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儿从未有过的可怖神情,向来疼宠米里森的本·伯斯德满脸通红,一直红到发根,鼻翼由于内心激动张得大大的,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条深深的皱纹从紧咬着的嘴唇气势汹汹地向往前突出的下巴伸展过去。他再也控制不住,顾不得和格林格拉斯之间良好的交情,愤怒地说道,“我们这些校董家族中和家族保持一致态度的孩子都被开除了,而作为领头人之一的格林格拉斯家族竟然毫无损失……抱歉,保罗,我不是针对你,但这的确不公平!”
卢修斯和艾伦对视一眼然后低吼道:“蠢货,别上当!他是故意让我们内讧!”
“伯斯德先生、伯斯德小姐……火墙还没消失,不打算试试吗?”艾伦动了动下巴,“其他校董和被开除小巫师们,没人打算试试吗?”
这让这对胖父女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女儿忍不住往后退而父亲下意识又把女儿往火墙的反方向拽,其他人的反应也差不多,把那火墙视为洪水猛兽。
而见刚才没回应自己的艾伦再次发出危险的邀请,阿米利亚·博恩斯还没来得急再次制止,这时,安卡带有怒气的凤鸣声打破了还在天空中一直回荡的哀伤歌声,火光一闪,艾伦的肩膀一轻,安卡瞬间就出现在福克斯头顶,它豆大的眼睛里闪着怒火,随后猛地一扑,锐利的喙直接啄向福克斯的头。
凤凰的歌声戛然而止。
“咯咯哒……”尖锐刺耳的凄鸣从福克斯口中传出,巫师们惊愕地抬头看去,只见重新落下来的安卡锋利的爪尖上插着一颗血淋淋的眼珠子。
福克斯直直地从空中坠落,艳丽的尾羽无声无息地耷拉着,它坠落的速度非常快,巫师们还没反应过来,福克斯就“嘭”地撞在了地面上,一下子就燃烧起来,一片火光之后,一只小小的、皱巴巴的、新生的小鸟从灰堆里探出头来。
安卡不屑地转了转眼睛,不再理会福克斯,将爪子上的已经变成火焰灰烬的残渣甩掉后,转身振翅向艾伦飞去,威风凛凛地站回到艾伦的肩膀上。
也被眼前一幕吓愣了的艾伦使劲搓搓手掌,一双眼睛往校长室露台上也正满脸震惊的邓布利多身上看了几眼,目光便投向了浴火重生的福克斯,明知对方看不到,嘴角边挂着几分尴尬的赔笑——安卡把福克斯在它头顶盘旋一直唱歌的反应当作挑衅了,作为之前一直是野生状态的它战斗力和凶狠程度明显比圈养的福克斯高了一个档次……只是在现在这种己方已经完全占据了优势地位的情况下,自己的宠物还把邓布利多的宠物揍得重生的行为显得太过小气,这让一直在逗弄纯血们的艾伦也没了兴致。
“抱歉博恩斯女士和诸位……其实刚刚这道‘火遁护身’不过是一道幻术罢了,我怎么可能对未成年人使用这样危险、能伤害到他们的魔法?不过你们也错过了最后的机会……让我们把事情结束吧,现在请离开,其他同学们也请回校……你们也看到了,我的凤凰和邓布利多的闹了点……小别扭,我得去道个歉……”艾伦摸了摸安卡的羽毛,对那些他已失去兴趣的纯血校董和被开除的巫师们说道,随即便转身向福克斯走过去,他得为安卡的行为收拾残局。
几天后,阿尔巴尼亚森林深处的石窟中。
绿色的魔法火把在墙壁上熊熊燃烧,虽然到了夏季,但这时候的晚上还有些寒冷,不过在这间格外宽敞的石厅中,温度却因为魔法的调解而温暖舒适。
卢修斯微微低头,声音恭敬:“主人,伯斯德、博克、弗林特……这些家族都先后表达了希望和我们达成结盟的意愿,还有许多纯血家族主动派人和我接触,请主人指示,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大胆,不过他们做的显然不够!他们该做的是臣服而不是什么结盟!”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莱斯特兰奇扶着自己已经明显鼓起来的肚子,身体微微前倾,喜悦地赞叹,“不过他们总算弄对了一件事,胜利必然是属于主人的!”
纳西莎·布莱克·马尔福坐在她姐姐旁边用手虚扶着贝拉,长长的金黄色头发披散在背后,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自己的丈夫,她的皮肤在魔法火焰的照耀下白得惊人,就像是一个溺亡的人一样。
墙壁上的火光在伏地魔的红眼睛里折射出诡异的光:“那些纯血不过是因为看到邓布利多垮台了……自己又对付不了哈里斯,才会这么急迫地想和我结盟……”
听到贝拉那尖锐的、有些激动的婴儿般的声音,石厅中的食死徒们的目光忍不住投向贝拉特里克斯那圆滚滚的肚子,想到这未出世的孩子的父亲,他们不敢看神秘人和贝拉的神色——敢这么做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看向了因为断了手臂而瑟缩在墙角的鲁道夫斯,目光中满是戏谑。
伏地魔看上去几乎没有唇的嘴扭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世界上最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现在成了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差劲校长,就像是斗败的狗,夹着尾巴离开了霍格沃茨……”
贝拉特里克斯跟着咯咯地笑了起来,石厅中的那些食死徒们也随即投其所好地发出了嗤笑和不屑、嘲讽的议论声,伏地魔举起一只苍白的大手,食死徒们立刻收起笑声和议论、不敢作声。
“你们笑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打赢邓布利多了?!”伏地魔转瞬之间表情又有些愤怒和不服气,“哼……邓布利多这个老家伙真是老得不行了,竟然被哈里斯给赶出了学校……成了一个笑话……真是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