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病来如山倒,下午放学回家的时候,我并没有在客厅里看到每次回家都会率先叫我小兔子的身影,反倒是夏油爸爸站在家里的柜子前,翻看着药品的说明书。
夏油爸爸见到我们后,对我们微微笑了笑,却向后退了几步:“回来了?晚饭去外面买点儿吧,然后端到你们自己的屋子里吃去。悟感冒了,所以最近别与我们亲近。”
与此同时,我听见屋子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我心里一慌,下意识地向我爸的房间跑去。但刚想推开门时,我的手却被一股咒力弹开了。
“别过来。”我听见五条爸爸瓮声瓮气的声音,然后又是一阵咳嗽,剧烈到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好啦,好啦。回你们自己房间去吧。”夏油爸爸手里拿着两盒药,走到我身后两米远的地方。
他没像往常一样过来摸我们的头,而是放出两只咒灵把我和美美子拖向我们的房间,“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悟的。硝子已经看过他了,就是普通的流感而已,你们别担心。
而且悟身体素质那么好,他很快就会好的。就是最近别用我们用过的东西,厨房里的碗筷我也会分开放置的。
我和悟的东西,我们会拿进自己房间的。菜菜子,美美子,听话,别让我再担心。嗯?”
我和美美子点了点头,乖巧地向我们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等点完外卖吃完晚餐后,美美子一脸担心地问我:“爸爸他没事吧?”
我也不知道五条爸爸到底怎么样了,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所以我只能回答美美子:“不知道,但是有夏油爸爸照顾着,他应该会没问题吧?他们不让我们靠近,我们强行去看,也只能让他们觉得困扰。不如我们自己照顾好自己,让夏油爸爸能安心地好好照顾五条爸爸。”
晚上的时候,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地听着五条爸爸压抑的咳嗽声。
我悄悄地打开门,看见他们屋子里的灯还亮着。我想走过去给五条爸爸倒杯水,却又怕自己碍事,反倒给他们添了麻烦。
明天早上去给爸爸买一些雪糕、甜品和水果吧,就像爸爸们照顾生病的我和美美子一样。我暗自想着,最后选择退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咳嗽声直到后半夜才渐渐停止,我也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末,早上醒来时,硝子阿姨已经来了。她正握着一个吊瓶,试图给五条爸爸挂点滴。
然而我们都知道,五条爸爸最讨厌打针了。
于是果不其然,硝子阿姨第一次尝试,被我爸的无下限给弹开了,针头歪了。
然后第二次……啊,针头又歪了。
接着是第三次,五条爸爸条件反射地把手抽走了。
在第四次尝试时,硝子阿姨冷笑了一声,对夏油爸爸说:“夏油,打晕他。”
夏油爸爸有些犹豫。五条爸爸抬起头,有气无力地指控:“硝子,你虐待病人。”
硝子阿姨语气暴躁地说:“有你这么当病人的么?给你开药你吐出来,给你打针你又不肯。讳疾忌医还有脸抱怨,干脆你来当医生好了。”
我在远处开口,试着哄着我爹:“五条爸爸,我去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喜久福和冰淇淋,吃完药后你可以吃这些东西,嘴里就不苦了。
五条爸爸生着病还在那儿炫耀:“硝子,你看我闺女对我多好。你就不能学学她?”
硝子阿姨冷漠地说:“抱歉啊,可我庆幸自己没有一个整天耍赖皮的爹。”
夏油爸爸赶忙说和:“硝子,你和一个病号计较什么?”他站起身,捂住五条爸爸的眼睛,像哄小孩子一样把五条爸爸的头搂在怀里,不让五条爸爸看那个针头。
“你现在打吧,我抱着他,不让他乱动。”他摸了摸五条爸爸的脑袋,“乖,闭上眼,不疼的。一下就好。”
五条爸爸哼哼唧唧地把头往夏油爸爸的怀里缩了缩,却没有动那只露在外面的手。
挂着点滴的针头终于扎进去了。
硝子阿姨一边调试着阿奇霉素的注射速度,一边儿嘱咐我的两个爸爸:“这瓶打下去后,以悟的身体素质,剩下的只要吃药调养就好。为了防止病毒传播,夏油你记得要勤洗手,多洗澡,多消毒,这几天不要与悟进行伴侣间的亲密行为。而且,记得一定要盯着他按时吃药。”
夏油爸爸点点头:“嗯,好的,硝子。我都记下了。你放心吧。”
结果,两天之后,五条爸爸病终于好了,但夏油爸爸却病倒了。
再次来到我们家的硝子阿姨在检查完夏油爸爸的身体后,抱着胸站在那里,一脸冷漠:“如果按我说的,饭前洗手、每天消毒,以你的身体素质,根本不会被传染。所以,说吧,夏油,你和他亲了还是做了?”
夏油爸爸烧得迷迷糊糊,却扭过头,没有回答。
“你他妈不会两样都干了吧?!”硝子阿姨的声音提高了些,继续逼问。
“咳咳咳……”夏油爸爸咳嗽了一阵,才声音沙哑、有些理亏地开口:“硝子你也知道,咳咳,悟他嫌药苦,不肯吃药,所以我就只能嘴对嘴地给他灌下去。”
“那做爱呢?操,夏油杰,你他妈还是人么?对待病人,你就这么个照顾法?!”
夏油爸爸把头抵在枕头上没开口,倒是五条爸爸有些尴尬地拦住了硝子阿姨的怒火,他摸了摸鼻子,讪笑着说:“呃……硝子,你别怪杰。其实这件事儿也是怪我,是我非得缠着他……不是发烧时体温会偏高嘛,就……我就想着挺新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