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体温的触感,有些痒,有些麻。让花藏的心里生出几分异样, 她屏住了呼吸,捏紧了拳头。
“疼吗?”
阿斐问,花藏摇摇头。
随着她的动作,阿斐的手和她的皮肤有了更多的接触。
麻麻痒痒的感觉,让花藏僵在那里,越发不敢动。
终于阿斐撕开了敷料,用消毒药水清洗着花藏的伤口。
药水很凉, 落在她的伤口上,有些刺疼。花藏忍不住呲了一声,身子也略微向后躲闪。
“忍忍!”
阿斐的声音一点感情都没有, 相反还能听出几分不耐烦来。但是他的动作明显感觉变得更加轻柔。
整个停车场里安静无声, 只有头顶阿斐装的一只大灯, 安静无声的照射着他们两人。
“好了!”
阿斐如青石相击的声音响起之后,花藏站了起来,摸了摸脖子。
伤口被重新清理上过药, 鼻端还能闻到淡淡的药味,那是从阿斐手上传来的。
她又用力搓了搓脖子上的皮肤,想把阿斐带来的触感抹去。
“怎么了?没贴好吗?”
阿斐收拾好了箱子,倾身过来想看。花藏连退几步避开:“不……没有。我困了,先回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花藏转身想走,身后的阿斐冷哼道:“怎么?把人用过了,转身就丢么?”
花藏看着他,轻咬着嘴唇不说话。
只要我不接你话,就是你无理取闹,你尴尬。
阿斐朝她走了过来。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以前,阿斐在靠近她的时候,会自发自觉保持在她身边一步,或者两步远的地方。
但是这一次,阿斐一直朝她逼近。
在越过安全距离之后,还丝毫没有要停顿的意思。
花藏朝后退了一步,阿斐紧跟一步。花藏再退,阿斐紧跟。
终于花藏背抵着墙面,再无处可退。
阿斐伸出双手,一左一右抵着墙壁,正好将花藏困在他的双臂中间。居高临下的看着花藏:“怎么不躲了?”
花藏的脸正对着他的胸膛,眼神左右躲闪:“我躲什么了?”
“躲什么你自己清楚。”
他俯身低头,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朝着花藏接近。
他想做什么?
花藏的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脑子里切换着各种画面,全都是曾经幻想过,却从来没有实践过的内容。
她甚至还有想,如果阿斐真吻了下来,她是马上推开,还是迟一点再推开?
阿斐偏了头,靠近了她的耳朵,不远不近,温热的鼻息打在她的耳朵上,让她整个人都随跟着战栗起来。
脸上的红潮,从脸颊起,一直蔓延到了耳后根,甚至脖子下面,花藏深深的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呼吸的动作大了一点,就变成了主动撩拨阿斐。
她知道什么叫撩拔,末世后男女关系松散。只要看对眼了,我给你个暗示,你接住了,试探过来。
我再给予回应,双方彼此试探过后达成共识,就可以寻找隐蔽的角落,进行生儿育女的美事。至于孩子……
那是全基地的,生了,基地就会想办法养活。
有专门照顾孩子的育幼园。当妈了,可以白天把孩子扔到育幼园,晚上接回去,也可以全天扔在那里,偶尔过来看看。
基地会安排他们学习,也会安排他们食宿,及以后的工作问题。
也有一些男女,保持了长期关系,生下的孩子,由父母一起抚养,像以往正常家庭一般。
花藏一直很期待有一个男人,能让她放下心防,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像正常家庭一样,生儿育女,男女双方共同肩负起教养儿女的责任。
而不是享受过程,最后把生下来的孩子当成享受过程后的副作用和累赘,直接扔给基地育幼园。
作为一个五星木系,又一直单身的大龄女性,木鸟基地撩她的人不少。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让她放下心防,甚至于没有一个男人,能让她接受他们的碰触。
花藏不能忍受别人主动碰她,特别是近距离的,禁锢式的接触。
但是她能接受和阿斐之间的肢体碰触,甚至有时候会从内心里生出,想和他多接触一些的想法。
这种想法,让她在面对阿斐时,就有些难以自持。于是想远离,可离了难受,相处也难受。总归是怎么都不自在。
花藏紧张得整个人都随战栗起来:“你……你想做什么?”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阿斐在她耳边回道,他贴得极近,鼻息,说话时的气息,全都喷在了花藏的耳朵上,让她的心都跟着颤抖起来。
“你……”
她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撩拔了,猛的抬起头来,直视着阿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想和我睡觉?”
阿斐的瞳色一下就深了,嘴唇抿得紧紧的,盯着花藏的眼神里似是要冒出火来。
这次换花藏主动,她的脸一点一点的朝着阿斐的脖子贴近,在靠近他的喉结时顿住:“想?还是不想?”
由于靠得太近,花藏说话之时,嘴唇嚅动之下,碰到了阿斐的皮肤。
若有若无的触感,让花藏的心跳变快,连呼吸都有些不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听到阿斐的心跳声,跳得极快,极快,就像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