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耸耸肩:“所以是要我证明自己的身份吗,那我就试试看吧。”
他熟练地将两个人的真正简历报了一遍,还说出了伊森·本堂三代以内的亲人名字,还顺便为他们诚恳地科普了一下本堂瑛佑最近的考试成绩。
“站在这里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吧。”清酒友好地发出邀请,“继续待在这里可能会被组织和警察发现,去我的车上谈吧。”
基尔和父亲对视一眼,低声简短地讨论了几句。
最后,伊森·本堂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不必了,让基尔继续在组织卧底吧,由我一个人来当你的小白鼠就好。”
清酒语气中的笑意纯粹而自然:“嗯,祝我们合作愉快。”
虽然对他的立场半信半疑,但至少相信他不会说出去了呢。
清酒忖度着。
这一副即便是自己死掉也要获得重要情报,也要让女儿活下去的样子也挺有趣的,那就继续吓吓他好了。——无聊的科研人生,也还是要找点乐趣的。
*
“看来清酒那里一切顺利。”茶茶通过水无怜奈的视角确认了两人的安危,才将手中的信件交给邮局工作人员,“……那我这里的速度也要加快才可以啊。”
虽然他还是无法确定波鲁那雷夫藏着的具体位置,但是至少可以确定他的性命无忧。
所以他在意大利要做的是另一件事情。
两年后,黑帮热情的暗杀组将有两位成员追查热情BOSS的真实身份,也因此而下落不明。而收到了一封两年前被寄出的无名信的水无月眠应邀来到罗马,在意外加入暗杀组的姐姐水无月醒的拜托下接受了寻找两人的委托。
她还记得当时的自己紧张地找了半个月寄信人,只确定寄信人的特征是有一双特别的鲜红色爱心瞳孔。
结果没想到嫌疑人竟是未来的我自己。
茶茶向那个工作人员咧开嘴,露出一个大而灿烂的笑容,确保他们能将自己鲜红的爱心瞳孔看得清清楚楚,在两年后依然能记得深刻而明白。
至于当时工作人员说的“那家伙给人的感觉就像个笑着择人而噬的怪物”就无视掉吧。
为了把苏格兰送到加兰家族的庇护之下,水无月眠最近会亲自带苏格兰来罗马,这个加兰家族士家的所在地。
如果他没记错时间的话,这几天她们就能遇到了。
茶茶带上兜帽,让自己悄无声息地隐没于罗马街道的人流之中。
等他沿着街道绕了几圈,才回到自己开来的车边的时候,一点也不意外地看到了明明被他留在住处,此时却靠着车门站着的贝尔摩德。
“下次跟着我光明正大一点。”茶茶平静道,“不然被我杀掉就怨恨你自己吧。”
“啊啦,这可真是个冷酷无情的发言。”贝尔摩德向他露出一个相当意味深长的表情,“没想到您居然也会寄信啊,不会是随手寄了个炸弹出去吧。”
“的确是一枚炸弹呢。”茶茶露出了礼貌的微笑,“而且是一枚定时炸弹。”
贝尔摩德优雅地甩了甩新染成白色的长发:“就算你没事干想发疯,也最好别让事情牵扯到我们身上。”
茶茶歪头轻笑:“放心,这个炸弹的保质期可长得很。”
“是吗?”贝尔摩德不置可否,“我接下去还要和热情的那个甜心小秘书见面,就不帮你继续看着这辆昂贵的豪车了。”
听到她那个甜心小秘书的称呼,茶茶的脸扭曲了一瞬。
“贝尔摩德。”他将手搭在贝尔摩德的肩上,“为了确保我本来就少的下属不要莫名其妙又少了一个,之后就由我去和那位秘书见面,你来帮我做件事情。”
“哦?是什么事情?”贝尔摩德调笑的神情严肃了下来,她飞快地回忆一遍自己的话,凭借从小到大的相处敏锐地意识到茶茶的意思,压低嗓音,“那个秘书有问题?”
“没什么大问题——对我来说的话。”茶茶语气轻松地拿出一张照片,“最近三天内伪装成这个家伙,在附近有事没事就去逛个一圈两圈吧。”
贝尔摩德看着照片上那个完全陌生的男性,询问:“这是什么人?”
茶茶拉开车门坐进去,关上车门摇下了副驾驶座的车窗:“是想杀我却被我反杀的蠢货。看身手像是个独行杀手,但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帮我确认一下他究竟有没有同伙,注意要伪装得像一些,拜托啦。”
“……完全没有接触的人,怎么能伪装得像。”
贝尔摩德叹着气看着茶茶扬长而去,开始琢磨着从照片上提取一些有用的性格信息。
次日,她就将自己变装成了照片上的男性,遵照着茶茶的话在附近闲逛。
即便她对茶茶找出袭击他的人的同伙这个说法不能说是半信半疑,只能说是半点都不信,但作为他的直属手下,以及组织的高层成员,她根本无法反抗茶茶任何心血来潮的想法。
那可是盘踞在组织中近半个世纪,掌控着组织内所有人性命的、不老不死的危险怪物。
如果这张脸惹上什么麻烦,那就只能……
她冷着脸,摸了摸后腰藏着的枪。
贝尔摩德易容后在阿庇亚大道闲逛的第一天平安无事地度过了。
反观代替她去见热情秘书威尼卡·托比欧的茶茶,回来时神情冰冷且充满了嫌弃与厌恶,在见到她的第一时间就警告:“以后你离所有热情的高层都远一点,他们中的大部分脑子大概都有点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