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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物
    萧景宁只觉得一阵窒息,脑海里回忆着前尘往事,对于王家传媳的血玉镯,她前世拥有过,之前在阿兄萧墨琰哪里也见过,之后新婚当夜王母就赠予了她,只不过阿耶薨逝之后,就被王雍之拿了回去。
    她还记得,阿耶刚薨逝不过一月,一日休沐,王雍之一身圆领斜襟青衫,披着一件同色的鹤氅,面上早就看不清楚悲喜,负手而立在跳动的蜡烛旁,声音如清冷的石阶公主,可把镯子还给我。
    为何沉重的珠翠把她的发鬓压的沉重不堪,她移开扇面,月色透过稀薄的窗纸,照到男人如玉的脸上,外头因为宵禁的关系尤为冷冷清清,原是春暖花开,却让人如同进入了冰窖。
    公主,不会以为还能如同当然那般为所欲为,官家已然驾鹤西去,新上任的君主也不过是你的兄长。他在警告她,原先温润的眸子如今阴冷生怖,颀长的身体慢慢向她靠近,冰凉的手用力的掐住她颀长的天鹅颈,低哑的嗓音像是忍耐了许久。
    那镯子是给臣发妻的,公主理应还给我。
    萧景宁一怒之下站了起来,凤眼已经瞪圆,喉间已经狠狠被人掐住,原先甜软妩媚的音色变的尖锐王雍之,你的妻子不是本宫是谁?
    呵她听见他低低的笑,一只手把她腕上的镯子硬生生的取了下来,不顾因为久带早就生于一体的肌肤,使她觉得如果取不下来,王雍之有可能砍了她的双手。
    在一阵剧痛之后,萧景宁回过神,却没想自己的指甲已经嵌入她的手腕,鲜红色的血沿着手臂流到了前襟的水芙色纱衣裳,宛若开了一朵妖艳的曼珠沙华。
    殿下。身边的侍女惶恐不安。
    萧景宁颦眉,那些痛楚的经历无疑告诉她要远离这人,走吧萧景宁的声音里没有半分其余的情绪,除了之前一抹眼底的红,高傲冷淡,手一摆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一双素手被人扶上了步辇,几乎毫不停留的向前走去,身后的宫人默默的跟上。
    柳杳杳满眼的不可置信,她以为衡阳公主又要同她争执,或者至少能看见她痛苦嫉妒的模样,没想到她神情自若,仿若事不关己的云淡风轻。
    雍之柳杳杳唤他,时辰仿若一瞬间静止了,王雍之听见她发间的步摇发出清脆的声响,清脆叮当,一声比一声远,一声比一声轻,直到再也听不见。
    门栏外,两人心思不同,柳杳杳见他若有所思,便扯了一下他的衣阙,七郎,需要去和公主解释些什么嘛?柳杳杳手里搅着帕子,清丽的眸子里满是委屈,泪水似乎在眼眶里打转,莹莹欲坠。
    等人走远,王雍之才回过神,王雍之的脸上恢复了一派温润郎君的模样,双眼犹如一池湖水,温和缱绻你将这镯子一同交与墨琰,公主那边无需解释,这信物本身就是交给我未来的妻子
    那杳杳这就去了,雍之你也去歇息吧,莫在受了风寒,我改日再来看你。女郎身姿窈窕,一双含情眼半羞脸颊微驼,刚刚的不安感顿消,拂了拂鬓边的额发。
    好。王雍之见柳杳杳袅袅娜娜的走了,便长吁了一口气,这些年的闹剧似乎也重新恢复了平静,少年的眼睑微垂,耳边却不知为何,传来了萧景宁撒娇撒痴的笑声,王家七郎,可否愿意做本宫的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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