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则一剑斩碎被年年自残逼出的附身妖气,再抬手剑碎虚空,直接带年年回了灵山。
山木本就是凡人锻造的破铜烂铁,一剑戳心也算不上重伤。
如今祁则灵力一起,年年两眼一黑,当场晕了过去。
祁则刚落地,眼前一片璀璨流光,护山大阵与护宗先魂齐齐席上。
“造反?”
眼看杀意已至,祁则云鹿剑往前一横,将这号称可抵妖兽大潮的护山阵法一剑击碎。
他左手抱着年年,右手立剑在前,猎猎剑意在周身流转。他的发梢未动,声音沉如冷泉,指向闫子阳的方向说:“你在做什么?”
弟子们发现来人是祁则,捏紧了手中武器,一时间没了声音。
闫子阳不出声,大家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
“是真的。”莫念情带着天狐在远处待命,见到众人僵持,立刻让天狐查看了祁则的真身:“是宗主本人没错,年年也是那只半妖,不容一丝作假。”
“宗主恕罪!”
剑意最猛的明剑堂堂主急忙请礼:“是副宗主说今日有妖族偷袭灵山,重创我宗,这才启动了护山大阵,说是凡入灵山者格杀勿论!”
此时地上一阵焦黑,点点烟灰色的尘埃像极了骨灰。
众人也相信这是祁则本人,毕竟没有入神的本事,世上他人早就在这一击下化作齑粉死了。
祁则点了点头,掠过他身前,点名道:“你,还有莫念情、吕净,随本宗进医堂。”χγцsんцωц.∁∁(xyushuwu.cc)
医堂内,年年被祁则轻手轻脚地放下。
祁则仍然抓着她的右手不放,他人看不懂,吕净身为医堂堂主,立刻知晓这是在给她渡灵气续命。
“她被妖王附身,自己将妖气逼在心口,一剑碎了。”祁则道。
吕净一时没敢相信。
附身并不是极难的妖术,相反,很多凶恶成性的妖怪临死前都会自碎妖丹,将邪怨与妖气融合,附身到普通人身上,用最后一口气祸害人间。普通人身无修为,更无灵气护体,只能任妖气乱蹿侵蚀,逃不出被杀的命。
若是有些修为,也无法借助他人。需自己将附身其中的妖气凝聚至心口或丹田,一举击碎。就是成了,也与废人无异。
过程中更要与附身妖气博弈争抢,每抢一寸,都是剜自己的血肉。
修为高强的修士不至于被附身,普通人或修为低的,也无外乎等死。世间极少有被附身后才救回来的。
吕净不由得对年年高看一分,手指搭上她的脉象说:“她脉象平稳,虽是虚弱,但还不至于靠您续命。”
说完吕净拿出百宝医囊,要为年年拔剑。
“万幸这剑是凡品铁器,没有伤到她的本源。”吕净示意祁则将手拿开:“您且回避。”
祁则当然知道这破烂东西伤不到年年,但此时年年毫无反应,像是快死过去。
他心惊得厉害,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仿佛就在眼前的真实感。他怕自己一放手,就再也抓不住了。
“宗主,您放手吧。年年妖力低微,灵力更是低残,您再替她续命,应是适得其反。”莫念情安慰道:“狐妖命数与他人不同,年年虽然还没长出第二条尾巴,但也不是那么脆弱。”
祁则仍在犹豫。
“关心则乱,宗主。”吕净催促道:“再拖下去,她的血淤在胸腔,恐怕真有危险。”
“本尊知道了。”
祁则缓缓松开手,转身前看了眼年年苍白的脸色,道:“你们照顾好她,若是醒了立刻唤本尊。”
医堂外,闫子阳已经跪地许久。
“弟子向师尊请罪。”闫子阳紧紧低着头,“吴双说,今日灵山会遭大难,有妖王偷袭师尊。会害得年年化妖、宗主发癫。”
祁则心中早有猜想,果不其然色那转生之人说的话。
祁则只是不明白,为何闫子阳如此行事。
祁则问:“你和副宗主为何如此信她?”
闫子阳肩膀一颤,咬紧牙关,才绝望道:“上次吴双预言泾水之事,救了我一命。不知为何,弟子见她一见如故。弟子该死!”
祁则又问:“本尊与年年不在宗内,为何仍要启用护山大阵?”
“吴双说您不在,受难的就是他人,必定会有人发癫发疯。”
祁则叹息:“仅是吴双一句话?你可知护山大阵是灵山根基,除非妖兽压境,也不能轻易动用。本尊见你性子沉稳,才将大阵交予你,看来是本尊看错人了。”
闫子阳偷偷望向医堂的门,许久许久,他崩溃道:“是弟子辜负师尊栽培!弟子一想到那妖怪会害年年和您,就忍不住……忍不住想要抓住那妖怪,将它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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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想造反撬墙角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