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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汉家的小娇妻_分节阅读_91
    恶汉家的小娇妻 作者:芒鞋女

    轻手轻脚掀开被子,缓缓走了出去,门碎了,他轻轻扶起门,瞅了眼床上沉睡的人,来的路上,他想接她回去,哪怕没有孩子,他会一直陪着她,后来,又改了心思,与其她跟着自己整日闷闷不乐,耿耿于怀,不若放过她,当初娶她便是为了沈芸诺,沈芸诺嫁人后,她要走,也由着她。

    王家,却是能给她庇佑。

    冷风吹,他将门挡在自己跟前,转而去了灶房。

    天色大亮,雨雪纷飞的天,竟有稀薄的阳光洒下,邱艳是被院子里的说话声惊醒的,屋子里烧了炕,暖烘烘的,她蹙了蹙眉,坐起身,光秃秃的门框不见门,猛地看过去,十分不习惯,院子里,邱老爹好似惊讶沈聪的到来,“聪子什么时候来的?”

    她侧着耳朵,听沈聪回答道,“昨天傍晚,爹在大伯家里喝多了,回来瞧着我也没认出来,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您不记得了?”

    邱老爹挠头,醉酒后的事儿他哪记得住,朝邱艳窗户喊道,“艳儿,起床了,天气好,吃了早饭和聪子一块回家。”邱老爹喜欢女儿回家住,也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邱艳继续住下去,村里又该编排沈聪和邱艳关系不好了,思虑后,邱老爹才有此催促。

    邱艳掀开被子,刚下地,又听沈聪道,“爹,让艳儿多睡会,她夜里睡得晚,起早了怕精神不好。”

    邱艳冷笑,她精神不太好不过是被他给气的,和晚睡没有关系,忆起昨晚二人的对话,邱艳悲从中来,险些又落下泪来,自始至终,两人的亲事都是场算计,阿诺嫁人,她的用处没了,他便急着将自己甩开。

    胡乱的擦了擦脸,不想邱老爹看出异样,她扯着嗓子答了句,“出来了。”

    声音微微沙哑,像初醒时的惺忪,邱老爹没有怀疑,视线落在沈聪一侧脸颊上,看了两眼,忍不住老脸通红,待邱艳从屋里出来,埋怨道,“聪子来接你,什么事儿回家好好说,瞧瞧像什么话?”

    沈聪脸上清晰的牙齿印,明显是邱艳留下的,邱老爹以为小两口小别胜新婚,按耐不住,不好说沈聪,只得骂邱艳。

    邱艳一怔,抬头望去,沈聪白了不少的脸上,牙齿印紫里带红,她气恨了,恨不得咬他一块肉下来,自然不会口下留情,别开脸,看向邱老爹言笑晏晏的脸,她假意的笑了笑,“知道了,待会就回去。”

    “爹别说艳儿,她若想再在家里住几天,住下就是了,到时我来接她。”沈聪正给修葺被他撞坏的门,邱老爹家里没有置办多余的木材,堆着的木材他看得出来是邱老爹留着给自己做棺材用的,他不敢贸然使用,只得找了其他木料,将门修葺修葺将就着用,明年他砍了木柴回家,做了门再给邱老爹挑过来。

    早饭后,邱艳便跟着沈聪回去了,路上,遇着邱月和王田准备家去,王旭坐在马车里,和她打招呼,邱艳看了沈聪一眼,后者面色冷若冰霜,沉默不语,然后侧过脸,有意露出脸上的牙齿印,王旭神色一顿,脸上笑意勉强,沈聪却拱手,笑得满足。

    邱艳想,沈聪还真是阴晴不定的性子,外人没有说错。

    和沈聪回到家,刚进院子,就见里边的沈芸诺冲了出来,站在院子里,胆怯的望着她,想上前又怕她生气似的,邱艳心突然就软了,笑着道,“才大半个月不见,阿诺不认识我了?”

