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好想揍他啊。
但还没等夏油杰实施,五条悟就把那个毛豆馅的今川烧递到他嘴边:“杰,你也尝尝。”
“呃……”夏油杰咬了一小口,满嘴只尝出了「甜」和「糖」二字。
他看着五条悟期待的蓝眼睛,突然就联想到了把老鼠尾巴当成礼物送给自家主人的猫主子。
还能怎么办?每个明面上可以幸福撸猫的铲屎官,暗地里都有一把无人可诉的辛酸泪。
于是他艰难地吞下那口齁掉牙的甜品,面上还得带笑地夸奖:“嗯。很好吃。很不错。”
吃饱喝足后,五条悟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哦,对了,杰。明天的任务你就别去了。那村子太偏,我去就行。毕竟我会瞬移,半天就回得来。”
夏油杰停下了脚步:“悟,你不觉得自己最近对我的任务干涉得有点儿多?”
五条悟转过身:“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明天的任务是派给我一个人的。”夏油杰说。
“哦,没事儿,老子替你做了就行。”五条悟抬起手想勾住夏油杰的脖子,却被夏油杰歪头避开了。
“悟,明天那是我的个人任务。”夏油杰着重强调了「个人」这个词。
“杰,我们之间还分什么你的我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
五条悟咧嘴笑了笑,继续凑上前去,要当夏油杰的颈部挂件。
夏油杰却后退了一步:“我没在与你开玩笑。讲真我觉得你最近有点儿太粘我了,悟。”
“那杰要早点儿习惯现在这种状态哦——”
“呃……”夏油杰沉默了一下,说:“悟,我需要一些独处的空间。”
“不行。”五条悟拒绝得斩钉截铁,“如果放你一个人,你就又要开始瞎想。有这样的闲工夫,不如和我一起做点儿爱……做的事。”
原本是十分普通的一句话,却被他在某些微妙的地方调皮地停顿了一下。
夏油杰并没在意这微小的细节,他皱起眉:“悟,别闹。我需要捋一捋思路,把一些事想清楚。我们不该再有像灰原那样毫无意义的牺牲了。”
“你为什么总是纠结于意义不意义的?那重要么?”
五条悟有些烦躁,每次讲到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他就永远拗不过夏油杰。
“就像鸟儿为什么要唱歌?因为它有一支歌。就这样。自然而然的事儿,多简单。
灰原死了,那就给他报仇,先弄死那个杀了他的咒灵,再搞死那些传错命令的高层。
如果是为了防止这种事再出现,那就把我们的人变成高层。这不就完了么?这和意义又有什么关系?”
夏油杰偏头看着五条悟,对他的长篇大论不置一词。半晌,他安静地说:“悟,我们活着,总是要给自己找个理由的。总不能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吧?那这世界有我没我,又有什么差别?这个我们为之存在的理由,就是意义。”
“那就把你的意义变成我好了。”五条悟说,“如果你非得给自己找个意义的话。省得你一天总是胡思乱想。”
夏油杰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混杂着无奈、欣慰、羡慕及苦涩:“如果我真能变成你就好了。”他说,“悟,不是所有人都能把一切已经存在了的事情都当成理所应当,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肆无忌惮地享受无拘无束、天真烂漫。
有些事不该就这么算了的。就像即使所有人都不再记得了,但发生过的事情,不能就当作它没存在过。总得有人要替那些不能再发出声音的人,讨回一份公道。”
“你别跟我说你现在还觉得杀光所有的非术师是可行的。”五条悟拽住了夏油杰的胳膊。
“呃……”夏油杰看向五条悟的手,然后抬起自己的另一只手,一点一点儿地把五条悟的手指掰开。
“我不知道。”他说,“所以,拜托。留给我点儿时间,让我自己想想吧。”
两个人沉默地回到了宿舍。
夏油杰是一向都没五条悟那么多话。而五条悟是不敢再说下去,生怕自己说错什么,导致原本还和他好声好语的夏油杰再次与他离心。
经过这么多次BE的轮回,他就是个傻子也该看出来了,夏油杰这人,吃软不吃硬。
你越刚,他越刚,最后俩人都讨不到好。不如等他平复一下,再凑上去要求亲亲搂搂吻吻抱抱,那个人反倒会心软,觉得是自己无故发了火,所以纵容默许配合,一个不落。
可是等五条悟第二天醒来,身旁的床铺早就空了。
五条悟暗骂自己的粗心。他以为对方只会安安静静地思考,可却忘了夏油杰其实也算是个行动派,还是一言不发就会自己乱来的那种。
于是五条悟急忙穿好衣服,手指捏出术式,瞬移到那个任务所在的、偏远的村子。
村庄里,夏油杰正在和村民们对峙。
“那是什么?”他按了按痛到发胀的额头。
“什么什么?这两个就是一连串事件的原因吧?”身后的村民用确凿无疑的语气说。
“不是。事件的原因已经被我消灭掉了。”夏油杰试着解释。
可是没有人听:“她们俩都是怪物!”
“这两个脑子有病,用奇怪的力量袭击过村民好几次。”
“果然应该趁还是婴儿的时候杀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