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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宠记_分节阅读_106
    骄宠记 作者:九月轻歌

    这突变像是一点火星,还没燃烧起来,便已熄灭,再无复燃可能。

    俞仲尧站起身来,走到李勋面前,拔出自己方才还在手里把玩的柳叶刀,“有些年没亲手杀人了。”语毕看向付程鹏,明明在笑,却透着冷酷,“杀人好看么?”

    付程鹏觉得喉咙发干,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辈子从来是他让人眼睁睁看着他处死谁,从没人敢在他面前这般行事。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俞仲尧一面向外走,一面命令道,“处置付珃。闹事者轻则打,重则杀。”他略一顿足,甩手将柳叶刀挥出。

    柳叶刀贴着付程鹏的手钉在了他身后的座椅上。

    俞仲尧扬眉轻笑,“坐下说话。”

    **

    俞仲尧回了俞宅,他要去看洛扬。

    高进跟他说李复是她杀掉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第一次杀人,心绪都会受到极大的震荡。与看着别人杀人完全是两回事。

    这种时候,男人大多需要喝点儿酒缓一缓,心里忌讳的多的,会斋戒几日。

    而她从没经历过这种事,而且从本心,她若不是被逼到了那个境地,也不会双手染血的。

    如果不够坚强,她恐怕要做一段时间的噩梦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懊恼到了极点。

    应该陪在她身边的,便是不能改变这事实,起码有他陪着,能及时安抚她。

    回到俞宅,他径自回房。

    连翘站在厅堂内,不等询问就指了指寝室,“回来时脸色苍白,喝了两杯酒就睡了。”

    “知道了。”俞仲尧摆手示意她退下。

    连翘带上了房门。

    寝室内,章洛扬闭着眼睛,蜷缩着身形,被子没盖在身上,却被她揉成一团搂在怀里。

    “洛扬?”他到了近前,柔声唤她。

    “嗯。”她立刻睁开了眼睛,“你回来了?”

    “回来看你。”俞仲尧给了她一个温和的笑容,手抚了抚她面颊,“还好么?”

    “不好。”她诚实地摇头,“后怕,特别怕。”说着抓住他衣袖,“你陪陪我,好不好?”

    俞仲尧就笑,“本就是回来陪你的。”

    他除掉外袍,陪她躺在床上,“喝酒了?”

    “嗯。”章洛扬有点儿恼火,“喝少了,睡不着。”

    俞仲尧又是心疼又想笑,“我哄你入睡。”

    “嗯。”她却没睡的意思,睁着水光潋滟的大眼睛,看着他。

    俞仲尧吻了吻她眼睑,“什么时候修炼得能睁着眼睡觉了?”

    章洛扬失笑,继而却主动吻上了他的唇。舌尖点了点他的唇齿,滑进他口中。

    她的清香与酒液醇厚的香萦绕在他鼻端。

    她不似以往乖乖的,手有意无意地顺着衣缘滑入,寸寸游移,慢慢的,手势时轻时重的,没了分寸。

    “洛扬?”他唤她。

    “嗯?”她的手指停留在他脊椎,缓慢摩挲。

    他狠狠吸进一口气,“别淘气。”

    “我没有。”她挑了挑他衣服,咬着他的唇,“你不想么?”

    “……”傻子才不想——他腹诽着。但是她情绪不对,以往的愿意与今日的愿意又有不同。他生平第一次脑筋打结了,不明白她情绪起伏之后怎么会这样。

    她索性去扯他的领口。

    俞仲尧捉住她的手,和她拉开一点距离,“洛扬,该说的我跟你说过了。”

    “我记得,每一句都记得。”她如藤蔓一般缠住他,“不管那些了,好不好?”

    这尘世太多变数,很多人昨日还活生生的,今日就变成了埋骨荒野的孤魂野鬼。

    她不能保证自己始终平安无事,她只想用力珍惜、享有有他在的每一刻光景。

    她就要自私——回想起与他一起走过的这段岁月,起码自己可以无悔无憾。

    ☆、第62章

    62

    “在风溪,我们就是夫妻。”章洛扬勾低他,又一次吻上他的唇。

    毋庸置疑,她是他永无可能抵御的诱惑。

    “在何处在何时都是。”他一个翻身,变被动为主动,低下头去,“我爱你,洛扬。”

    她弯了唇角,笑得心满意足。

    唇齿交错间,旖旎流转开来。

    他的吻细细密密地落下来,蕴含无限风情无尽温柔的手辗转游移,不错失她每一分的美。

    她脸颊飞起迤逦绯色,呼吸都颤巍巍的,却不推拒,双臂虚虚地环着他。

    怕么?不怕。

    他是这世间从最初就不肯伤害她的人。

    疼么?那一刻,她疼。正如最初无从接纳一段情缘融入生命之中一般的挣扎艰辛心境。

    但是没关系。有他呢,他不舍得让她那么难受。

    况且她从不是怕疼的人。而且这疼痛分外明确地提醒她,自己与他就此血脉相融。

    这是多好的事。

    她属于他,他也属于她,完完整整地拥有彼此。

    她侧转脸,视线漫无目的地游转。

    窗外的花树清影映照在窗纱上,婆娑起舞,银钩挽住的水红色帘帐随风轻轻摇曳,架子床微微震动着。

    她轻轻咬住唇,感受着这样近乎玄妙难以言喻的时刻。

    他呼吸急了起来,又担心莽撞使得她吃苦,克制着,脊背出了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