    沈芸诺眼眶有些热,笑盈盈的点头,上前挽着她的手,神色激动,“嫂子回来了?”

    “回来了。”沈聪径直去灶房,邱艳拉着沈芸诺回屋,问起沈芸诺的亲事,沈芸诺双手局促不安的交握着,垂着眼睑,语气认真,“到了年纪总要嫁人的,我觉得那人挺好,他有求于哥哥,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邱艳心下难受,不知说什么,那日的话终究伤着沈芸诺了,握住沈芸诺的手,邱艳斟酌道,“阿诺,你是不是气那日嫂子指桑骂槐?”沈芸诺容貌清秀,皮肤白皙,靠着脸蛋也不至于嫁给那种人被糟蹋,沈芸诺想成亲,无非觉得她心里不喜欢罢了。

    沈芸诺聪慧,心思重,那日的事情后她怕就明白自己心里对沈聪存着不满是因为她的原因,邱艳不知如何解释,顿道,“你年后才十四,先定下亲事,十五成亲也好,不急于一时。”

    沈芸诺摇摇头,“不用,村子里有十四岁就成亲的,不用等两年。”说这话的时候沈芸诺紧了紧双手,脸上闪过淡淡笑意,邱艳不知道她是真的开心还是装出来的,十四岁成亲年纪太小了,之前让沈聪趁早帮忙打听也是想多多筛选,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一辈子的事儿,哪能敷衍。

    两人说了会话,沈聪在院子里喂鸡,听着屋里的交谈声,他烦躁抑郁的心好似有所缓解,抬眸,望着各坐一方的两个女人,心口蔓延起复杂的情绪,沈芸诺这门亲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沈芸诺嫁给那种人,他无脸对他死去的娘。

    视线转到邱艳温和的脸上,他目光闪过犹豫,片刻,低下头,继续手里的事儿。

    邱艳回来了,和沈聪一道去了趟媒人家,媒人介绍的那些人,要么性子不好无所事事是个不成器,要么年纪大,要么是鳏夫,回去的路上,邱艳向沈聪抱怨,“那些人怕是拿了钱没好好办事儿,你拖她们办事儿给了多少银子?”

    回家后,她甚少主动和沈聪说话,哪怕他厚着脸皮,邱艳也不爱吭声,难得这回主动。

    沈聪毫不犹豫道,“没给钱,事情没成想收银子,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邱艳扭过头,看他一眼,当初,邱老爹为了给她说亲,时不时往媒人家里走,不止给钱还给了鸡蛋粮食,生怕得罪媒人,他倒好,不给钱,难怪媒人不给办事儿,想了想,道,“下次给媒人送些钱,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话是祖先传下来的,不是没有道理。”

    沈聪皱眉,没急着作答,邱艳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慢悠悠往家里走,这几日,她一直想开口问问他,待沈芸诺成亲后,两人是不是真的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向来说一不二,说出口的话便是不会反悔了。

    沈芸诺在家愈发沉默了,家里什么活她都抢着做,邱艳整天没多大的事儿,看着沈芸诺,总觉得她像虐待小姑子的恶嫂嫂,可她抢过活儿,沈芸诺便帮着她一道坐,速度快,生怕少做了似的,渐渐,邱艳就不爱做事了,刀疤找过沈聪一回,之后沈聪早出晚归,邱艳乐得自在,之前欢声笑语的家里,如今很难听到句说话声,饭桌上,多是沈聪说,后来,沈聪不开口三个人就专心吃饭,各做各的事儿,直到沈芸诺双手冻得通红,手背上的冻疮裂开,邱艳才察觉到沈芸诺双手冻疮的严重,不是她反应慢,平日沈芸诺嚷着手冷,做了个简单的套子,她记着赶牛车的人手勒着绳子,怕冷,也会戴这个,她的冻疮化脓,套子被打湿了,她才恍然大悟。

