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看着密集的人群和灼热的阳光,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就这么等小少爷闹完脾气以后回来找他吧。
脑子里十分消极怠工的想法得到认可,神代弥生抬手打了个哈欠,往旁边走了一点,走到巷口阴凉的地方靠着墙,从兜里拿出手机,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视线突然暗了下来,还以为是小少爷回来了的神代弥生从手机上抬头,映入视线的却是一个身材壮硕高大威猛的黑发男人。
神代弥生的视线在对方快要将t恤绷开的饱//满胸肌上停留了一瞬,又缓缓抬头,看着那个嘴角有着伤疤,黑发绿眸将一身简单装束穿得格外色//情表情活像似夜店牛郎的男人。
那人在他的目光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边朝他伸出手,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钱。”
神代弥生放下手机,靠在墙上双手插兜,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在这里。”
“工作。”男人表情颓废地抓了下头发,视线落在少年漂亮的眼睛上,嘴角咧开一点笑来。“没想到在这儿也能碰上,刚好我没钱了。”他的表情像是在说终于逮到肥羊了一样。
神代弥生看着眼前这个弄得跟跑过来要债似的男人,脑袋上滑下几条黑线。“没钱。”
“你觉得我信吗?”
“爱信不信。”神代弥生懒得理他,低下头拿出手机又自顾自的玩了起来。黑发男人看他这样,不爽的啧了声,走到旁边的墙上靠着,从兜里拿出烟和打火机。
“主仆游戏还没玩够呢?”
咔哒一声点火的声音在狭窄的巷子里有些明显,男人叼着烟咕哝不清的说完话,夹着烟嘴吐了口气出来,烟味一下就散开了。
巷外阳光明媚、人群涌动,接触不到任何光源显得昏暗的小巷和外面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破旧的墙体,斑驳的地面,潮湿又难闻的气味儿,两人却像是一点没感觉似的,完美的融入在里面。
听着旁边的问话,神代弥生指尖的动作一顿。“你很闲?”
“没钱了,很闲。”男人抖了抖烟灰,顺着墙体向下,蹲坐在地上,抬头望着墙与墙缝隙间明媚蔚蓝的天空,将颓然表现的淋漓尽致。
神代弥生垂眸看了眼脚边的人,将视线放回手机屏幕上,一边问道:“铃奈呢?”
“在家。”
“……人渣。”放着妻子和年幼的儿子独自在家,自己跑到这个地方来。
“养家糊口,你这种小鬼懂个屁。”
“养家糊口是指把酬金都赌输了?”神代弥生语气凉凉地嘲讽:“铃奈真惨。”
“……你从刚才开始就在没大没小什么,叫师母,臭小子。”
神代弥生放下手机,垂眸看着脚边浑身散发着颓废气息的男人,“你什么时候变成我师父了?”
抽着烟的男人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看向对面腐朽的墙面:“你体术可是跟我学的,跟在大少爷身边才几年就这么忘恩负义了?”
神代弥生抽了抽嘴角,抬起脚踹了下他。“要点脸。”
突然出现的男人名叫禅院甚尔,御三家之一,禅院一族的前任嫡子,比他要大好几岁。之所以是前任嫡子是因为,作为一个咒术师家族的嫡子,在对方七岁时测试出没有咒力这种事之后,直接被家族视作耻辱彻底放弃了。
至于他们的关系,大概是在‘他’父母刚离世的那年,想要变强的‘自己’跑到三大家族著名的训练场,差点没被里面投放的诅咒们生吞活剥了,最后被刚好路过的这人救了下来。
好像也不算救,这家伙根本就是觉得那些看不见的东西挡路,顺手撕了而已。
要说救人这种发自内心的善良举动,和十几岁就跑去当赏金人的禅院甚尔简直半点不符。
毕竟这是个能和刚活下来浑身血迹的少年索要一百万救命钱的屑。
神代弥生看着握住自己脚踝懒散地抽了口烟的男人,动了动脚,在对方松手的时候抽了回来,靠着墙操纵手机转了点钱过去。
“给铃奈的零花钱。”他冷淡的说着,“我过几天会去看看,要是没带回去我就告诉铃奈你在外面养了情人。”
“没大没小。”禅院甚尔嘁了声,听着手机里的转账提示音,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眼短信,挑了下眉。“给大少爷当护卫真好啊,什么都不用干就这么高的薪水。”
“我帮你引荐?”
“免了。”禅院甚尔丢掉烟头,站起身碾了下还在冒烟的烟蒂,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说:“我可伺候不来大少爷。”
他说话的同时瞥了眼身旁眸光冷淡的少年,忽然俯下身,一把拉下对方脸上的口罩,撑着对方耳边的墙面,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恶意的说着:“你这家伙倒是被养得不错,大少爷没让你帮忙解决生理需求?”
他视线有些轻浮地描绘着少年的五官,那眉宇间的清冷和带着晨光般明亮的金眸让他脸上恶意更浓。
禅院甚尔抬起手,捏着少年的下巴往上,让人被迫仰起。细白的颈脖和精致的喉结一览无余,他低下头,凑得很近,仿佛要亲吻般的距离让神代弥生闻到了对方身上浓烈的烟味儿。
虽然不排斥但也算不上喜欢的少年皱了下眉,看着眼前自带着某种色气仿佛马上要做某些事情的男人,抬手将他的脸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