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秋恨不得高举荧光棒,一边挂着眼泪,一边赞美道:“爸爸,不愧是你!”
太宰治冷冷地注视着他们两个,随后露出一个笑容,道:“既然秋平安无事,我们就回去吧。”
明秋轻轻嗯了一声,伸手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樱抱了起来。
原本伏倒在地的白发男人强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呻.吟道:“等等……不许走……你们要把樱带到哪里去……”
明秋立刻警惕地护好了樱,道:“樱不是间桐家的人,不能把她交给你们!”
始皇帝丝毫不在意对方垂死挣扎一样的动作,哼了一声,道:“随着那些虫子的消失,你的魔术回路也已经破损不堪,恐怕无法再支撑berserker战斗了吧?如果不想被berserker榨干的话,用令咒下令他自杀吧。本就不是魔术师的你,参加圣杯战争也只是徒劳无功。”
“不可以……我要杀了远坂时臣……如果不是他,小樱根本不会遭受这样的痛苦。”
“远坂……时臣?”明秋眨眨眼,回想了一番,道:“是远坂家的家主吗?他是樱的父亲?”
白发男人愤怒地喊道:“那种家伙算什么父亲!居然将自己的女儿送到间桐家来……追求所谓的根源,连亲情也全部抛弃……”
对方明明已经被体内的虫子折磨得不成人形,但即使是这样也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明秋歪着头看向他,道:“即使杀了远坂时臣好像也不能改变什么。如果我们没有来,那么樱永远也不能得救吧,将刀锋对转远坂时臣是无法拯救樱的,只有杀了刚刚那个恶心的魔术师才可以结束这一切。”她露出一个笑容,道:“所以放弃圣杯战争吧,如果真的爱惜樱的话,就让她遗忘这一切。”
太宰治的目光不由落在了明秋身上,即使已经狼狈不堪,她却因为这些话而熠熠生辉。
虽说闪耀着太阳的光辉,却同样拥有月亮的包容,即使是这么简单纯粹的人,也有让人捉摸不透的地方。
尤其是她这样可以肆无忌惮去侵入别人或幸运或不幸的人生的态度……
“你……”
白发男人已经无法继续支撑身体,倒下前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却没来得及说完。
明秋信誓旦旦地开口道:“我会带樱去一个没有魔术师的地方,让她作为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好好生活。”她忽然想起什么,道:“啊,我给你留下我的电话号码吧。”
“……”
趁着对方昏迷的时候,明秋直接去间桐家的屋内找了纸和笔,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在了白发男人手中,不顾间桐家的其余人惊恐的目光,带着樱与始皇帝、太宰治一起慢悠悠离开了。
等到带着樱回到了家中,明秋早已经没了力气,把外套随手一丢就趴在沙发上开始打盹,顺便恢复一□□力。
卷发顺着她趴到的动作滑落在了地上,太宰治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忍不住伸手去拾起她的头发。
坚韧而又微微卷曲的头发,浓密地生长着,看起来十分有生命力,还有洗发水的淡淡香气。
该不会是头发太多,把大脑里该有的智慧都吸走了吧?
太宰治捧着一缕头发正这么想着,原本趴在沙发上的明秋忽然动了一下,先是蜷缩了一下,随后迅速地伸展了身体,发出了长长的感叹声,像是被人摸了下巴的猫。
他立刻松开了手。
明秋伸了个懒腰,支撑着身体望向窗外,这才道:“哇,已经天黑了呀。”
太宰治微微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
确实,黑暗已经吞没了霞光,天上却没有月亮,只有星星点点的微弱光芒。
“现在正好呢,我答应绷带先生的事情还没有忘记!”明秋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将灯关掉,原本明亮的客厅一下子暗了起来。
太宰治有些不解地问道:“要做什么?”
周围从明亮忽然陷入黑暗,让他的眼睛有一瞬间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黑暗。
明秋闭上眼睛,原本被关上的开关再次开启,不过这次是魔术回路的开关。
原本黑暗的客厅忽然有了一点光亮,这唯一的一点光源来自头发还有些乱蓬蓬的明秋,她的衣服外有着如同血脉一样细细的发光脉络,发出并不刺眼的青白色光芒,就像是无垠黑暗中唯一的一颗星子,哪怕不够明亮也足矣。
与此同时,她举起了手,那双看起来柔弱无力的手正捧着什么,然后涌动着向四周开始流淌、拉长,变成了银色的丝线,最后编织成了银白色的花冠,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明秋有些小得意,开口问道:“怎么样?绷带先生,漂亮吧?这个是水银做成的哦,都是爸爸教给我的,是秦朝时的法术呢。”
太宰治注视着她所捧着的花环,随后轻笑道:“很漂亮。”
但是,明明拥有这样的能力,却不去追求变得强大,反而用可以杀人的水银丝线制成没有任何用处的花环,这样的人果然和他不是一路人,迟早是要成为对立的双方的。
或许这就是他和不杀人的Mafia织田作之助之间的距离吧,即使再怎么靠近,他也无法变成织田作之助那样的人,借着朋友的名义也只会渐行渐远。
明秋忽然开口道:“这个送给绷带先生吧。”
“送给……我吗?”
明秋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道:“本来就是给绷带先生的啊!你是第一个看我的节目的人,理所应当的送给绷带先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