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萧容打开相册后,我的心却犹如坠入深渊一般。那些我慌忙中拍下的照片,所谓的罪证,竟然一张都没有了,只剩下几张蔡医生妹妹的照片,笑的依旧青春灿烂。
“怎么会这样?”我不可置信,抢过手机,再次确认了几遍,真的没有了。
“难道是当时太匆忙按错键了?”
“子琳,你刚说这个手机是有位医生给你的,那种地方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好心,平白无顾的借你手机呢?”萧容追问道。
我无力的跌坐在他旁边,失望极了。本以为拍到了照片,就可以报警让警方去调查清楚,那些冤死的人,也就有沉冤昭雪的希望。现在这一切都被我搞砸了。
萧容见我脸色不好,也没有再说什么。我缓了许久,才稍稍平复心情,回他说:“那手机是我管他借的。他。。。感觉跟里面别的人不一样。”我回忆起蔡医生跟我说话时的神情。
“哦?他怎么个不一样?”萧容似乎对这个借我手机的人非常感兴趣,不断追问他的事。
我指着相册里的女孩说:“他之所以愿意借我手机,是觉得我的性格很像他妹妹。况且医院里面没有信号,就算有手机也无法联系到外界,所以对他的动机我从未怀疑过。”
萧容思索了一会,然后拿过手机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无论手机还是电脑,都可以安装一种软件,在关机或重启后,系统自动还原,无论你下载了什么东西,系统都不会给你保存下来。”
我点了点头。这种系统很常见,很多酒店客房的电脑,害怕病毒或避免泄露客户的隐私,都在客房的电脑上安装了这种软件。
“或许,它也装了也说不定。”萧容意有所指。
“我被蔡医生耍了吗?他竟拿着一台无法保存的手机给我,这样即使我拍下什么不该拍的东西,也绝对构成不了任何威胁。”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双手按在隐隐发疼的太阳穴上。萧容适时的安静下来,给了我思考的空间,我心里不愿意把蔡医生想成是那样城府深重的人。或者我更愿意相信他是一个好人,陷在那个地方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子琳,你心思单纯,涉世未深,有时看不透人心的险恶,偶尔信错人也在属难免,别灰心啊!”萧容轻轻的抚着我的头发,温柔的安慰道。
此刻我也不想再跟他争辩什么。我这个人有时确实容易感情用事,识人不明吃亏上当的事在过去发生的次数也不算少,所以萧容说的也算是实情。
“子琳?”萧容又唤了我一声,看我脸色不好,估计怕我被骗的太难受,有些担心。
我将手机揣进口袋,苦笑着问:“我是不是很傻?”
萧容摇摇头,远目望着宽阔的草坪,说:“不是傻,是善良,只是他们太坏,辜负了你的信任!”
他的宽慰让我稍微好受了些,我转念一想,忍不住问道:“我一直想不通那天晚上你怎么会出现在医院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来北京了?”
萧容说:“并没有早知道,我是在收到医院的缴费才知道,后面医院还告诉我,说你情绪不好,闹着要割腕自杀,我实在不放心。那天在杭州我惹你生气了,我怕你不肯见我,又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医院,所以就在那晚避开警卫偷偷潜进来找你,谁曾想你大半夜的不睡觉,竟然遛出去探险。”说到这儿,萧容白了我一眼,拿起我的手,摸了摸手腕上的伤痕。
补了句:“还疼吗?”
“哎呀,早就不疼了,我当时吓着他们玩的。你别说这伤还救过我的命呢!”说罢将那晚无意间,遇到那群冤魂和大战恶灵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萧容。
萧容越听越吃惊,直到我讲完整件事情,他还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不仅能看到阴间的东西,他们还惧怕你的血?”
我点头说:“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萧容低着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我打断他的思绪,问道:“究竟我生病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我又为什么会找到这所医院治病,这些事你知道吗?”
萧容被我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点懵,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不知道该从何答起。
“又不能说吗?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瞒着我事情的真相。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让我知道,我就不会傻傻的还跑回去找什么记忆,差点给人垫在冰场下面泡福尔马林澡了。”我情绪激动的站起来,盯着萧容一句一句地质问他。
他被我问的无言以对,并且神情十分受伤。我气极了,本想扭头就走,他伸手想拉住我却被我一把甩开,这时我才想起他有伤在身。
我回头看萧容一手捂着胸口,眉头深深皱成一团,便知扯痛了他。如此哪还敢再多说什么,连忙将他扶到卧室躺好。
他拉着我说:“子琳,等有一天,我觉得你可以承受你的过去时,我愿意做那个告诉你真相的人,我向你保证。”
我拍了拍他的手说:“知道了!都是我太心急了。你不必放在心上,先把伤养好再说。”
他点点头,随后疲惫的闭上眼睛。
我则回到自己房中,盯着那台手机发呆。萧容的话我有些地方还是想不明白,比如医院如果是真的想骗我回去当实验品,怎么可能还会通知他缴费,更不会把我寻死觅活的事情告诉他,如此一来,不就把他招来了嘛!那信号封闭,不让与外界联系的操作就变一点意义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