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扼住他的脖子,一路拖着他,把他按到床上:“看来今天,你是想死在床上了。”
他却不慌不忙,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这可真是好笑,悟。你渴望着我的身体,却又厌恶着我的灵魂。是不是你的身体你自己清楚。”
我低下头,去咬他的喉结,“而至于灵魂,我从不吃代餐。”
“啊呀,那可真是。”听到这样恐怖的话,他却反而笑了,“我们好像啊,悟。我也是。所以,你只能记住我一个。”
——2018年4月2日——
当当当,昨天愚人节快乐——
被吓到了吧。
杰额头上用眼线笔画上的缝合线已经在我们昨晚胡闹时被蹭掉了大半。
此刻他满身吻痕,却在低声下气地哄着我:“祖宗,我不过是想让你摆脱一下心理阴影。别不依不饶的,昨天你不是玩得也很开心么?”
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笑了笑,享受着他哄我。
废话,因为灵魂第一时间就知道是你啊。
虽然这个不能和他说。
我还想多讹他几块小蛋糕呢。
——2018年4月3日——
这日子太赶了,Pass。
——2018年4月4日——
这日子不吉利,Pass。
——2018年4月5日——
今天看起来就很不错。
明天的日子似乎更好。
五条悟合上本本。
嗯,100个理由早就满了。
长痛不如短痛,今天他就要去找夏油杰说明白。
是时候结束这段错误的情侣关系了。
五条悟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杰?今天下午有时间么?我买了去美国科罗拉多的机票,我们翘课去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带着菜菜子和美美子一起。”
——该结婚了。
【关于相爱相杀】
五条悟喜欢亲亲也喜欢闹,尤其是舒服了,什么混账的话都能往外说。
像什么「超厉害」「老公」“爸爸”「再深一点」「再来一次」之类的都是毛毛雨。比这更过分的,他都说过。
但夏油杰就比较隐忍,基本不会让自己发出什么声响,最多也只会漏几声鼻音。
只可惜五条悟的耳朵特别灵,总能捕捉到那些细小的声响,并立刻判断出那些模糊的声音都代表了什么意思。然后对狡猾的敌人实现精准打击,绝不心慈手软。
所以夏油杰对某个疯疯癫癫的家伙真是又爱又恨,觉得他简直是上天派下来专门克自己的魔星。
【关于七年之痒】
在一起的第七年,五条悟闷闷不乐地向硝子抱怨:“硝子,最近杰非得要和我分房间睡,他一定是变心了。”
不会吧?硝子心想,我觉得你俩中即使有人变性,夏油杰都不会变心。
但眼瞅着就快到十年一次的世界咒术师协会友谊赛了,两个东京咒高的最强战力可不能有所纰漏。所以硝子就旁敲侧击地问了问夏油杰这件事。
结果夏油杰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因为他和五条悟共同话题太多,三观太和,所以晚上即使说了晚安,也总是一不小心聊到凌晨。
再加上悟这家伙比较黏人,聊得开心不开心都想啪啪啪一下,把不开心变得愉悦,开心变得更开心。
之前上班也就算了,大不了让学生自己自习一下。可这次是世界级的赛事,迟到了就算弃权。
所以为了东京咒高的荣誉,只能先委屈他一阵了。不然硝子你也替我劝劝他?就用医生的身份告诉他纵欲伤身好了……
家入硝子:“……”
艹,你俩赶紧给我滚吧……
【关于欲迎还拒】
“七海海——”五条悟开心地教导自己木讷的学弟有关谈恋爱的经验,“你要记得,以后约会时,半露永远比全露要有诱惑。因为要给对方一点儿甜头,但不能给他全部的甜头。毕竟还是要留有一定的秘密来给他探索嘛。”
七海无语地呵呵:“这就是你为什么今天上班时只遮住了一只眼睛的原因?”
【关于狱门疆里的诅咒】
忘记了是他们结婚后的多少年,总之夏油杰的刘海儿里已经参杂了丝丝银发,五条悟的眼角也因为总是笑着而留下了些许皱纹。
某天,两个人在彻底打扫房间时,突然在床与柜子夹缝间、最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收拾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落在那里的狱门疆。
五条悟有些惊讶:“啊,「你们」居然还在呀。”他摘下墨镜,对着那个不停眨眼、堪称让人掉san的特级咒物欢快地挥了挥手,“走吧,走吧,别再偷窥我的生活啦。放心好啦,「你们」的心意,我们已经收到啦。”
“悟,你在和谁说话?”夏油杰凑了过来。
“是另一个世界的小可爱们哦。”五条悟笑嘻嘻地看向他,“我原本以为是一个,但后来发现是一群。是「他们」的愿望打破了世界壁,却被我们的世界扭曲成了诅咒的形式,传递给了我们。
这才是那个GalGame的真相。并不是什么神明,而是另一个没有咒术的世界中,一群陌生的人给予我们的祝福。”
“虽然我看不见,但还是和他们打声招呼吧。”已经不再年轻、但魅力却丝毫不减的黑发咒术师温和地笑弯了眼。
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带着些许善意,透过狱门疆,直直地看了过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