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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解释的话,就是……时空机器,呃,在把大家的本体收拢进随身清单之后,我就跳进去,然后、听见了呼救的声音,”阿芙拉结结巴巴的解释着,不知道连自己都无法彻底理解的原理、是否能够解答所有人的疑惑,“……总之,并不是因为滥好心才踏进这个时空的,当、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帮忙,一定会帮……但是,我差不多也隐约感受到有刀剑付丧神的存在,唔,是因为唤醒了大家的缘故吗……?”
    越解释越迷糊的小姑娘咬了咬嘴唇,有些羞涩的偏过头去,顿了一下之后,又鼓起勇气,对大家笑了一下。
    “啊喏,因为没有办法和大家商量……选择了这里,你们没有关系吗?有人对平安京这个时代很反感的吗?会伤害到自己的本体、或者因为时间线啦什么我搞不懂的东西,产生什么和自己诞生故事相违背的悖论吗?啊啊,我实在不懂这个,如果会伤害到你们的话,一定要跟我说——”
    “咳咳,”有人真的清了清嗓子,这让阿芙拉惊了一下,以为刀剑付丧神真的会遭受到什么伤害、连忙抬头望过去。
    被她唤醒的第一把刀、诞生于平安京的天下五剑之一,绷着一张脸,神色因而冷淡下来。
    敛去笑意的时候,三日月宗近凛然的美貌几乎在转瞬之间、就化为清冷悬挂于夜幕中的冷月,让人无从触碰。
    “是的呀,姬君,”三日月轻声说,让小姑娘立刻慌乱起来,“因为您小看了我们一定要随侍在您身边的决心,真是叫人失望呀。”
    同样起源于平安京的鹤丸国永,也因而上前一步。
    不过这把太刀完全没能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就干脆笑嘻嘻的指责——撒娇,“所以说嘛,哪怕是刀刃碎掉也要陪伴在主人身边,怎么样、怎么样?听到这句话,是不是超级感动的呀?一般来说,好像审神者们都——痛!”
    放下刚刚拍了拍鹤丸后背的手,一期一振脸上优雅温和的笑容不变,温声安抚着阿芙拉被鹤丸小小吓了一跳的心情:“鹤丸殿夸张了一点,”一期一振同时向旁边走了一步,躲开鹤丸报复回来的手,“——但是,我们的心情,都是同样的。无论如何也想要陪伴在主殿身边、再也不想回归到黑暗里面,哪怕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好,更何况,不同的时空、其实并不曾损害到我们的身体呢?”
    就连可爱的正太短刀们,也大着胆子围绕在阿芙拉身边,“主人主人,我们都没有问题的哦!”、“谢谢主人关心啦,嘿嘿~”,还有“刚刚也是,并没有觉得不舒服,回归本体的时候像是睡了一觉一样!我一点也不害怕呢!”
    阿芙拉……阿芙拉被成功的安慰到,虽然她开始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总是担心太多、是不是会因为太繁琐而令其他人感到不耐烦。
    同时还觉得自己与刀剑付丧神的相处越来越像乙女游戏了……错觉吗?!!
    小姑娘纠结的甩了甩头,想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扔掉。
    “好啦!”阿芙拉深呼吸一口气,元气满满的说,“让我们开始熟悉这里,然后讨论下一步的计划吧!”
    鼓起勇气面对陌生世界的小姑娘,这样提议道。
    ***
    对于刚刚苏醒、就义无反顾跟着新主人走的,两把魔王的刀剑来说,大约,只有一个词、适合于形容新主人了吧:
    ——“天真”。
    任何一个、哪怕是在战国时代里仅仅挣扎着生存过一个月的人来说,身上大概都已经消磨了这个词语、再也不见踪迹了。
    压切长谷部直起身来,把过于累赘的装饰搬去另一边,趁着转身的间隙,偷偷观察着新主人。
    明明拥有着能够瞬间感受到的庞大灵力、却毫无自觉的这个神明,正和最熟悉这个时代的几把刀剑,轻声讨论着什么。
    长谷部想了想,轻声向回廊外边退出去。
    然而,尽管并无意刺探主人的任何秘密,并没有压低声音讨论的对话,依旧飘到了压切长谷部的耳边。
    完全不是什么性命攸关或者拯救世界的重大事项,新主人和其余刀剑烦恼着的,居然只是日常吃穿这样的小事!
    什么“拒绝了侍女侍卫的话,该怎样维持日常生活呢?”、“并不想太打扰别人……但是基本生活,也不得不维持呀”,尽是这一类无关紧要的话。
    甚至还有人提议“不如开辟田园开始畑当番怎么样啦!”——毫无疑问,这肯定是鹤丸国永说的了。
    压切长谷部无声叹了一口气,退出来,站在行宫平坦的地面上,抱起了双臂。
    在战乱频繁的时代里呆的太久、被时之政/府唤醒之后,也一直一直的同历史修复主义者战斗着,他几乎要忘掉,被宠爱着、无忧无虑的,只需要为平凡日常而烦恼的少女,究竟是什么模样了。
    审神者不算。习惯了更换主人的压切长谷部,已经把那个人的形象,从自己的脑海之中、抹去了。
    对于自己每一任主人都倾尽所有的忠诚和狂热,却能够在被抛弃之后很快就忘掉,拥有迅速接受新主人这样才能的长谷部,究竟应当被认为是深情还是凉薄,实在并不好随意定义。
    至于宗三左文字,他就是另一种凉薄的表象了。
    自诩为“笼中鸟”的打刀,到底是把笼子当做是自我囚禁的牢笼呢,还是当做为、排斥他人靠近的堡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