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的布料随意铺在草面上,上面凌乱的印子,很明显不久前正有人睡在上面。
……这人简直就是把自己当野狗在养。
鹿伏兎砂糖沉思了好几分钟,才抬眼说道:“我只是碰巧来这里赏花而已……”
“这就是你说的有地方住?”
她反问。
甚尔对她的问话未置可否,等身上的反应消了下去,才离开了阴冷的地方,出现在少女面前,喉间发出慵懒的问话:“看得怎么样?”
“我才刚来...”
鹿伏兎砂糖老实地说道,顺便示意了下甚尔那株在日光下看起来近乎妖异的蓝色花儿,“走过这里的时候,看到了它,所以想要靠近去看看。”
“它很漂亮。”
她认真地补了一句。
甚尔顺着她示意的方向侧眸,随即懒懒地问了一句:“喜欢?”
鹿伏兎砂糖点了点头。
确切的说,不只是花儿,她对一切漂亮可爱的事物都无法拒绝。
她刚说完,甚尔就长腿一跨,越过边缘处种植的一些喜阴灌木,走到了那朵漂亮的蓝色花株旁,伸手一折———
将开得正绚烂的花丢给了她。
见状,鹿伏兎砂糖手忙脚乱地接住男人抛过来的花朵,看着它完好无损的模样,松了口气,然后又纠结地皱起了眉。
话说,这里的花是可以乱摘的吗...?
“怎么,又不喜欢了?”
摘完花的甚尔抱臂随意倚在一边的树干上,垂眸看着她,挑眉问道。
“也不是。”
鹿伏兎砂糖放弃了纠结,反正都已经摘下了来,反正不是她摘的!
“甚尔,你旁边的那个藤蔓,可以递给我两支吗?”
她笑弯了眉眼。
这朵花太漂亮了,又让她燃起了久违的兴致,所以她准备给自己弄个花环。
甚尔也随了她的愿,没说什么就将藤蔓随意扯了两节递给了她。
“谢谢。”
鹿伏兎砂糖软软地道了声谢,靠着树干盘腿坐下来。
白皙纤细的手指在翠绿的藤蔓中穿绕,在她十分扭曲的手法下,完成近半的花环骨架与藤蔓本身的幅度完全逆反,且每一节都刚好反转,所以看起来张牙舞爪,别扭难看。
这样的手法和她以往做过、被甚尔亲手一截一截修整过的那个花环一模一样。
但靠在一旁的甚尔并没有太在意正在做手工游戏的少女,只是懒洋洋地垂着眼,在瞥到花环快要完成一半时,漫不经心地勾起唇,“那朵花,市价33万。”
鹿伏兎砂糖闻言,手一抖,完成大半还没来得及固定的藤蔓“啪嗒”就掉在了地上。
本就是逆向而结的花环顷刻间散乱,又变成了两条毫无交集的藤蔓,一如往昔。
“你说真的?!”
鹿伏兎砂糖猫眼瞬间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放在膝盖上漂亮的花朵,声音微颤。
33万.....
不知道她现在用牙签再给它接回去,还来不来得及....?
“嗤,别想了,大小姐。”
轻松看穿她此刻想法的甚尔掀唇一笑,坏心眼道,“起死回生是不可能的,不如乐在当下,继续做花环吧。”
“有我在,这里的花,管够。”
“......”
鹿伏兎砂糖想也不想就将藤蔓丢向了他,压低声音恼怒道,“都是你,我本来只是......”
她话还没说完,甚尔忽然狭眸看向前方,淡声道:“有人来了。”
哈?
鹿伏兎砂糖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没有啊?
她用眼神示意。
甚尔勾了勾唇,指了指耳朵。
鹿伏兎砂糖皱着眉,努力去听,似乎真的有隐约的吧颖澈蟠矗氲霉叮磺宄?br/gt;
是奈绪吗?
她看向甚尔,无声询问:“是一个女孩子吗?”
甚尔伸手比划了个“2”。
鹿伏兎砂糖有些好奇,“他们在说什么?”
她比划着口型问。
“想知道?”
她点了点头。
下一秒,她只觉得男人的手臂穿过她的腰部和膝窝,将她打横一抱,就从他们所在的地方移动到了动静所在的地方附近,动作快得宛如闪电一样。
她刚站定,隔着一道人工花墙,清晰的“说话声”立马传来,让她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虽然她对这种事情还没什么经验,但好歹也上过一套完整的生理健康课,以及被安利过不少R/18纸片游戏,所以当女人娇媚的低吟和男人粗粝的喘息穿入耳膜时,她立马反应过来,对面的人正在做什么事情。
“........”
表情僵硬地看向一旁面不改色的甚尔,鹿伏兎砂糖牙咬切齿地比划道:“这种事情你为什么还要带我过来???”
“不是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甚尔耸了耸肩,“这种事,我一个人没法解释。”
她才不信这种歪理!
随着花墙都挡不住的颤动,鹿伏兎砂糖有些慌忙地后退,完全没看到她脚下隐藏式的洒水装置开关。
她只觉得脚下似乎踩到一个下陷的东西,随即细密的水柱从四周“唰”地喷涌过来,冰得她和隔壁同时发出惊声。
只不过她的小而急促,隔壁的大且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