    “阿诺,你的手是不是很痛?”对沈芸诺,邱艳心情复杂,既同情她小时候的遭遇,又羡慕她有个凡事为她着想的哥哥。

    沈芸诺缩了缩手,脸上浅笑着,“没有的事儿,嫂子别多想,这两日天冷,我不急着做衣衫,对了,灶房的柴没有了,我先抱柴,等哥哥回来,杀两只鸡,等着过年了。”

    邱艳叹气,如果被沈聪瞧见沈芸诺的手,只怕又会把一切事情挂在自己头上了。

    可是,沈聪好像一直没发现沈芸诺手长冻疮的事儿,过年那日,三人围着桌子玩猜花生的游戏,屋里热,沈芸诺双手泛痒,忍不住蹭桌子,粉红色套子渐渐有黄水晕染开,夹杂着丝丝血红,平日,堂屋也烧着炕,沈芸诺好似有点怕自己,都会躲回自己屋里,邱艳没细问她烧炕的事儿,不过这会儿来看,这些日子,沈芸诺屋里该是没有烧炕了。

    很快,沈芸诺就输完了手里的花生,眉眼漾着笑,道“哥哥和嫂子继续玩,我在边上看着。”说完,将手缩回桌下,脸上笑意不减,邱艳却忍不住红了眼眶,“阿诺,你手上的冻疮是不是痒得难受?”

    沈聪疑惑的抬起头,“阿诺长冻疮了?”

    沈芸诺摇头,“没有,嫂子和你开玩笑呢,你们玩着,我去茅厕……”

    沈聪一把举起她的手,这些日子,沈芸诺手上一直带着套子,他以为只是图好看,这会儿看着套子上深深浅浅的痕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取下她的套子,白皙的手背上,一颗一颗的冻疮,红中带黄,还流着水,邱艳不忍看,捂着嘴,别开了脸,她猜着严重,待真的看见后,还是忍不住作呕。

    横七竖八化脓的冻疮,一层又一层,一双手面目全非。

    沈芸诺慢慢把手缩了回去,淡淡解释道,“今年比去年冷,怕是没留意,没什么大事儿……”

    沈聪看向将脸撇向一边的邱艳,脸色铁青,“你若觉得我拖着你不放,尽管走,我瞧瞧,你从这个门出去,谁还敢要你?”他答应她,待沈芸诺成亲会放她离开,她不该这般对人,等不及了想要嫁进王家是不是?

    沈芸诺拉着沈聪,脸上有了怒气,“这是我自己的事儿,你责怪嫂子干什么,我自己的手我自己心里有数,和嫂子没有关系……”她语声急切,脸色胀得通红,沈聪隐忍的怒气渐渐消了下去,一把扔了跟前的花生,立即,花生落了一地,“你当她是你嫂子,她心里当你是什么?”

    邱艳呆呆坐在凳子上,望着门外的景致,脸上无悲无喜,沈聪怒不可止,踢开凳子走了出去,沈芸诺捡起桌上的套子重新带上,朝邱艳解释道,“嫂子,我哥脾气大,心眼不坏,你别和他一般见识,阿诺心里,你永远是我嫂子。”

    邱艳侧目,盯着她诚恳的小脸,笑着点了点头,“我明白,阿诺,谢谢你待我这般好,可是,我和你哥,未必便会如你所愿。”看沈芸诺霎时白了脸,邱艳就明白这些日子,沈芸诺抢着干活的缘由了,沈芸诺将所有的错都拦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望着她脸色过日子,无非希望她和沈聪好好的,然而,有的事儿,不是她说了算的。

    沈聪生气,晚上都没吃,邱艳想,也就沈芸诺的话他才会听。

    收拾好了,进屋,坐在窗户边,阴着脸,不发一言,他不说,邱艳也不开口,烧了炕便爬上床,背后袭来一人,紧紧抱着她,头埋在自己脖颈间,呼吸急促,“邱艳,把我惹急了,咱玉石俱焚。”

    使劲捶着他的手,泪不争气的往下流。

    沈聪轻笑了声,拉起她的衣服,手滑了进去,邱艳大惊,用力拽住他的手,“你要干什么?”

