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一扒我那个丧病的同桌 作者:困成熊猫
白幽不理他。白幽觉得自己有点想顾倾淮和栾澄他们了,还有韩诚东跟明玥。他想回家,有栾澄和顾倾淮他们的地方,就从前两天开始他就想回去了。
前两天罗运的某个领导过来了,还给罗运介绍了一个很漂亮的姑娘。他被带着一起去赴约,但是那天他对着精心烹饪的海鲜却一点也没开心起来。
罗运无声地看着白幽,白幽顶不住压力,走过来,用爪子蘸点水在茶几上写了两个字:倾淮
罗运问:“给顾倾淮打电话?”
白幽摇头,又写:视频
罗运不明白他这是唱哪出,但仍是给顾倾淮发了视频申请。
顾倾淮这边很快接起来,就听罗运酸溜溜地说:“小妖精想你了。”
栾澄一听,赶忙过来跟白幽打招呼:“白幽,干嘛呢?”
白幽在桌上写:栾澄,我想回家。
栾澄微愣,既而笑起来:“行啊,反正很快又要见面了,到时候就接你回家住。”
白幽摇摇尾巴,抬了一下爪子,之后在红色的圆上一点,切断视频。他走了,再次窝到了自己的小床上。
罗运险些一口气没上来,郁闷得不轻:“喂,小妖精你什么意思啊?我对你不好吗?你居然想走。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呢。”
白幽不吭声,趴在床上继续思考人生。
栾澄用眼神问顾倾淮:什么情况?
顾倾淮略一琢磨,拍拍栾澄的肩:“你的想法可能成真了。”
“什么想法?”
“就是罗叔有可能有了男朋友或者女朋友的想法。”
“不会吧……”栾澄觉得如果真是这样,那白幽会想回他们这儿就不奇怪了。
栾澄本有心想再问问,但迟飞雨却在这时换好衣服走了出来。栾澄不便再提白幽的事,就跟顾倾淮引导迟飞雨在小茶厅里坐下来,跟他闲谈。他们有个很好的媒介——刘丹娜。栾澄就是以刘丹娜作为切入点,跟迟飞雨聊起来。
顾倾淮不擅交谈,栾澄负责了百分之八十的谈话内容。他从刘丹娜开了头,聊到他和顾倾淮是如何得知严勖的存在,还有他跟顾倾淮之间又是如何相处的等等。
迟飞雨大概是听说能见到严勖,再加上认识了同类,所以整个过程都很开心。他每次提到严勖的时候都会有一点点小兴奋,这让他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变得逐渐红润,只要忽略了他的发色,仿回他还是八年前那个阳光的青少年。
他把他跟严勖在一起的每一件事情都记得很详细。栾澄觉得自己记性不错,但跟迟飞雨一比,真是望尘莫及。还是说,迟飞雨这些年,就是靠着这些回忆活着?!
某个瞬间,栾澄有一种错觉。迟飞雨其实什么都知道,他只不过是不能接受,所以蒙蔽了自己的双眼,自己的心。
“妈,表哥,我想单独跟他们聊聊天行吗?”迟飞雨突然说。
“好。那你们中午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让人准备着。”迟妈妈难得见儿子这么开心,恨不得上天给儿子摘星星。
“我问问他们。”迟飞雨笑着转向栾澄和顾倾淮,“你们想吃什么?不要客气,难得有朋友来我家做客。”
“我们都不挑食,什么都行。”栾澄说,“就随你口味吧。”
“唔,那也好吧。”迟飞雨又转向母亲,“妈,就按我平时回家最爱吃的那些做吧。”说完他起身:“咱们出去走走吧好吗?我家后院养了两条萨摩耶,很乖的,一起去看看?”
