吃东西了。”
“我知道,所以我好难过哦,怎么可以辜负美食——不过吃了也没关系的吧?”
江则潋慎重回答:“吃太多,毕竟不利于修炼。”
“嘤。”
再比如修炼。
“师父你真的不出来陪我修炼吗?”阮真在门外抱着书叫。
江则潋用被子捂住头:“你师兄就是这样教的,你要向他学习。”
“可是我跟师兄不一样啊,师父父你不考虑因材施教一下吗?”
江则潋装死。她好想赖床。
“师父你不会在睡觉吧?这么晚了还在睡觉啊?起——”阮真住嘴,因为她江则潋一把拉开门,充满了怨念道:
“你不能自学吗?不会了再来找我好不好?”
阮真看着只穿睡衣毫无仪容可言的江则潋,小声道:“哦,对不起啊师父,您先睡。”走了两步又回头嘿嘿笑:“师父,你身材真好。”
“……”
☆、第四十五章
某天,江则潋很严肃地问阮真:“你不觉得自己有点以下犯上了吗小姑娘?”
阮真立刻垂了头认错:“对不起师父,我再也不会了。”拖过一个盘:“师父,吃葡萄吗?早上有人来白璧峰送给我的。”
“……吃。”江则潋边剥葡萄边说,“谁啊,还主动送葡萄过来,为师都没有这个待遇。哪家的师兄来献殷勤了?嗯?小小年纪的,长大了还得了。”
阮真说:“不是师兄啊,是三司主手下的云姿师姐。”
“你认识她?”
“呃……”阮真不知道说出自己曾和他们一起打妖怪合不合适,于是说,“弟子试炼的时候认识的。云师姐人很好。”
这是实话,只是云姿不负责教授,只是下来转转偶尔帮个忙的,看到阮真也在试炼队伍里还惊喜了一会儿。
江则潋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阮真偷觑江则潋,觉得她现在应该心情很好,认为大家现在也混得很熟了,于是压抑了多日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了起来。她问:“师父,师兄他,是怎样一个人啊?”
江则潋吃了几颗葡萄就不吃了,正在擦手,听到这个问题动作一顿,眉梢的笑意敛了去:“问这个做什么。”
不好,有情况!阮真装作天真无邪地继续剥葡萄,一个激动把葡萄肉抠下去小半:“提前了解一下嘛,不要到时候冒犯了师兄。”
“他么,和你不一样的。你看到他少说几句,他不喜欢聒噪。”
“……”
“总之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其实他脾气挺好的。”
傅大哥的脾气当然很好啦,我早就知道了。阮真换了个角度问:“师兄他长得如何,好看吗?”
江则潋瞪她:“长得不好看你就不认他当师兄啦?”
“怎么会呢,我就是问问。”阮真锲而不舍,“师父父,师兄好看吗?”
“比你好看。”江则潋说完这句就走了。
阮真傻在原地。哈?这有什么可比性?
但是听口气师父好像很不愿意谈论傅承钰,为什么呢,他们关系不好吗,可是之前明明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买糖画儿很开心的样子啊?
阮真挠了挠头,好郁闷哦,好好奇哦。
*
有了阮真,白璧峰的生活就变得鸡飞狗跳,江则潋虽然很嫌弃,但又不得不承认阮真让白璧峰热闹了许多。她还不会御剑飞行的时候就巴巴地求着江则潋招来琉鸢带她出去玩儿,学会御剑飞行后更是满宗乱窜,全宗上下无人不知她大名。就连做衣服的仙娥也会主动喊她:“阮姑娘,新进了一批料子,要不要来做件新衣裳?”
阮真则笑眯眯地回答:“我回去问问师父,她要不要和我做一套师徒装。”
江则潋:“不要。”
又或者下棋的时候,阮真会敲着棋盘,斟酌一下词句道:“师父,你是不是太久不下棋生疏了啊?”
江则潋怒掷棋子:“你怎么这么不懂尊敬师长!都不手下留情!”
“那师父的棋艺怎么能得到长进?难道师兄之前也是要让子的吗?”阮真不放过任何一个八卦的机会,谁让江则潋平时都不主动提起傅承钰,而她从同门口中得来的消息也无甚趣味。
“你师兄比你用功多了,从不把时间浪费在和为师下棋上面。”江则潋轻描淡写地揭过,“去,时辰到了。”
“师父父——”
“多练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