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通缉[星际] 作者:千代的爸爸
他们双方也许都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所以他们选择平复片刻。
“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最后,夏尔下了个结论。
“你也很聪明,你知道警察厅的作为会被我抓住把柄,你猜到我会说这些话,所以你遣走了所有人。”施利芬也坦言。
这话让夏尔心里有些不自在,但他没有反驳。暗涩的房间里,他只是一边吃着蛋糕,一边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他知道监狱长已经派不上用场了,他在想他手上还有什么筹码。
“你为什么坚持认为那个人不会消除我的记忆?”施利芬突然抬起头,“对这点,我真的很好奇。”
“因为我遇到过同样的案例。”夏尔朝他笑了一下,“那个omega放过了对方,他没有消除对方的记忆。”
“那个omega也是个杀了四千多个人的变态?”
“不是,但他也绝不是什么好人。你问我的问题我也问过他,他告诉我:他终究舍不得那段回忆。”
很可笑吧,一个丧心病狂的罪犯竟然会舍不得一段回忆……若不是亲身经历,夏尔也不会相信会有这种事。
“你的意思是,这位科学家,这位艾尔文.赫尔曼和我有一段美好的回忆?”施利芬觉得不可思议,“ao之间的确会相互吸引,但如果这种吸引真是如此猛烈,猛烈到不需要任何感情,那我们就不用omega维促会帮着来凑对了。”
“你怎么知道你们之间没有感情?”夏尔问。
这话说得施利芬一愣,他突然低头看了看腿上的照片。
“我们之间……可能会有感情?”
“……”
“不可思议,”施利芬笑着摇摇头,“这会是怎样的感情……’毕竟生命是个幽闭的世界’。”
“你刚才说什么?”夏尔觉得自己好像在艾尔文的论文里看到过这句话。
他也看向了他腿上的照片,他想起了第一次和他见面时自己扯的那个小谎——如果大脑中的有些信息还有痕迹,这痕迹就真的无法检测出来么?法医做不到,但现在,似乎恰巧有个专家可以提供一些有帮助……根据他的了解,对方一定愿意提供这个帮助。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再次约见安妮.舒伯特的时候,夏尔决定带上格雷。
“你还好么?”格雷问他。
“昨晚有点失眠。”夏尔揉了揉脖子。
夏尔很少失眠,他也没有准备安眠药的习惯。他对处理失眠缺乏经验,所以他就盯着自己的天花板发呆,结果盯了一晚上,一点都没睡着。
“至少他不会比一天口供一个样的经济犯恶心吧?”格雷说。
“……”夏尔也不喜欢经济犯,“把我的工作重新安排一下,暂时推掉其他案子,一切等这件事情有进度了再说。”
看来这种强势的人不喜欢被动,格雷想。
车很快到了联合会,穿制服的格雷比穿西装的秘书看起来吓人了许多。她在前台出示了证件,要求接待员为他们人工安排预约。
这次运气好,他们要见的人今天没去实验室,大概十分钟后,他们就在她的办公室见到了她。
“抱歉,这次没带礼物。”夏尔坐下后,把公文包放在了膝盖上。
“没关系,上次带给我的我也没吃成。”
夏尔听到这话,抬头对站在旁边的伽林笑了一下。
“这次来,是另外有个事情想向您请教。”
“您的态度一下变得这么谦虚,我真有点不习惯。”安妮还不知道他来做什么。
“上次我向您提到的那位狱警——格斯·施利芬,承认自己和艾尔文.赫尔曼有过接触,但是他说他这部分记忆可能被消除了。”
安妮正端起水杯,听到这句话,她的手一抖,把水洒到了腿上。
“他……确定?”
“在交谈过程中,他无意间说到了一句话:生命是个幽闭的世界。这句话不是一句常见的语句,至少我之前没在哪个电视频道或者电影电视中看到过。您知道的吧?这是艾尔文教授论文里的一句话。”
“是的,这的确是他论文里的一句话,”安妮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而且是他一篇很老的文论里的话。”
“我查过了,这句话不是什么标题,关键词之类的东西,它就是夹杂的平凡论述中的一句话,这句话甚至都没怎么被其他作者引用过。我不认为一个从未上过大学的狱警有机会接触到这篇文章。”
“他还有说别的内容么?”
“没有,之前问话的过程中,他把自己在太空中三个月的经历都写了下来,内容非常详尽,包括一些生活和感受的细节,经过初步鉴定,说谎的可能性很小。我知道艾尔文教授是一位科学家,所以我想知道在前沿学科里,有没有可能捏造一段记忆覆盖原有的记忆。”
“说实话,现在还没有,消除一段记忆非常简单,但是要捏造一段记忆填充进去难度很大。”安妮解释,“关于脑部的研究很多都涉及伦理,科学伦理监督委员会会实施监察。填充记忆需要消耗的资源超乎您想象的大,但这种研究对人类弊大于利,所以……据我所知,没有研究所在研究这个课题。”
“也就是说,理论上可能存在,但技术上没人做过。”
“理论是存在的,因为我们的生物信号不止可以输出,也可以导入。但只是理论存在,生物信号的编码非常复杂,也容易出错。你们对他做过身体检查么?他有没有脑积水或者癫痫?”
夏尔拿出他的体检报告:“他体检很正常,如果单纯消除记忆,脑部会有痕迹么?”
安妮摇摇头:“消除记忆的本质和人类本就具备的遗忘没有本质区别,所以凭借检测无法区分。当然,注射药物,或者外力打击造成的失忆可以查出来,但这种方式一般都无法做到定点消除。”
夏尔思考了片刻:“假设这一切是真的,那么失去的记忆可不可以修复?”
“您说的是治疗?”
“是的,治疗。”
“这个要看对方消除记忆的方法,”安妮翻看着施利芬的体检报告,“稍后在对他的头部做一个详细检查,如果完全没有外伤痕迹,那就有可能是扫波消除记忆。如果被扫描过的原组织还在,不做切除,有可能……只是说有可能,记忆信号可以被找回来,我们可以尝试对找回的信号进行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