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扒拉出一个理由,也不管合不合理了,也许真的跟港口Mafia现在的流言有关系,因为大家都这么说中也就信了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中也这么好骗!
中原中也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呢?”他没有做什么,只是顺势而为,没有否认那些流言蜚语而已。他是港口Mafia的首领,就算一开始不知道,后来流言愈演愈烈当然是他放纵的结果。
其实他只是想有人太过探究太宰治的身份的时候,可以名正言顺地给个警告。不过就结果而言也没差,他对太宰治说的都是实话。
太宰治很明显被中原中也的实话打懵了。他迷茫了一会儿,提出了另一个问题,“那为什么是现在?”
就算思维有点混乱,还是这么不好骗啊!中原中也避重就轻地说:“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变,而且你也没给我说出口的机会。”工作忙成那样儿,谁有时间处理感情问题?!
中原中也想让太宰治活着,但绝不是让太宰治认为自己被禁锢在世界上,不得不活着。他不想太宰治痛苦。
今天他回来得这么晚是有原因的。
酒吧昏黄的灯光,木质的地板,吧台旁边坐着的红发男人。
中原中也坐到他身边,友好地打了个招呼,“织田。”
“中原。”红褐色短发、驼色风衣的男人侧过头,脸上还带着没有清理干净的胡渣,别有一种成熟男人沧桑的魅力。他态度友好,问话却相当直接,“找我有什么事吗?”
中原中也拒绝了酒吧老板的酒单,对织田作之助说:“有点私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他了解的太宰治自己是不会想到去武装侦探社的,他相信另一个世界的太宰治也一样,朋友死亡只会让他离开港口Mafia。那么最终去了武装侦探社,是否是因为这位已经死亡的织田作之助满怀歉意地给他的朋友一个新的归所呢?
织田作之助认真地看着中原中也,等待着对方的话。
中原中也认真地回看织田作之助,“你对干涉别人的人生怎么看?”
织田作之助陷入思考,慎重地说:“我不会去干涉别人的人生,但是,我不做杀手了是因为有人跟我说,也许我可以试试看写小说。我很高兴那天他跟我说了这番话,现在待在武装侦探社里出出任务写写小说,比之前的人生有意义得多。”
中原中也若有所思地说:“这样啊……”干涉别人的人生是一种逾越,那对亲近的人放任不管是否也是一种错误呢?
既然另一个世界的织田作之助可以赋予你生命的意义,那我也可以吧?
他不想干扰太宰治的选择,但他想让太宰治活下去。中原中也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太宰治是个胆小鬼,尤其是在感情上,探出头试探一下不管得到什么结果都会把头缩回去观察好一会儿,才会有下一步的动作,就像猫一样。
“哪来这么多为什么?”中原中也问,“太宰,你不相信我吗?”
太宰治沉默,他没理由不相信中原中也,中原中也从不强迫他做任何事。
很多人会责难他自杀,说他应该活下去,但又不会伸出任何援手,居高临下地让人恶心。但中原中也是一直朝着他伸出手,把他救出来的人,却甚至连下次别自杀了都不会要求他。
太宰治问:“如果这样我还是要去自杀呢?”
这次轮到中原中也沉默了,太宰治从港口Mafia大楼一跃而下,这件事没让他到因噎废食的地步,但的确如鲠在喉。
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保证道:“我会救你的,这次你没机会支开我了。”
太宰治深深地凝视着中原中也,偏过头,用一贯的恶劣语气说:“我是不会回应中也的。”
中原中也对这种劝阻嗤之以鼻,“我又没要你回应我,等你哪天不折腾自己了,我就不管你了。”
他想让太宰治对这个世界有更多的眷恋,这个眷恋是不是他无关紧要。只看他到现在才开口就知道中原中也的想法,他爱太宰治是他的事,太宰治爱不爱他是太宰治的事。
“对了,”中原中也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走到大门旁从外套里拿出两张票,走回来,把手里的票递给太宰治,“织田作之助在东京的签售会,三个月之后的。”
这是今天在告辞离开的时候,织田作之助给他的。
中原中也看着织田作之助递给他的票,挑起了眉,“两张票?”
织田作之助淡定地说:“乱步先生让我多带一张给你。”
“这样啊,不愧是‘超推理’。”中原中也勾起一个笑容,“下次中岛过去的时候,我让他带一箱零食做谢礼。”
织田作之助露出淡淡的笑容,“乱步先生一定会喜欢的。”
“一直看着身后只会记得你失去了什么,不看着前面的话,怎么能知道未来会得到什么呢?”中原中也扯出一个张扬艳丽的笑,神采飞扬。他看着太宰治,语气中愉悦和嘲讽满得像是要溢出来,“以及,你今天的反应真是堪比价值百亿的名画啊,太宰!”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幸福感,难道不是像沉默在悲哀的河流底下微微闪耀着沙金一样的东西吗?经历过无限悲哀后,看到一丝朦胧的光明这种奇妙的心情。——太宰治
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有时还会被幸福所伤。在还没受伤之前,焦虑的想要尽早保持原状的分开,并散布着与往常一般自娱娱人的烟雾。——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