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叔皱眉看着地上的武器:“这像什么话?身为修士,连武器都不带,如若待会儿魔族再来进犯你们拿什么来抵御?”
柳溪清闲闲道:“何必抵御?正前方是魔族,身后是虎视眈眈的中陆,我们腹背受敌,早晚都要死的,二叔你又不许我们杀死敌人,我们再带上武器也没用。既然早晚是死,兄弟们,走,换衣服喝酒去!”
“走了,得过且过。”
柳二叔脸色青白地看着柳溪清等人毫无斗志,这实在不应该,山险关的人历经无数次生死战斗,身上最不缺的就是精气神,可现在,他们却像一下子大失所望,连斗志都没有了。
难道他真的做得很过分?
可是天南和中陆,不就是唇齿相依的关系?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吗?
“站住……”柳二叔道。
柳溪清动作不停:“柳二叔,我们辛辛苦苦守下的山险关,抓住的外敌……你轻而易举给放了,我们拿你没有办法,但你别拦我们,小心山险关像中陆一样起内乱。”
“……你。”柳二叔好像想说什么,却被一句话给打断。
万龙门的一个长老从外面腾飞至空中,带着蓬勃怒气:“柳二!你们这是什么毒,这么的阴毒,快把解药拿来!”
柳二叔回头去,见那位长老双目圆睁,怒气凛然,就像恨不得食他的肉一样。
柳二叔下意识问柳溪清:“解药给我。”
柳溪清心下嘲弄,道:“没有解药,这毒藤来自灵天秘境,又不是我炼制的毒,怎么会有解药?要解药,要去灵天秘境拿。”
他道:“二叔,我何尝不知道你是什么性格?你看不见自己人受的伤,对别人受的伤倒是在意得很,我可不想辛辛苦苦打半天还要给别人治,所以,这些毒藤根本没有解药。”
柳溪清句句都是刺,柳二叔被刺得心烦意乱,但一看,山险关的确有不少人身上挂了彩。
他没来得及关心他们身上的伤,先为万龙门弟子要解药……是自己不对,柳二叔没办法反驳,只能回过头道:此藤没有解药,你们自己回去救医。”
“没有解药?!”万龙门长老登时暴怒,劈头盖脸对柳二叔一顿责问:“如果没有解药,我这些弟子身上的毒该怎么解?怎么可能没有解药,你们不过是不想给!”
柳二叔虽然抱着道义不放,但也不是任人辱骂的人,他前后受气,心中也不高兴:“你们自己擅闯天南山险关,受了伤难道一定要我们给你医治?趁我没有发怒前,你们快走吧!”
万龙门长老不屑一顾:“你们不过仗着毒藤罢了,如果没有毒藤,你们……哼,早就不知化成了什么灰。”
柳二叔忍着气:“我们山险关哪里得罪了你?你们要攻陷山险关,可曾想过魔族趁虚而入?”
“魔族早就不成气候,你们这么弱的实力都能守得住山险关,换我们万龙门来,不知比你们强到哪里去!”万龙门长老道,“你们山险关偷我们的镇门之宝在先,如今以毒杀害我们的弟子在后,今日,我便要血洗你们山险关。”
这位长老看样子是不打算要解药救受伤的弟子了,反而,他更有理由朝山险关发难。
这名长老的实力离返真期差不了多少,如今衣袍鼓动,催动自己的法器――万千长针如牛毛般朝天南山险关城墙上飞射过去。
柳溪清见势不好,正要催动之前备好的防御法阵。
姜如遇忽然传音给他:“不要抵抗,交给我。”
柳溪清一愣,紧接着,他体内被注入一股力量,长针飞入他的身体,他毫无痛楚,其余弟子也是如此,眼中充满惊诧。
柳溪清马上反应过来,他装作被针射倒地,咬破舌尖流出鲜血,其余人也有样学样。
“溪清!”柳二叔抵抗万龙门长老,可他能挡住几千根针,挡不住几万根针。
他见刚才还好好活着的柳溪清等人软软倒下去,血流满地……他的鼻尖充斥着血味,眼里全是死人的青白。
“哈哈哈!”万龙门长老见已然得手,招呼身后的万龙门弟子冲入山险关大开杀戒。
他的法器则再往天空飞去,只要这些针洒入山险关,山险关内的高手死不了,大多数人却也绝对没法活,到时候,山险关就是一座“空城”。
他们万龙门再以之前山险关偷过他们的镇门之宝、杀死他们的弟子为由,把这个事情说成是他们的仇怨,那时候,中陆肯定帮他们万龙门,他们可以堂而皇之接手山险关的一切。
柳二叔这才冷汗涔涔,他只能和万龙门长老打成平手,可是,他不能下杀手,万龙门长老一上来就是这样恶毒的杀招。
这些针,洒入了山险关内,洒入其余修士的体内。
柳二叔好像听到关内爆发出的一阵痛哭声,鲜血的味道更加浓郁……
“爹……”
“夫人!夫人,你醒醒……”
风把这些哀嚎的声音传入柳二叔的耳朵里,他的心忽然哆嗦起来……
柳二叔很难言喻自己现在的感受,他阻止柳溪清等人杀死万龙门的人,因为他觉得那是中陆的人……他们不能杀死他们,柳溪清他们因此放下了武器,转瞬身死。
如果说他不阻止柳溪清……会不会,这些人就不会死?
后悔已经来不及,柳二叔现在只感觉到了冷和恨,他也快返真期,如今暴怒起来,每一招都是杀招,毫不留情想要杀死万龙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