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恒平静的面色维持不住了,他急忙揽过难难的腰身,把她抱到膝上坐好,然后拿鼻尖蹭难难的颈窝,闷闷道:“没骗你,是去忙了公务的。只是中途得了来人禀报,便快马加鞭的回了,怕你…”
“怕我什么?”
“怕你生气,怕你…再是不理我。”
难难歪头看向赵景恒的眼睛,“我为什么要生气?”
赵景恒坐得笔直:“自然是因为一些来路不明的人要挑拨你我的关系。”
“哦——”难难点头拉长音调,“我还以为是因为你背着我把兰菱赶出江城的事儿呢。”
赵景恒搂着难难腰的大手倏地收紧,“你如何知道的?莫不是…你、你还记挂着那个人?可昨晚,昨晚我们…你又不想负责了?!”
“那也不及王爷上心,一个青楼的小倌竟值得堂堂肃王爷跑去亲自处理,我险些都以为王府里又要进人了。”
难难挪了下屁股,赵景恒以为她要挣脱下去,立马抱得更紧。谁知难难只是扭了几下,换了个更舒坦的姿势。
怀中女子句句往赵景恒的亏心上刺,他如泄了气的皮球短了气势,但也不藏着,直说道:“人送走了,天涯海角你和他再无碰面的机会。”
难难在心里啧啧两声,可惜了软软砸的心血银子,估计还没用上两次呢。
难难眼睛空洞的盯着一处半天没有声响,赵景恒现下摸不准她的脾气,试探着轻轻亲了下她的脸颊:“在想什么?”
难难:“在生气。”
赵景恒:……
他出声道:“依祖制,亲王正妃需出身叁品官员或是世袭公爵之门第。我没能给你王妃的名分,会怪我么?”
难难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当我真稀罕你那’鬼王妃’的名头?凌大小姐想当那让她当了便是,左右我也不会天天见她,是吧?”
不过是想到自己的男人要同别的女人同进同出,想到凌若惜炫耀的嘴脸,她心里头…不太舒坦罢了。但若要难难真的去争那庸俗的名分虚荣,她才是觉得跌份儿。
跌份儿。
难难甩甩脑袋,她现在连言语习惯都被某人带跑了。
如今赵景恒跟自己诚恳的解释过了,于情于理都很通顺,难难甚至觉得此时自己应当同他点头示意,她是听懂了的。可到底是心里头真不痛快,也全数写在了脸上。
木头,连句哄人的好话也不会。
而赵景恒就这样平静的注视她了片刻,说了句:“也不然。”
忍不得了!难难瞪着眼睛恨声道:“怎么!难不成你真想享受那齐人之福?”那便莫要怪她毒死他们这对狗男女!
赵景恒勉力维持着自若的神态,上前握住难难的手心,轻捏一下,再捏一下,正反面来回的翻看过,又重新握在手里揉捏。
“祖制有训,亲王不可娶平民女子为正妃。”
“知道知道,你方才说过!我听得见!”
“但却奈何不得赵景恒。”赵景恒语调平缓坚定,“我赵景恒只娶难难一人为妻,永生永世一双人。”
也就是这人了,也就是这尊思维行事超脱叁界五行之外的肃王了,连说句情话承诺也如此的冷淡克制,平淡的语调不及他每日早课念读经书梵文时的波动。更是同昨晚床上那位浪里白条的肃王殿下,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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