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位置抢回来!”
苏星河看了眼那边的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又看了眼她们身后的灵鹫宫弟子和西夏高手,他苦哈哈一笑,对无崖子道:“师傅,我现在听掌门意见行事。”
“什么?!”
无崖子气得胡子都立起来,场面乱做一团。门口的慕容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问周围的人,“包三哥,里面是怎么了?”
包不同头上顶了一朵大红色的山茶花,笑得憨厚:“老包这就去瞧瞧。”
他还没有走进去,就见得穿着黑色僧袍的虚竹,捂着脑袋往外走,在看见慕容复之后,如蒙大赦:“慕容公子,快去拦一拦几位前辈吧,他们因为谁坐主位的问题,打起来了!”
慕容复一愣,随后又笑道:“这有何难,再多加一个椅子不就行了吗?”
听得虚竹是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慕容公子英明。”
看着虚竹进去后,慕容复一转头,便瞧见远远走来两人。
郎才女貌,与之前相比,面容多了些沧桑和成熟,皮肤也比之前黑了不少。
熟悉的模样,叫慕容复释怀一笑:“大哥,阿朱。你们也来了啊。”
阿朱微笑:“公子和表小姐的婚礼,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来看一看呀。”
阿朱说完后,又盯着萧峰瞧,“萧大哥,快说话呀。”结果萧峰嘿嘿一笑,“什么萧大哥?萧峰曾经放言,在不踏入中原,不与慕容复相见。所以站在这里的,不是什么萧峰,而是阮阿朱的丈夫。”
他对慕容复笑:“这位公子,在下乃阮阿朱的丈夫,没什么名字,你若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大哥便可。”
慕容复也笑:“既如此的话,大哥叫我二弟就行。”
“二弟!”
“大哥!”
两人相拥,过往恩怨如云散去。
燕子坞热闹,王语嫣这里也没闲着。
她的盖头已经掀去,现在正擒着一个女子的胳膊,面冷似霜,“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那女子愤愤地对王语嫣道:“王姑娘倒是潇洒,与自己表哥你侬我侬,全然不顾那痴心人,在你婚宴上暗自神伤,愁肠九转!”
王语嫣更加莫名。本来她高高兴兴地等着拜堂,结果突然一个女人破窗而入,把匕首横在她脖颈上。
若不是她功力高深,轻易化解了对方攻势的话,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来。
所以现在,她连伪装都不愿,冷着一张脸,便道:“与我何关?”
女子更加愤怒,“难道你没有心吗?段郎为了你,已经许久不吃不喝,整个人销魂骨立,若不是有大理的太医为他吊着,只怕即将撒手人寰!”
“你还觉得不够,还要送上请帖,要他来参加你的婚礼。纵然你生的美貌端正,但心思恶毒,配不上段郎的喜欢!”
听着女子义正言辞一番话,王语嫣只觉得这人是个疯的。
她不过是客套,再加上姥爷想要把婚礼大办特办,这才送了请柬给大理皇室。
甚至于邀请的对象,都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和刀白凤!与段誉有什么关系?!
不过…
这女子容貌新月清晖,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下颏尖尖,脸色白腻,一如其背,光滑晶莹,一张樱桃小口灵巧端正,嘴唇甚薄,两排细细的牙齿便如碎玉一般,叫王语嫣想到“水木清华,婉兮清扬”。①
又叫段誉段郎,武功尚可,想来就是木婉清了吧。
王语嫣对木婉清没什么好感,但是想着快些把人打发了,别叫她发起疯来,毁了自己的婚礼,所以大发慈悲的,透露了一二。
“你难道真的以为,段公子喜欢我么?”
这个问题,问得木婉清一愣。她心中揪疼,却不得不回答道:“那是自然,除了你,他再没有对别人这样过。”
“是么…”王语嫣轻笑:“如果我说,他喜欢的根本就不是我呢?”
“不可能。”木婉清一口回绝,段郎的痴情她都看在眼里,就算自己万般不愿,也不得不承认,这王姑娘在段郎心中分量极重,谁都比不得。
…谁都…比不得。
看着木婉清黯淡的脸,王语嫣勾唇,轻声道:“无量山悬崖下的琅嬛福地,那里有段公子的挚爱。”
“你去了那里,便知道段公子根本不爱我。”
木婉清却并不相信,反倒冷笑道:“这么拙劣的谎言,你就想将我骗走?不可能!除非你今天跟我走,一起回到段郎身边,否则我不会离开!”
王语嫣却问:“你的功力,能奈我何?”看着木婉清脸色大变,王语嫣又道:“如果我说,你只要去了那里,推倒里面的玉像,你的段郎便不会在意我,而是看清谁才是他的挚爱呢?你也不去吗?”
“…”木婉清闻言,在原地半晌,最后还是悄悄离去。在离开之前,还不忘威胁王语嫣:“如果你骗了我,那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王语嫣回到床上,盖好红盖头,轻描淡写:“哦。”
木婉清已经离开,周遭再度静悄悄。
烛火不知燃了多久,终于听见人声,那一直伺候自己的丫鬟小茶,开心地对王语嫣说:“小姐,姑爷来接你了!”
王语嫣脸颊似粉霞,在红绸的牵引下,一步一步往外挪。
而门外一身红衣,喜气洋洋的男子,在今夜之后,便是自己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