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夜幕将临,裂口处红光曜然,一留衣化光进入观视,直潜入千丈之深,才在石壁上发现些许红色结晶,凭他的护体真元,拿到手上竟还有灼烧之感。
回到地面上,一留衣惊异道:“好纯正的火能,不过这与苍生有何关系?”
意琦行眼神一寒,怒气交织:“此流火结晶,便是苍生出事之源——凶兵。”
“哈?”
江山美人亭。
冰无漪和剑布衣大眼瞪小眼半天,对家里忽然出现一具尸体完全没头绪。
冰无漪感觉很怪,好像有蚂蚁一点一点咬着心口,匆匆看了看冰封的尸身一眼,别过眼去,正看见剑布衣若有所思的神情,登时怒道:“你那是什么眼神?你难道以为以本公子的品味会在家里摆一具尸体当装饰品吗?”
“吾只是在想这位仁兄是不是也被特殊服务过的?”
冰无漪抄起冰剑就往剑布衣头上砸:“你才搞特殊服务!你一户口本都搞特殊服务!本公子是大大的良民!”
“是在下妄揣了,你先放下……”微笑着拨开杵在眼前的冰锋,剑布衣总觉得哪里不对,抬手缓缓化去尸身冰封,看见尸身上伤口一刹,脸色倏变。
冰无漪看剑布衣脸色不对,戳了一下他:“这,这不是个粽子吧……”
“这是个汉子。”剑布衣沉吟片刻,一脸奇怪:“此人身上致命之创竟是吾之独门绝学……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冰无漪大惊失色:“莫非你其实一开始就打算算计吾早就在我家里藏尸体然后欲谋害我的清白!”
“你的清白吾稍候笑纳,不过现在先调查一下此人来历——嗯?”
此时一阵异风拂动,佛光微起,一赭袈僧人现身江山美人亭,见到剑通慧遗体,虽然早有不祥预感,但仍是心中悲痛,随即看向剑冰二人:“天佛原乡苇江渡,特来一查同修剑通慧坐化真相,并缉凶归案。”
冰无漪迟钝了一秒,扑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苇江渡的脖子,凄凄惨惨戚戚:“大~~师啊!我是良民!我是冤枉的啊!都是这个衰仔心怀不轨在我家里藏尸!”
苇江渡在快断气之前终于挣脱出来,佛门中人的神棍气捡起来,看了眼剑布衣,道:“方才听你说剑通慧身上致命之伤是你所为?”
剑布衣倒也坦然:“大师明鉴。确实是吾独门剑招,但吾对此人却是全无印象,不知此人究竟是谁?”
苇江渡沉吟片刻,道:“吾来此之前曾收到匿名信,言此地有吾同修剑通慧尸身,吾来时正巧遇见你们,未免太过巧合,不排除是有些人做手……不过这也无法洗脱你们的嫌疑。先与吾回天佛原乡向审座说明,若有内情,定会还你清白。”
冰无漪横插一脚进来,怒道:“什么我们!本公子跟这衰仔没关系!”
剑布衣自来熟地搭上冰无漪的肩,叹气:“看来我们要蒙受不白之冤了,不过有好友相伴,想必这趟旅程当是有趣……”
“泥煤……”
……
暗处一双眼,看到布计成功,背过手冷笑数声。
“以剑通慧的遗体引出佛乡深阙势力,吾倒要看看原乡诸佛能有多少能为能逆转吾之掌控。这边事罢,倒是天之佛……”来回踱步,血傀师喃喃自语:“苍生去过善恶归源,想必天之佛想必已经对吾起了防心,但他仍不知自己诞下魔皇之丑闻是事实,事情还在控制之中……好在五剑之事已备,届时只要稍加利用,钓出台面下的武力不成问题,再趁势制造苍生与武道七修之间的矛盾让他们窝里斗,吾便能从中渔利,趁机拿下武道七修为吾所用……”血傀师心中谋划,忽然阴冷地笑起来:“对,还有鬼手,便是令恶鬼三凶现世之人是自己失落多年的传人,尘外孤标意琦行也不能对此事规避……罢了,此事不急,先处理楼至韦驮,哼哼哼哼……这一回,吾要看你如何逃得过吾之布局。”
碎云天河。
月色半掩,破梦身上的伤势暂时稳定下来,十二坐在破梦床头擦拭着忽雷琴,偶尔瞥过去,眼带忧色。
其他伤势虽重,但慕少艾妙手之下痊愈只是时间问题,但师父的流火全力施为,便是纠缠在经脉中难以祛除……无向经纬的鸿蒙之中高手藏招无数,师父究竟是何时搀和进佛厉大战中的?
殊十二没了这段记忆,事情串联起来总是一团谜。
窗杆细微一声响,殊十二回头讶然……能靠得这般近自己还未察觉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莫非是——
下一刻,殊十二看见一口无鞘露锋的黑色狼头重剑伸进来,然后窗口缓缓升起半张略显苍白的脸。
师父……大晚上的,你这样很吓人= =
十二忙过去打开窗户,苍生就轻手轻脚地爬窗户进来。
“师父,你怎么……”
苍生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勾过十二的脖子压低了声音:“小点声。”
“母亲正在和父亲在一起叙旧……”十二满脸黑线,师父为毛要鬼鬼祟祟的?
苍生瞄了眼窗外,继续压低声音道:“你老娘在外面和你爹看雪看月亮谈人生,我不好在这时候去破坏家庭和谐。”
师父你现在说这句话不嫌晚了点吗?
“行了,先让我看看破梦是怎么回事。”
苍生也不多话,迅速探了探破梦的脉,脸色一黑,敲了两下十二的脑门:“熊孩子,没事去无向经纬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