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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凉风吹得打了个冷颤,便翻身推了推身边的人,说:“胖哥,快起来,草地上好冷。”
    但身边的人并未回应,我只得睁开惺忪的睡眼,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卧室的床上。因为门窗并未全关上,夜半的清风一阵一阵地撩起窗帘,徐徐入内。顺带把银白如水的月光,也一明一灭的漏了进来。
    我趁着月光,看见身边确实躺着一个人,不过不是胖哥,而是起灵哥。我的呼吸猛地停滞住了,他是我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渴望。此情此景若不是美梦又是什么?
    如果是在梦中,那梦里的我们,当然可以先暂时摆脱理智的束缚。我见他正朝着我的方向熟睡着,如墨般的头发慵懒的散乱开,长长的睫毛下盖着紧闭的双眼。
    连睡颜都如此好看,使我再也忍不住将手抚在他脸上。心想“看来你是真的累了,连出现在我梦里都睡的这么香。”同时也暗自窃喜,面对睡着的他,我反而是更加的自在。
    于是,便壮着胆子靠近了些,用手搂着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鼻头,心里对这个美梦十分的欢喜。忍不住叹了句:“在梦里,你总该属于我了吧!”
    待做完这些后,已心满意足了。这时又一阵风进来,冷的我不由自主地往他怀里钻,随后睡意重新袭来,此后一夜再无梦。
    第二天早上,我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儿吵醒,病刚好又宿醉未清,无疑都是作死行径。头痛的快要炸裂似的,我想伸手按按太阳穴时,才发现此刻已被人圈在怀中,动弹不得。
    “一定是还在做梦吧!”我将眼睛重新闭上,试图再睡一会。可是窗外的鸟叫声却不仅没有停下,还一波比一波的清脆悦耳。
    我猛地睁开眼睛,心想:“完了,不是梦啊!”伸头就看到起灵哥尚在熟睡的面容,他的鼻息正轻轻喷在我的脸上,痒痒的。
    “天啊!我究竟做了什么?”一时间,那个惊异震撼,简直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幸好此刻他还未醒来,眼下也只得跑了再说。
    我将他搂着我的手,小心地移开,再轻轻地拨开被子,正准备起身时。发现头发又被他的另一只手压住了,只得又小心地搬开他的另一只手,他倒是睡的十分沉,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昨晚也喝了不少。我瞧着自己这个德性,十足像极了一个占了人家便宜又不想负责的渣女啊!
    不过幸好自己的衣容是齐整的,他的也一样,昨晚应该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不知道该感到庆幸还是悲哀,总之心情十分复杂。正准备下床时,一不留神被被角绊了一跤,顿时滚了下去,摔了个大马趴。
    “咚”的一声闷响,即使他房间有铺层地毯,依然摔得不轻。疼还且得忍着,疼也不能出声,像我这么悲催的遭遇也是没谁了?
    我默默地爬起身,探头望了眼床头方向的起灵哥,看他是否已经被我吵醒。这一眼正对上了他那双黝黑的眸子,他已经单手撑着脑袋,幽幽地看着我。
    我尴尬无比,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要怎么办?应该跟他说:“嗨,早上好!”“还是该装失忆,露出一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样子?”哎呀,我是真的啥也想不起来呀!装个毛线,本色出演就好了!头疼啊!”
    我低下头,由于剧烈的头疼,只得按着太阳穴揉了揉。起灵哥一直没有说话,难道是在等我开口吗?
    我想了半天,这才定了定神,抬头又冲他讪讪一笑,说:“如果我说我是梦游走错了房间,你会信吗?”
    他不置可否的扬了扬眉梢,随后做了个让我过去的手势,说:“过来。”
    或许因为他刚刚醒来,这低低慵懒的语气,略微带点鼻音太过吸引人,竟令我毫不迟疑的重新爬上床,移到他面前。
    走近了才发现,他眼神中还透出一股别样的温柔。不等我开口,他倏然将我拉入怀中,将下巴抵在我的头上说:“如果我说我是酒醉未醒,你信么?”
    我挣扎着抑起头,看见他那上扬的嘴角,顿时明白他这是在逗我。心里涌起一股不甘心,猛地将他推了一把,但因为被紧搂着,不得不连带翻滚将他压在身下,然后趴在他胸口正色的说:“你先信我,我才信你。”
    他的表情稍稍一变,眼神有些复杂的说:“信不信的,倒不重要,只是我觉得你最好现在先起来。”
    我有点懵,他这样一说,我才发现我们现在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于亲密,要不得要不得。于是赶紧起身,自嘲了一句:“抱歉,我太重了。”
    他将双手枕在脑后,幽幽地说:“你倒是不重,不过。。。。。。”
    此时我已经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移神环顾了一下他的房间,干净简单,让我意外的是床头柜上还有一台座机电话。
    “胖哥那五十几个来电记录都打到这儿了吗?还有超市的外送服务也是用这台电话叫的?”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一直声称自己没手机,并没有说谎,而是真的没有,我曲解他了。
    “你在想什么?”他见我不说话,便问了一声。
    我摇摇头,起身说:“胃里难受,我去煮点粥喝!”说完不等他的反应,就走出了房间。胖哥昨晚应该是住在吴邪的古董店里,今天一早,他俩各自乘坐回北京和长沙的班机回去了。
    匆匆一聚,都没好好告别。我望着已经被收拾干净的院子,昨晚的大餐,昨晚说的话,昨晚的梦,都变得虚无的很,好像没有什么东西是留的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