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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嫁高门_分节阅读_219
    重生之不嫁高门 作者:白清词

    俞谨白一个从五品经历,放在京城里,其实还真不起眼。说白了,这些人借着他,渐渐将矛头指向方天德是真的。果然,事态渐渐发展到,根本没人管俞谨白是不是背恩负义将育婴堂的张老先生气吐血了,而是将矛头指向了方天德,说俞谨白和方天德这是结党营私。

    俞谨白和方天德少不得要写自便折子。俞谨白还好,放在京城里,不过就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况且,认俞谨白为义子的,是早就解甲归田的萧桐。并且,这件事也没有被萧桐和俞谨白捂着,萧桐送了一座宅子给俞谨白,俞谨白新婚第二日就大大方方带着妻子进了方家的大门。所以,其实那些人都是冲方家来的。能忍这么久才开始群起而攻之,也不容易了。俞谨白一声叹息。

    只是众位言官御史的话,说得也太难听。有人甚至说俞谨白为了紧紧攀上方家这门亲,竟然厚着脸皮,新婚第二日带着妻子去拜见义母。哪有媳妇茶敬给才认了没几日的干妈的道理?俞谨白真是厚颜无耻。

    杨雁回知晓此事后,对俞谨白道:“干脆就如了那些人的意吧,别做这个破官了,受这些诽谤和闲气干什么?回来吧,我养得起你。”

    ☆、第205章 风波

    俞谨白觉得,再这么下去,杨雁回迟早把“我养你,我养得起你”,变成口头禅。这真让他不知是喜是忧。娶一个愿意养他的老婆,多么令人欣慰多么让人感动。要知道,这年头,大都是男人养女人。女人养家的不是没有,但也太稀奇了!但同时他又有种老婆一点也不信任他能力的忧伤。她真觉得他需要靠她养吗?

    杨雁回暂时体会不到俞谨白的忧伤,她在忙着帮俞谨白生气,连声道:“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就乱写,不,他们很可能是,知道了也装不知,故意将你诬蔑的这样不堪。我真想把他们抓过来,狠狠打一顿!”打一顿都不解气。

    俞谨白反倒要劝慰小娇妻消消火,道:“他们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有什么好在乎的?咱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罢。气出毛病来,不值得。”

    杨雁回磨着一口洁白的贝齿,一副要撕了人吃的模样:“我怎么觉着他们都是看人下菜碟呢?以前司礼监那个老太监叫什么的?对,叫魏贤的。那么多人喊他九千岁,给他立生祠,怎地英宗皇帝在位时,没见御史弹劾他?”直到后来换了个皇帝,魏贤才倒霉了。

    俞谨白叹口气,道:“那人家魏贤有皇帝撑腰,我没有!”魏贤没有皇帝撑腰后,还不是墙倒众人推,人人都能踩一脚?还连带着后来两任皇帝,都不像前几任皇帝那么重用太监了。

    杨雁回道:“当个官这么受气,那咱们不做官了。”

    俞谨白道:“那谁来帮穆振朝讨公道?”俞谨白又开始觉得自己很伟大了,为了不让情敌含冤莫白稀里糊涂的死去,他真是费了大力气了。

    杨雁回瞅他一眼:“你为了你的兄弟,也真是够拼的。”

    俞谨白:“……”他瞬间觉得自己的高尚情操被妻子强行说低了。

    俞谨白正郁闷着,忽听杨雁回又嗷嗷叫起来:“我管你是为了谁呀,我就是不喜欢看你让人这么诬蔑,我心里不舒服。这是当的什么鸟官。”

    俞谨白却莫名其妙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他道:“本来这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喜欢没事就在我和方都督的关系上打主意,那就随他们去呗。”

    杨雁回问道:“你和萧夫人早就认识,却装得好像认识不久。你们明知道她认你个义子,很可能给方都督惹麻烦,为什么还要这样?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故意立个活靶子给人看给人射,引开了别人的注意力,私底下好去干别的?”

    俞谨白道:“差不多吧。”

    杨雁回又问:“那这次的麻烦怎么解决?”

    俞谨白道:“有什么麻烦?萧夫人愿意收谁当干儿子就收,愿意收谁当干闺女也随便。要结党营私,何必来找我一个孤儿?”不光他身份很低,他岳家的身份也不高啊。以萧桐的身份,多少位高权重的人不能结交?有这样结党营私的吗?他又道,“再说了,想给萧桐做干儿子的多了去了,不差我一个。我们都是想结党营私的么?”

    “那些人哪管这些?你看他们弹劾方都督的话,说这都是方都督授意的。他不好出面,就让老婆出面。”杨雁回道。

    “有这么公然结党营私的么?我一个孤儿,认了个干娘而已,关别人屁事。徐皆还把亲孙女给岩松的儿子做妾呢,谁弹劾他了?那帮御史言官弹劾我,也不看看自己屁股干净不干净。他们同年同窗同乡那么多,还各个都有恩师。好意思说我?真的不会有事的。放心。”

    杨雁回点点头,也就放下了一半的心。

    ……

    冯世兴到底与方天德同在左军都督府,没事时虽然不怎么需要碰面,有事时说见面也容易。两个人多年的交情,冯世兴自然也不会这时候装死。这日,冯世兴与方天德相谈时,实在是忍不住了,便问道:“方兄近日真是惹了无妄之灾。尊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明知认你下属为义子之事不妥,却还执意如此。”

