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便算了。我只是随口说说。难不成皇兄是不舍得?”
卫蓁蓁不解。
她又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怎么就他脸色就又变了?
卫琅头疼起来,环住卫蓁蓁就要往榻上带。
道:“先陪朕歇一会儿。”
解了外衫,他又带着卫蓁蓁倒在榻上。
他要歇息,也不肯松开她。将她圈在胸前,似乎是怕她跑了。
“皇兄怎么了?一听到我要金玉珠宝就要装睡吗?”
卫蓁蓁还精神得很,一搭没一搭戳着卫琅胸膛,一心想搅扰他。
“怎么会,朕只是想抱着你躺一会儿。”
卫琅心里闷着,想起来前世“金玉珠宝”之事,便愧疚得喘不过气。
“蓁蓁,朕有一友人。”
思来想去他还是开口。
“皇兄居然还有友人?”
卫蓁蓁想笑,她玩着卫琅一缕散乱下来的乌发,又解开自己的鬓发,同卫琅的系在了一起。
“朕那友人是个男子,出身西京权贵之家。素来行事无忌,荒唐不堪,一日他自外头带回了一位自己极心仪的美人。”
卫琅权衡着,慢慢讲那“友人”的故事。
卫蓁蓁打断他,道:
“您那友人有多荒唐?美人有多漂亮?”
她举着两人勾连的乌发举到卫琅眼前,谁知他却心不在焉,又握住她的手压下去。
“你别乱插嘴,听朕先说完。”
卫琅还在思索着该如何继续。
“男子荒唐,心仪美人却不自知。日日以欺负美人为乐。美人又胆怯,还存了几分自他家中逃走的心思”
说到这里卫琅忍不住瞥一眼卫蓁蓁。
“起了心思后,美人于每次承欢后,便求男子赐给她一枚东珠。后来”
他越发觉得愧疚,话都不忍再说下去。
“后来怎么了?”
卫蓁蓁打了个哈欠。
她被卫琅的故事绕得云里雾里,就是本来不困,也被他讲得困了。
“后来一场情事之后,男子瞧美人软弱可欺,便将赐给她的东珠戏称为嫖资”
卫琅羞于再说,愧疚如云雾般堵塞住他的心胸,胸中方寸之地便只剩了疼。
卫蓁蓁却开口骂了。
“皇兄你那友人真不是东西。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就是出身再显赫,行事也委实混蛋了些。”
“是啊。”
卫琅咬牙附和。
只是说到这里,他便已经不是东西,而是个混蛋。
若是她知道他后来还做了些什么,那还不知道该如何恨他。
“后来男子越爱那美人,便愈自惭形秽。愈自惭形秽,愈觉自己不堪与美人相配,便想将美人另嫁他人。他以为美人会高兴的,可是”
“可是什么?”
卫蓁蓁喃喃着附和,她已经快要睡过去了。
“可美人起初只是愕然。友人嫉妒又不甘,便拂袖离家。几日之内都未曾回来看美人。再回来时美人已经染了风寒,发热不退,却又缠着同他云雨。”
卫琅赫然,捏着卫蓁蓁的手揉了揉。
“皇兄知道的真清楚。连人家榻上的事都知道呢。”
卫蓁蓁几欲睡去,却又被卫琅捏醒,出口带了懵然的意味。
“咳是那友人说得仔细。男子虽觉不妥,却因为醉酒,还是动了美人的身子,然后”
卫琅羞惭难当,几欲哽咽。
胸前刚刚还附和着他的少女,却已经酣然入梦。
嫖资一说他不过是戏言,可她记在了心上。只将他当作了惦记着她身子的不堪之人。
龙眼大小的东珠,他的蓁蓁攒了一匣子。于那日尽数扔在了幽思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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