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杀,是一种存在意义上的抹杀,没有任何人的记忆里会有世上曾经有过这个人。
忘了重要的人,在这世上,自己又是在活些什么。
眼前又浮现他侧着脸在浮廊下闭目听雪的样子。既然时间能带给人的注定是失去一些东西,那就失去我自己,死得无稽,拦不住我活得荒唐!
苍生暗骂自己想太多就头疼了,向十二方向追去。
二逼是分很多种的,有人二得霸气比如壮哉我大恨爷,有人二得煞笔比如苍生这熊孩子,有人二得介乎于煞笔与卖萌之间游走自如。
“武学不差,毛茸茸……”
“……”
“我觉得你也挺像狗的。”
“……”
“不说话,独行的狗,会降低生存率”
“……”
不用怀疑了,这个人和苍生一样是个二货。
干架时间不长,一盏茶过,老狗就收了刀,懒懒往地上一躺,一阵莫名低笑:“你知吗,如果那个地方的人发现你,一定会不计代价地抹杀你。”
错时计已经融进他体内,也许错时计还参杂了一些什么别的秘密,站在这个人的周围,眼中所见万物的生命谱不断被他吞噬……错时计的作用还在意料之外。时间之城太大方了,任何人有所求,拿出筹码,似乎都有赐下时计的可能,
这个时计时临跑路时才出现的,当时他来到苦境的第一件事就是寻一条死不足七日生魂未散尽的尸身将时计中依附的树灵打进去,若说为什么是从兵灾过境的地方捡起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孩,老狗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个婴儿是离自己最近。
雪落在眉梢,一线血红刺目地沿着手腕流到墨剑上,再被墨剑缓缓吸入剑身。神情依然带着他特有的宁静淡漠:“你说这些,也阻止不了吾去那个地方的决定。”
老狗的刀速平生仅见,带着一股熟悉的野性……似乎与苍生有重合之处,他相杀时,也是带着这种搏命厮杀一般的疯狂……
“你没赢过我,现在也不是该有外人打扰时间树的时候,但我可以给你一条延缓契约生效的线索。”
“吾在听。”
整理了一下毛绒的狗面,觉得这样比之前帅了一点,老狗才又恢复到一开始的慵懒之态:“你要这么做,就要有被时间吞噬的准备……如果没有,你就要永世与我作伴了……”
“吾在听!”
一念之间。
到处皆是恐怖的安静,而鬼觉神知似乎已经离开了。
最糟糕的结果。
十二攥紧拳头……世宰会去哪里?
“世宰!你若要惩罚十二,十二就在这里!”
声声回荡,一念之间仍旧报以空荡荡的回声。
或者去找素前辈,他对鬼觉神知知之甚深,或者他有救师父的方法。
打定主意时,一回头,却见巨剑乌发的剑者抄着手看着自己。
“你是要疯到哪里去。”
“师父……”猛地向前走几步,却生生钉住,哑声道:“师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会有今天的结果……”
苍生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必然是自己的死期不知何时曝光了。皱起眉:“你问这些做什么?鬼觉神知告诉你的?”
“是,师父你有什么难题都可以解决的,十二自幼承你心血教授,是十二太无能帮不了师父分毫吗?”
有时候十二这孩子反而比破梦的脾气还倔。
苍生死局将临之事他只告诉过殢无伤,而他显然不是多话的,按他的作风也不会到处散播……鬼觉神知,它好像知道了太多太多。
苍生转头便走,后面十二忙跟出一念之间。
“师父!为什么不回答十二?!”
“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不知道那吾又该怎么做,师父为人师长,难道不该与弟子解惑吗?”
“……言辞犀利,是和破梦学的吗。”步子一停,苍生转过头来直视十二:“我不想你知道自然是有我自己的考量。”
“拿师父的性命去做的事,十二也有理由知晓不是吗?”
气氛僵持,苍生缓缓道:“我没有什么事好说的。”
“是吗?”一声含怒,尾音上扬,紫袍皇者,缓步行来:“破梦也很有兴趣,究竟是怎样的事,让苦境一流的高手都要豁命去做。”
撞枪口上了。
苍生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道:“我确实有事……”
正当双子听着苍生拖长腔又要开始习惯性扯淡时,苍生忽然脸色一变,双指并成剑气横扫南隅树林:“什么人在窥伺?”
阿冰哥最近缺爱了。
身为爱之厉,阿冰哥缺爱时就需要爱,于是就天天围着越姑娘转。
准确地说,是在秋鸣山居,在剑布衣跟前,绕着越姑娘天天转。这样总让冰无漪有个人生淫家的错觉。
他想,其实要是这样下去真的挺滋润的。
之后剑布衣说要去买几个硬菜才能配得上他冰公子的好酒,颠颠地跑去了,剩下冰无漪一个人围着越姑娘转……转着转着他就转不动了。
他总是觉得没有剑布衣看着,追妹子都提不起劲。
阿冰哥虽然看起来被越姑娘逆天的玛丽苏光环给辐射得最深,但其实另一半基友的构成还死死守着脑内智商的运转。直到剑布衣空着手一言不发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