    方天德一听这话,差点感动得眼泪哗哗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确实啊,明知道不妥,她还要这么干,我不同意,她还执意如此。”他没本事管自己老婆,只好一切都随她去。想想这些,方都督就十分委屈,阿桐真是太不心疼自己男人了,明知道会给他惹麻烦,还要这么干。

    “咳咳”冯世兴道:“毕竟大家过去也曾相交一场。她是什么人,我还是知道一些的。”虽然后来萧桐单方面跟他绝交了,但是这两口子的德性,他还是很清楚的。

    方天德唯有长长叹息,又道:“好在也就是小麻烦,忍几天骂声,也就过去了。”皇帝那么喜欢太子,不会为了这么点事,就处置了太子的妹夫的亲爹的。

    冯世兴道:“可这事到底也是个把柄。我估摸着时不时便会被人提一提的。”

    “嗯”方天德道,“可是阿桐她……”她就是要这样才好……

    “她怎地了?”

    “她就是要认那个小子,我也没法子。”

    冯世兴很不解:“萧夫人为何对俞经历青眼有加?”

    “阿桐说俞经历,长得像一位故人。”

    “故人?哪位?”

    方天德瞅了一眼冯世兴,吞吞吐吐道:“俞……重恩。”

    俞重恩?!

    方天德又补充了一句:“冯兄,咱们是多年的老交情了,我不好意思瞒着你,你千万别让人知道是我告诉你的!尤其不能让阿桐知道!就当你没听见吧,没听见,没听见!”

    冯世兴忍了半晌,终于忍无可忍:“我又不是聋子!”怎么能当没听见!

    那个年轻人,竟然长得像俞重恩!

    怪不得他初见他时,觉得很眼熟,莫名其妙就想弄清楚他的身份。

    ……

    诚如俞谨白所说,这场风波确实没几天就过去了。结局是,皇帝将俞谨白从左军都督府调到了右军都督府了事。方天德和俞谨白毕竟也是有干亲的,干亲也是亲,担着个父子的名头,还是不要在同一个衙门里共事比较好,免得惹人闲话。

    杨雁回长出一口气。反而俞谨白,从头到尾似乎都不怎么在乎这件事,脸色就没紧张过一天,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杨雁回却还是在怄气,道:“别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乱惹事,否则,哼哼哼!”

    俞谨白道:“就算你知道了,你能做什么?”

    “你看我能干什么!不要小瞧我!敢欺负我的男人,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俞谨白:“……”他到底该喜还是该愁啊。

    翌日,俞谨白去衙门后,杨雁回便回了娘家。俞谨白不爱跟她说他在公事上遇到的麻烦,倒是娘家人很担心姑爷,午饭时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听她说俞谨白近来遇到的这桩倒霉事。

    杨雁回说完了前因后果,还愤愤不平道:“怎么就有人这么多事?!如果萧夫人要和他们结亲,估计他们也巴不得呢,别人和萧夫人做了干亲,他们一个个就跟抓住了别人小辫子一样。那嘴脸,真是难看!”

    杨鸿道:“依我看,事情的起因不在妹夫头上,这是有人想对付方都督。”

    “我知道。可是他们骂的是我丈夫!”真是太可气了!只怕还真有人错信那些言官御史,以为谨白是个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大混蛋。

    一家人纷纷侧目。

    杨雁回瞧着爹娘和兄长,纳罕道:“你们……这样瞧我做什么?难道我不应该维护自己的夫君?”

    ……

    饭后,杨鸿与妹妹在书房里谈及近来的事。他问道:“你知不知道弹劾妹夫的,都是什么人?”

    杨雁回道:“左佥都御使王斯礼。”这是让她印象最深的一个名字了!王大舅真是个蠢人,事到如今竟然还看不透秦明杰。虽然王大妗子很讨厌想吞了她小姑子嫁妆的秦家,尤其是秦芳拿着嫡母嫁妆赏赐给丫头的事传出去后,王大妗子更是人前人后都要踩秦家几脚,顺便踩威远侯夫人几脚。但是,王斯礼竟然一直和秦明杰交情不错。

    杨鸿想了想,道:“我记得这位王大人,如今终于升官了。他好像是致仕的秦尚书的妻兄。”

    “就是他。”

    “还有别人么?”

    “还有好几个”杨雁回将自己还记得起来的人名都报了一遍,“中书舍人卞修,工部主事杨庭,监察御史孙淼,郑繁,翰林高文详……”暂时就记得这些了。一个个官不大,还挺喜欢管闲事。她要是俞谨白,有那么好的功夫,就偷偷拍这几个家伙闷砖。杨雁回恨恨的想!怎么能这么诽谤她丈夫呢??!!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杨鸿想了一想,皱眉道:“这些人都和秦明杰有关系。比如那个高翰林,他也是京郊人,他参加乡试那年,主考官是秦明杰。卞修和杨庭高中那一年,秦尚书正好是会试主考官。这几个年轻人,都算得上是秦尚书的门生了。孙御史和郑御史与秦尚书是同年,不过不如秦尚书官运亨通。他两个人这些年却一直起起落落,如今竟然被降为了七品监察御史。”

    杨雁回忙问:“大哥的意思是,事情可能和秦明杰有关?”

    杨鸿道:“也许是巧合,也许是秦明杰暗中授意的。只是秦尚书是清流文官,妹夫是武将出身,两个人年纪也差了二十几岁,按理说应当是不会有过节。但这次既是冲着方都督来的,或许,方都督和秦尚书有什么冲突?”

    杨雁回道:“方都督也是武将出身,又是勋戚。跟秦尚书也是八竿子打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