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文克劳细长的手指指了指那些透明管子里的正在移动的白色东西,平淡语调显得更加的缺乏情绪:“你这次的任务压力很重,没有时间研究它。”
艾伦看着拉文克劳那颇为冷淡的态度,心中有些难受,对方似乎是在用这些东西来回避双方的感情,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听着对方肆无忌惮的直接利用他脑内所想的疑问而直接给出答案。
拉文克劳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偏过头,神情柔和了下来,但很快她就恢复了严肃的神情。
艾伦察觉到了拉文克劳刚才的神情,望向女巫的视线深沉而温柔,他的思绪已经从那些魔法帝国中解脱出来:“在早晨刚睡醒时,她就是罗伊纳,普普通通的罗伊纳,只穿一只靴子,身高六英尺出头;当穿上下摆有些破碎的黑袍时,是女巫拉文克劳;在霍格沃茨担任创始人正式签名时,她是罗伊纳·拉文克劳;可在我的怀里,她永远都是那个让我的心随着她下巴颤动而颤动的女孩。”
“那你爱的是谁?”读出了艾伦的心思,拉文克劳的视线和他交接,谁都没有错开彼此目光。
“我爱你并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是谁。”艾伦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绕过了那大得出奇的石桌,来到了拉文克劳的身后,他用招来咒召来了当初的那把梳子——它果然被拉文克劳收藏在这个私人密室里。
艾伦轻轻掀起了拉文克劳的原本已经被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对方洁白而细腻的脖子出现在艾伦的眼前,他轻轻地梳理着,偶尔有几丝银发调皮地跳了出来,艾伦的手一滞,无意中触碰到那片温润细腻的肌肤——只是这么一眼,万般的柔情便涌上心头。
“我老了。”拉文克劳的坚硬的肩膀松了下来,她再次用感觉充满了人性的语气叹息着,“当初你给我梳头发的时候,发丝要亮泽很多。”
艾伦的嘴角也翘起来,他也想到了当初的那个恣意洒脱的轻灵女孩,忍不住贪恋而疼惜地抚摸了几下拉文克劳的长发:“我的生命之光,我的谷欠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当拉文克劳的头发再次被梳理得整整齐齐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那种疏离感也消失了,这让两个人都自在了很多。
艾伦站在拉文克劳背后,踌躇半晌,“罗伊纳,海莲娜她……”
“她已经成为了幽灵。”拉文克劳平静地回答道,这让她的嗓音和语调已经开始带着些像卢娜那种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恍恍惚惚的风格,“她正在霍格沃茨到处飘着呢。”
“你不能见她。”看出了艾伦的疑惑,拉文克劳继续解释道,“事实上其他人都以为我病死了。”
原本流传在艾伦那个年代里最广的说法是——有传说认为拉文克劳的逝世是由于伤心造成的。
拉文克劳的女儿海莲娜从霍格沃茨学校毕业之后的某个时候,她偷走了本属于母亲的冠冕,因为这个冠冕具有魔法特性,能增加佩戴者的智慧。海莲娜嫉妒自己母亲的智慧,带着冠冕逃到了阿尔巴尼亚,远离自己的母亲,希望能够变得比她更聪明、更有名望——直到拉文克劳派出爱着海莲娜的巴罗前去寻找自己的女儿,但巴罗却在因海莲娜的拒绝和嫉妒她的自由的愤怒之下将她刺死,他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也跟着自杀成为了幽灵。
现在已经可以算当事人的艾伦却有些疑惑,巴罗是被利用了吗?虽然海莲娜成为幽灵是本来计划好的事,但他却不明白拉文克劳本身为什么还要在对方已经成为幽灵后假死。
“我只是随意选了一个当时离我最近的控制了他,虽然没想到他最后会自杀——海莲娜挺招男巫们喜欢。”拉文克劳轻飘飘地为艾伦解惑,“另外,继续留在霍格沃兹没什么意思了。”
拉文克劳这种行为和作风让艾伦产生了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对方应该已经和拜尔交易过开始研究神性了,这让她的性格和情绪里的凡人性开始减弱,也会让她对其他事务保持着一种肆无忌惮的毫不在意和高高在上的态度——如果再内敛一些不把它们表现的这么明显,那么她几乎就成为卢娜了。
稍微扬起一边眉毛的他随即想到了自己了解到的霍格沃兹的校史,在四巨头度过一段愉快而和谐的岁月。但萨拉查·斯莱特林始终希望霍格沃茨招收学生时更挑剔一些,他认为魔法教育只应局限于纯血统家庭,他不愿意接收麻瓜的后代,认为他们是靠不住的——于是在霍格沃茨创立的几年之后,斯莱特林在学校里修建了密室放入了蛇怪,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因为这个问题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争吵,最终使得斯莱特林便离开了学校。
“是因为你们四个人的分裂吗?”艾伦问道。
“和那个猴子脸没什么关系,只是我觉得太麻烦了。”拉文克劳的指尖在桌子上那些刚签了名的卷轴上不耐烦地弹了弹,“赫尔加在,学院不会出问题的——她偶尔会给我送来一些这样的东西询问我的意见。”
“她知道你是假死?”艾伦挑眉问道。
“当然,我现在所需要的东西她都会给我送来。”说着,拉文克劳挥了挥手,一盘布丁飞了过来,“不过她并不愿意见我了。”
第六百一十二章 阿特拉斯的岛屿
“为什么?”艾伦有些不解,他可是亲眼见证了罗伊纳和赫尔加之间的友谊,而且以赫奇帕奇那种程度的宽容性格居然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