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不是人能发出的刺耳嚎叫声猛地炸响,顾云初的剪子扎进去的地方,竟然流出了鲜红的液体!
数条树根猛地从地下钻出,朝着顾云初打过去,顾云初动也没动,敖焱抬手,一剑削断了这些树根。
绿皮的小怪物则狠狠的把剪刀捅得更深,露出丑陋又恶劣的笑容。
“找到你了。树妖姥姥。”
她嘴上叫着姥姥二字,却半点尊敬也无,反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嘲弄和恶意。
老槐树的树冠好似人一样,猛地低头往下压,这才逼得顾云初跳开。
树妖姥姥先是被顾云初扎了一剪子,又被敖焱的火烧得浑身直抖,不由怒吼道。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怎么找到的?当然是这片枯叶喽。”
顾云初把手里的那枚枯黄的叶子扔在地上。言语嫌弃道。
“本来以为罗刹鬼不爱洗澡,躲在罗刹像里面还是一股臭味就已经够蠢的了,结果没想到你也没比那个家伙聪明多少嘛,槐树乃是落叶树,只在过度干旱寒冷之时落叶,别的槐树都绿油油的,偏你这一片叶子黄了,我难免会想到是不是中了我的毒的那棵树。”
树妖姥姥:“就因为这个?寻常的槐树难道就不会生病吗?”
顾云初很无辜的看过去。
“我也没说我确定啊,所以我才扎你一下试试喽。”
结果没想到一剪刀扎下去树妖姥姥立马嚎得和杀猪一样。
树妖姥姥听到这话,顿时气得怒火中烧,恨不得自燃。
“贱女人!你等着,我定要杀了你!”
这话一出敖焱顿时眸光一冷,手中的宝剑携带着红光猛地朝树妖姥姥劈过去,顿时废了她一半的树冠。
顾云初则是不满的啧了一声。
“你这嘴怎么这么臭,简直就是屎壳郎的饭堂,倒是让我有点不想用你做洗脚盆了,这要是把我的脚给熏臭了怎么办?”
她嘴上这么说着,她下手半点不慢,一把大剪刀用的是虎虎生风,不过她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园丁,没一会儿,就联手敖焱把那树妖姥姥给剪成了斑秃。
如果说树也分美丑的话,那顾云初成功把树妖姥姥拉到了和现在的自己一个水平。
事实证明,无论是人还是妖,都对头发很是看重。
“啊啊啊!我要你们死!”
被打得伤痕累累,头发都斑秃了的树妖姥姥气急,粗糙的树皮上浮现了一个丑陋的人脸,她朝天怒吼一声,那颗不大的老槐树忽然身形膨胀,越来越大,有遮天蔽日之状。显然这才是树妖姥姥真正的本体。同时周围开始出现悉悉索索的声音。
随后无数的树藤树根从四面八方出现袭击顾云初和敖焱,树妖姥姥似乎是控制了整个林子的树木,加上迷雾重重,严重影响了人的视线,这一招倒是真有几分威力。
可惜树妖姥姥遇上的是顾云初和敖焱,顾云初仗着自己身形小而灵活,现在又没有那些拖油瓶,压根不管那些杂七杂八的攻击,只管顺着空隙钻,一靠近树妖姥姥本体就是疯狂攻击,似乎不把树妖姥姥剃成秃瓢不甘心。
“老妖婆,我今日必将为了那何家少爷的头发讨回一个公道!”
顾云初义正言辞道。
【为了爱与和平,为了黎明与正义,我顾某人承诺,我要为了何少爷那一头秀发,向这老妖怪复仇!】
那一个瞬间,树妖姥姥和系统妹妹的心声竟然达成了一致。
“你放屁,那人的头发分明是你自己拽的!”
【咱能不能接受现实了?何少爷的头发分明是死在你手上的,你就认了吧。】
顾云初大剪刀咔嚓咔嚓,把树妖姥姥茂密的树冠修剪的越来越小。
“这罪我才不认,就是你这老妖婆的错,如果不是你偷袭,我至于一丝慌乱,不小心拽着他头发带他跑吗?总之害死他头发的罪魁祸首必须是你!受死吧,老妖婆!就用你的头发来祭奠何家少爷可怜的秀发!”
树妖姥姥被这人的无耻甩锅气得吐血。但同时,那两人的迅猛攻势更是让她心惊胆战。一时间竟是有些后悔起来,她和罗刹鬼或许真的错了,不该为了贪图金骨而把这些人甚至还有一位不知名的龙君一起困在这。
是的,或许罗刹鬼到死都不清楚,但根须遍布这一片的树妖姥姥却很清楚,那个叫敖焱的男人是条龙,甭管他本身本事如何,对于寻常妖物来说,招惹龙族都不是件好事。
她本来也挣扎过,可惜……对于龙的敬畏到底没有敌过对金骨的贪婪。
再一次被敖焱的大火灼烧,半边枝丫都焦黑了的树妖姥姥终于怕了怕了。开口求饶。
“咳咳,别打了,别打了,两位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两位的能耐!我这就散开迷雾,恭送几位下山!”
她说着,那浓重的迷雾就散了开来,周围空旷起来,终于不再那么压抑了。
顾云初冷笑一声。
“之前不是还挺横的吗?说不打就不打了?可惜,已经晚了!”
敖焱单手持剑,面色冷漠。
“你有幸生于这兰若寺附近,得佛法熏陶,修行比旁的妖精已经便利了不少,却非但没有一心向善,反而伙同那罗刹鬼诱骗人类,拘役女鬼,吃人度日,如此恶行,我岂能饶你!”
两人说话间,手里动作不停,眨眼间,树妖姥姥庞大的树身又添几道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