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甘心。
要是能够举派飞升,能够举派飞升……他剑仙门定能名垂青史,为后来者津津乐道,成为修真人士的向往之地。
在这种心理下,飞升一事以一种默契的无声被通过。他们拿到了罗睺给予的阵法,开始着手准备。
主持此事的是执法长老,理所当然,周鹤轩也被分配到了不少事,渐渐忘却那片丝帛。绘制阵法需要的天材地宝,每日打赏给罗睺的灵石,大笔支出如流水倾泻出去。而最快察觉出动静的,是剑仙门的死对头,欲仙教。
他们被称为邪魔外道,被正道弟子不齿。死结什么时候落下的已经无从考证,只知两派势如水火,仇恨交加。
嗅到剑仙门的异常举动后,欲仙教派出圣女,意图打入剑仙门内部,获取情报。
圣女对此类事情早就得心应手,她很快盯上了林云,一个平平无奇的外门弟子,忽然得运,做上了掌门的亲传弟子。
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这种突然撞上好运的寻常弟子,是最难抵抗诱惑。
林云也确实没有挡住诱惑,亦或者是半推半就,于红被翻浪中道出剑仙门的秘密。
他对圣女说,剑仙门疯了,想要举派飞升。而他不想做疯子,想逃出剑仙门。
巧合的像送上门来的。
圣女将消息报给欲仙教后,欲仙教并不急着向剑仙门发起突袭,只是依旧和林云保持联系,允诺将来会接走林云。
光明正大攻打剑仙门,只会给剑仙门添上一个不畏强敌的美名,看他自甘堕落才是亲者痛仇者快,再出个叛徒,这名声也差不多败完了。
说到亲者,欲仙教教主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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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终于来临,以往的大殿被夷为平地,白玉阶上刻着一道道流光溢彩的符文,密密麻麻,交叠织错,人若看上一眼,就会两眼发晕,头疼欲裂。
周鹤轩奉命将所有弟子聚集在此,一些弟子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胆大的拉着周鹤轩小声问。
“师兄,这是要干嘛?”
周鹤轩脸上没有往日的温柔,反而有些不安,他安抚性冲对方笑笑,示意稍安勿躁。
“长老,在替我们筹谋。”
弟子们面面相觑,不懂周鹤轩话里的意思,林云立在一旁,今日他没了平时的阴沉,挂上了同周鹤轩一样的笑容,这份温柔过于浓烈,近乎疯狂。
“自然是好事啊……”
话还没说完,有弟子急忙闯入,高喊道,“掌门,有客到访。”
执法长老等人心生不悦,暗道是哪个不长眼色的东西将此事说漏嘴。
“也罢,今日乃是我剑仙门喜事,请他进来吧。”
那弟子踌躇了下,继续道,“都要请进来吗?”
都……
还未明白这话的意思,便听半空传来一句大笑,继而有人声道,“今日剑仙门飞升,怎么不请我等瞻仰一番?”
执法长老脸色大变,“是你!”
欲仙教主施施然现身,姿态肆意又张狂,笑道,“是我又如何,剑仙门大事,怎能少了我欲仙教在场。”
众人纷纷拔剑,对方并不慌张,好声好气道,“徐掌门切莫动气,今日我来,非是来寻仇。乃是听闻剑仙门有举派飞升之法,故而心生仰慕,想来一观,他日我欲仙教也能举派飞升。”
说罢欲仙教弟子大笑起来,不少碎语传入剑仙门弟子耳中。
“举派飞升,剑仙门怕不是疯了。”
“传出去简直笑掉大牙。”
周鹤轩身后弟子惴惴不安,一位女弟子咬唇问周鹤轩,“师兄,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掌门他们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你们又懂什么?”
执法长老大喝出声,以往的稳重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疯狂,“我剑仙门得了大道之音,圣人指点,是圣人要接我们去仙界。”
“尔等蝼蚁,只配仰望的份。”
这话刚说完,欲仙教后传来声音,走近了,执法长老才认出来者是各大门派的使者。
“白宗,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被熟人劝阻,执法长老也不见有悔改之色,相反掌门站了出来,向在场使者行礼,过后道,“再多解释你们也不会信,今日来,也是缘分,不如请诸位在此旁观,见证我剑仙门是如何成为传说的。”
言罢下方弟子拔剑成行,拦住使者去路,阵法中央掌门冷声道,“先礼后兵,若要硬闯,休怪刀剑无眼。”
使者们进退不得,一旁围观的欲仙教主反倒热切起来,劝着众人,“你我都是多年好友,何必因此伤了和气。有些人不丢脸不知道面上无光,总要他丢尽颜面吃上苦头才老实。”
绵里藏针的,在场哪个听不出是说剑仙门,偏偏没一个站出来。以一种寂静默认欲仙教主的回答。
无人阻拦,阵法便要启动了。这时一个剑仙门弟子忽然走出来,“掌门,弟子觉得不妥。”
过后三三两两附和声起,想要掌门再思索一二,对此掌门只有一个回答,“不满者,可退出剑仙门,我剑仙门绝不追究。”
“与此同时。”掌门转过身来,大风吹起他那身广大的袖袍,整个人都肿胀起来,“飞升之荣与你无关。”
灵石激荡下,整个阵法大作,数道光柱直冲云霄,要把天破开一个巨洞,不久之后云层翻滚,有什么东西要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