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盯着三日月的众鬼这才回过神来,思绪还难以从刚刚的震惊中抽离——凭什么这家伙见了无惨大人可以不下跪!?
难道……上弦零在无惨大人这里享有什么特权?
最终是玉壶先开了口:“无惨大人……一定是因为上弦之伍实力不足,所以狼狈地输掉了……”
闻言,那双猩红的眼瞳微缩,流露出无端的暴戾,“你的意思是我选上弦的眼光不对?还是我给他的血不够多?”
“噫……绝对没有!”玉壶几乎把身体贴在地上,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我的意思是……是……”
“我费尽心思培养你们,给了你们那么多血,到头来却被人类杀死……”无惨双眼微眯,“真是废物!”
此话一出,气氛更是压抑。
“无惨大人,我有一个办法~”童磨笑嘻嘻道。
“说。”
“既然鬼杀队用日轮刀,那我们可以把制造日轮刀的材料都破坏掉嘛~”
“产屋敷一族藏得隐秘,锻刀村也一样难以寻找,你这是什么没用的主意!?”
无惨额角青筋冒起,将童磨的头取来扔到地上,鲜血顿时翻滚了一地。
“欸?那可以让三日月阁下潜入敌人的队伍里啊~三日月阁下之前还被鬼杀队的人类信任了呢,玉壶阁下没告诉您吗?”童磨的头在地上笑道。
鬼杀队的信任……
无惨紧紧盯着三日月,只觉得那抹笑意讽刺。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甚至从玉壶的思绪里得知三日月跟着鬼杀队的柱去了据点,但无论他怎么窥探,都无法读取对方的思想。
是啊……本来就是个特例。
下一秒,玉壶的头也牺牲了。
他吓得在地板上呻.吟求饶,童磨则自顾自地说:“三日月阁下真的很强,我好想打败他和他换位啊。”
鬼舞辻无惨的目光落在三日月腰间的刀上,那华美的刀鞘包裹住了刀身,看不清其本来面目。
很强?
当然了,有那个男人的刀在手,怎么可能不强!?
他怎么也想不到,鸣女居然也把三日月传唤到了无限城里。
失策了……
当初为了试探而给予的“零”,如今像灾祸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真是糟糕……好吧,是太糟糕了!
直到现在,鬼舞辻无惨也依旧记得与三日月初见时的情形。
因为鬼杀队的存在,鬼的数量一天天减少,为了发展壮大鬼的势力,在那段时间,他尽可能把血分给更多的人。
就在那个时候,他看到了坐在路边的三日月。
当真是贵族里也少见的美人,穿着一袭华美的狩衣,面容苍白虚弱,看上去已是命不久矣。
他知道,这种将死之人才可能存着更强烈的求生欲,才可能承受得住更多血。
那时,他没有留意到对方腰间挂着刀,只是照常把手穿进对方身体里,将大量的血输送过去。
然而就是这一下,他察觉到了不对。
这个人的肉.体……是虚无的。
之后,他看到了跟那个男人一样的日轮刀……不对,应该就是那个男人的日轮刀!
像火一样燃烧的刀刃刺入身体,唤醒几十年前那个名为继国缘一留下的恐惧。但他当时不知为何昏了头脑,居然没有想到这把刀的来历,坚持把血给了对方。
一切都按他所期待的进行下去,三日月接受了鬼血,自此成为了他的眷属。
直到后来知道这个人,不,这把刀的来历……
他真是眼睛瞎了,才坚持把血给了这个不是人的东西,反而给自己留下祸患!
无法控制的鬼,几百年来只此一个!他甚至不能窥查他的思想,也不能凭意念将其杀死。
他对他产生了忌惮。
这些年来,对方有时出现,有时消失,派去监视的鬼全部被杀,甚至有些鬼也被斩于刀下。
所幸,他对其他鬼的控制仍是彻底的,三日月没有向杀鬼人透露他的信息,也没有作出杀他的举动,他才容忍下来。
——他早已发现三日月会杀鬼,但不是见谁都杀。经他观察,没有规律,被杀的也都是些极为普通的鬼,他也就没再管。
“零”这个数字,本就不属于十二鬼月之内,就算换位也没用。
只要不会威胁到他,可以暂且放下,先对付鬼杀队那边。
想到这,无惨直接道:“你们都赶紧行动起来,别让我看不到用处。”
上弦愕然,他们都没想到无惨居然再次跳过了话题。
这到底是对上弦零的包庇,还是其中有更隐秘的内情……?
鬼舞辻无惨懒得复述他们的心理活动,直接道:“上弦之位空缺,短时间内没有符合上弦实力的鬼。”
他打了个响指,玉壶眼中的数字从陆变成了伍。
无惨皱着眉说:“先这样吧。”
捡漏的玉壶感激不已,这样他就不是上弦底层了!“多谢无惨大人!多谢大人……”
就在三日月以为这场会议到此结束时,一道低沉的声音缓慢响起。
“你也用刀。”
竹帘后,身着紫色蛇纹和服、扎着长马尾的男人缓缓起身,透出武士模样的高大身影。
上弦壹黑死牟,人类时候就会使用起始呼吸的剑士,也是月之呼吸的使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