    “你。”话完,打横抱起她放在床上,低头锁住那双娇艳欲滴的双唇,长驱直入,手滑至她胸前,顺着她动人的曲线慢慢往下,看似粗鲁,实则小心翼翼控制着力道,两人贴得紧,呼吸间,他便能感受到那高高低低的起伏,眸色一深,双唇慢慢往下移动……

    两人成亲一年多,哪些地方能让她□□他再清楚不过,邱艳浑身酥麻,明明心里气急了,面上却一片酡红,忍不住,无力拒绝,到了最后,不得不被迫的迎合。

    摇曳的光影下,床榻间,两人身影交叠,你躲我追,你来我往,直至,灯油燃尽,一室的旖旎仍未停歇……

    初一,邱艳瘫软在床,沈聪伺候她洗漱她皆冷着脸,下午,沈聪便没了耐性,拉起她,“昨晚你不是挺高兴,这会儿由怎么了?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

    明明他无耻,倒是反过来倒打一耙,邱艳狠狠剜他眼,沈聪抬起他下巴,嘴角徐徐绽放出抹笑,“疼了?”

    邱艳不想和他说话,拍开他的手,谁知他靠了过来,手落在她肩头,邱艳身子一震,“你要做什么?”

    “大年初一,咱和和气气过日子,起床,我带你出门走走。”

    “不去。”

    沈聪咧着嘴,笑了笑,“成,那我们继续,何时你想出门就停下。”

    邱艳惊慌失措,急着掀开被子穿鞋,才发现他抽回手,双手环胸,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成啊,昨晚求着我疼你,这会儿却避之不及,难怪说女人性子多变,我算是看清楚了。”

    邱艳才明白他是故意吓自己的,又气又恼,弯腰捡起地上的鞋顺势扔了过去,沈聪伸手接住,校里闪过玩味,“大年初一火气便这么大,我往后你怕是会愈发无法无天。”

    邱艳不想和他说话,别开脸,感觉自己脚被抓住,低下头,却是他蹲下身,手扶着她的脚,替她穿鞋,邱艳踢了踢,却听他道,“别动,初一在家躺着不吉利,不想出去,我陪你玩猜花生的游戏,咱不猜花生,猜猜各自手里的铜板有多少,如何?”

    她刚进门,沈聪就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自己留着用,平日花的钱是沈聪平日攒的,昨天,他给自己和沈芸诺一人一只银簪子和银镯子,还有两个大红色的钱袋子,她气恼归气恼,不会和银子过不去,他给,她自然就收着。

    沈聪敢说这话自然早有预谋,她不会乖乖上当,“你自己玩吧。”由着沈聪替她穿上鞋,抱着她下地,她的确身子疼,昨晚他攒了劲儿不要她好过,邱艳哪是他的对手,第一轮便败下阵来。z.(胭脂有毒)为您整理制作

    最后,邱艳还是跟着他出了门,他态度强硬,她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村子里热闹,杏树下更是聚集了很多人,周围围绕着不少小孩子,人人脸上洋溢着过年才有的喜悦,邱艳好些人围成一圈,像是在玩什么,有愤怒声,有欢喜声。

    沈聪掏出两个铜板,顿了顿,拉着她站在边上,“等着,我给你露两手。”

    沈聪走上前,在前边人肩头拍了两下,对方先是被人打扰的不悦,看清是沈聪后,自动让开了位子,沈聪很快走了进去,且身后没有人围着,邱艳感觉周围立即安静下来,然后沈聪道,“大年初一,大家玩玩,赌桌上只认银子不认人,我拿五文钱陪你们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