“还是别去了吧?”刚要出门的肖正轩突然转过身来,“这个时间外面多晒,还是屋里凉快。再说团团和圆圆被小群带过去玩儿了,还没送回来呢。”小群是他堂弟,也是飞雨的表哥。狗自然不是小群带走的,但他没法说,因为那两条狗在三年前就已经相继死了。那是他在他表弟十岁那年送给他的,这都十多年过去了。
“就出去一会儿,在林子里走走而已,再说我们又不是小姑娘,怕什么晒啊?”迟飞雨很坚持,“走吧栾澄,我家的团团和圆圆是看不着了,但是有个好玩儿的东西给你们看。”
“什么东西?”栾澄说着下意识地看顾倾淮。他总觉得出去之后的变数太多,所以他也不太赞成出去。
“走吧。”顾倾淮却是直接站了起来。
在今天之前,迟飞雨至少有四个月没出过门,可想而知肖正轩跟迟妈妈是如何提心吊胆。上一次迟飞雨出去的时候还因为天气情况不对而大闹了一番。因为他跟严勖最后一次一起去看电影那次是夏天,可四个月前外头的树才刚发芽。天气对不上他会抓狂。至于现在,天气是不成问题了,但谁知道还会有什么其他突发情况?
迟妈妈想跟上,但却被肖正轩拦了下来。
肖正轩站在门口看着栾澄跟顾倾淮随迟飞雨去了院子里,而迟飞雨,他这个跟不定时炸弹一般的表弟居然很安静,安静得甚至让人怀疑起以前那个疯狂地找严勖的人是不是只是他们意想出来的一些幻影。
栾澄跟顾倾淮一左一右,保持一个既能随时应付突发情况,又不会让迟飞雨感到异常的距离。他们走了一会儿,栾澄主动问:“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迟飞雨转过头来看了他一会儿。
栾澄接受到异样的目光,微怔。他看到迟飞雨的眼神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
顾倾淮也发现了,如果说原来的迟飞雨眼底是不符合年纪的稚嫩,那么现在则是超越了这个年纪的成熟。
“我上一次见到这棵树的时候……”迟飞雨的手摸到了近前的一棵大树,“它才只有这么粗。”他说。他用双手比了一个圈,很明显跟现在的树围差多了,那绝不是一年两年能长成的程度。
“你还记得。”顾倾淮这话是笃定的语气。他向后看了一眼,见肖正轩和迟妈妈已经离得够远,转回头继续问:“是一直记得吗?”
“一直?呵,哈哈哈……”迟飞雨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直记得我只怕早就疯了。哦对,其实现在也不见得正常。我的脑子里很乱。有的时候我感觉严勖还在,他在等我回去找他。有的时候……”迟飞雨的手指生生抠进了树皮里,白嫩的指尖顷刻间扎出血来,“有的时候我感觉他死的样子就好像在我面前定格了,我怎么叫他他就是没有反应。没有反应你们知道吗?特别特别可怕。”
“你……”栾澄无意识搓了搓胳膊,莫名觉着有些冷,“你的手不疼吗?”
“手?”迟飞雨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低头瞅了瞅。他的手已经被血染红一片,但他似乎没什么感觉。他甚至还用自己的拇指捻了捻伤口,“跟失去严勖比起来,这点疼算的了什么?”
“所以你想做什么?”顾倾淮说,“严勖已经死了。”
“是啊,他已经死了,无论我做什么他都已经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知道吗?!”迟飞雨毫无预警地大吼,“我他妈还能怎么样!他都已经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再也见不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雨!小雨你别激动!”迟妈妈闻声赶紧跑过来,却被迟飞雨一把推开。
“走开!你们都骗我!”迟飞雨一步步倒退,他双目赤红地看着周围的人,最终把目光定格在顾倾淮和栾澄身上:“你们也是来骗我的对不对?你们跟他们一样,都是一伙的。他们告诉我带我去见严勖,结果呢?他们带我去看的居然是严勖的尸体,骗子,都是骗子!”
“我们没骗你。”顾倾淮的声音很平静,似有种定心神的魔力,“严勖确实已经死了,但是我们能让你见到他。如果你还想见到他,你就安静,跟我回去。”
“你骗我,你只不过是想把我骗到屋里再给我用镇定剂。”迟飞雨说完这话,自己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歪着头,一副用力思考的表情。
“真的没骗你。”栾澄说,“再说他根本不用镇定剂,他想让你睡就是一瞬间的事。”他从顾倾淮兜里掏了张符,“这个还记得吗?”
“什么?”迟飞雨觉得这东西有一点眼熟但又不是很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