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樱田抬手抹掉了额头的汗液,另一手伸向身后的裤子口袋,从里面掏出了那把插了一半在里头的手/枪。
他举起手/枪,直接将枪口伸入虚掩着的房门,顺着那一小道缝隙向外用力打开了门,然后大步走了进去。
包厢内部其实不算太大,能容纳下两张长型沙发和一张玻璃茶几,沙发与茶几都正对着一面落地大玻璃窗,从这个角度透过玻璃刚好可以观览几乎整个赛场,视野可谓相当不错。
沢田纲吉记得这片贵宾区域从外面看向来这里并非是透明玻璃而是状似其他材质的墙壁,看来这个落地窗户的材质比较特殊。
为了弥补因为坐的过远而无法听清赛场实况声音的问题,墙壁上挂置着一个连接着主持人麦克的音响。
而那个身着沙色风衣的男人就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此时正弯着眉眼笑眯眯地朝两位来客小幅度挥了挥手。
“二位是来一起看比赛的吗?”他那如同正在演讲般高低起伏的声音刚刚落下,樱田勇就将枪口对准了他的脑门。
太宰治的笑容不变,只是手心面向樱田勇慢慢地抬起了双手,“好久不见樱田先生。”
泛着冰冷光泽的枪口就抵在他的脑门上,但他丝毫不见慌乱,就像是正在和人轻松地聊着天一般:“几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呀。”
“我说过,不要让我看到你的脸,太宰治。”樱田勇面无表情地开了手/枪的保险栓,一道清脆金属碰撞声响自手/枪末端而出。
“别那么心急嘛,樱田先生。对于我不讨你喜欢这件事,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太宰治仍旧笑眯眯的。
沢田纲吉注意到,当保险栓被打开时,太宰治甚至连瞳孔都没有细微地缩小一下。
“你来这里干什么的?听说你叛逃了,没想到港/黑首领留给你的卡竟然没被停掉。”樱田勇的手/枪还是贴在太宰治的脑门上未动。
“诶呀,估计是森先生忘记了吧,毕竟人年纪大了,记性总归是要变差的。”
“至于我是来干什么的.很明显嘛,我是来喝酒的。”太宰治的眼神在此刻扫向了樱田身后的青年,然后立即露出了像是受到莫大委屈一般的表情:“可是你新招来的调酒师拒绝了我想喝酒的要求呢。”
“真过分啊,沢田君,我们难道不是伙伴吗?”太宰治的声音还未落下,沢田纲吉就看见了樱田勇猛地转过头,冰冷的目光像是一把锐利的匕首刺向了他。
“哈?”沢田纲吉感觉到自己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没由来的一阵头疼。
“我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成了任何意义上的‘伙伴’,况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我们认识的第一天,请你明确这一点,太宰先生。”
他先和太宰治撇清了关系,不然他觉得下一秒樱田就会把手/枪先指向他。
“我可是在认认真真地进行你的委托呀,”太宰治露出一副有点委屈的表情,像是错付了一片真心。
“难道沢田先生你要如此伤害我的一片赤诚之心吗?”
樱田勇是知道他上午去了武装侦探社的。
“所以,沢田。”他先把手/枪收了回去,那副恢复到毫无波澜状态的脸此时叫人有些捉摸不透,“我认为你有必要告诉我你提出的能让对方跑来Ric的委托到底是什么。”
沢田纲吉看向太宰治,对方笑眯眯地颔首,然后他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这是被对方坑了。
他沉默了一秒钟为自己进行了一下措辞,期间樱田勇还在用那双泛着锐利光芒的眼睛带着探究的意味凝视着他,他张开嘴,平缓地说道:“樱田先生您也知道,我并不是横滨的本土人。”
“我来横滨的第一天,我随身携带的东西全都不见了,我不清楚是自己搞丢的,还是什么人拿走了它们.”说到这里,沢田纲吉苦笑了一下,“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来到Ric的缘故。”
樱田勇知道沢田纲吉没有说谎。他抱起双臂暂时无视了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戏的太宰治,沉声道:“随身携带的东西丢了,你为什么不去找警察?”
谈及这一点,樱田勇也是有意指出到底什么样的东西丢了,却不是去相关机构报备而是跑去了侦探社进行委托。
“当然是因为我丢的东西,公安机关根本没法帮助我了。”沢田纲吉微皱着双眉,有些苦恼地用食指挠了挠颧骨部位的皮肤。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在寻找的东西仅是我的重要之物,而这与太宰先生会现身于这里.就我所知应该没有什么关联。”
话题被沢田纲吉抛回到了太宰治身上,尽管他并没有回答樱田勇自己委托给侦探社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不过这成功地吸引了樱田勇的注意力。
樱田扭过粗壮的脖子,虎视眈眈地看向沙发上的男子,“既然沢田不清楚,那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太宰治活动了几下脖子,动作慵懒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慢慢地抻了几个懒腰。一系列动作结束后,他走到了落地玻璃前,看向下方赛场上的一处设置在正中心的大擂台。
擂台上的比赛似乎快要开始了,此刻有一个古铜色皮肤的男人率先拉开了擂台的绳子围栏,弓下有着紧实雄壮肌肉的后背,从绳子的缝隙间钻了进去。
“听说今天Ric有着重量级的比赛,我是过来见选手的。”太宰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