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他唯一和龙族修好的机会了。
张子游便又就近倒了杯酒,来到昭昭面前,堆出一副笑脸,讨好道:“在下张氏少主张子游,见过小殿下。”
少年不紧不慢喝完一碗酒,方睨他一眼:“张猪油?”
周围几个天族少年立刻轰然而笑。
张子游甚是尴尬道:“不,不,是张子游。孟子之子,游历之游。”
“哦。”
“名字倒是不错,就是人嘛——”少年扭头吩咐侍从:“赏他一根灵草吧。”
“是。”
龙族侍从立刻从袖中取出一株双叶灵草,塞到张子游手里。
张子游一脸茫然。
侍从道:“你不符合我们小殿下的口味,我们小殿下看中的人,都是送花的。”
张子游看了看姜皎特意佩戴在胸口的菩提花,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灵草,脸色阵青阵白,恼羞成怒的甩袖欲走。
身后少年忽道:“且慢。”
张子游憋着气:“不知小殿下还有何吩咐?”
少年搁下酒碗,道:“凑近一些。”
张子游被张鹤远怒目一瞪,只能不情不愿的折回去,梗着脖子站到主案前。
昭昭起身,背起手,伸长鼻子在他衣襟上闻了闻,眼眸一眯,问:“你身上怎么会有菩提花的味道?”
“什么菩……”
张子游陡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紧忙闭了嘴。
“本殿下问你话呢。”
“我……我身上哪里有什么菩提花,小殿下闻错了。”
他这心一慌,袖口一抖,陡然抖出许多菩提花碎屑。
一众龙族侍从何其眼疾手快,立刻厉声问:“好大的胆子,你从哪里偷得小殿下的花?”
“我、我没有偷!”
“那这碎屑哪里来的?”
“我——”张子游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张鹤远急得要命,正忍不住起身说话,一个仙族少年忽道:“阿竹,你怎么了?”
一个白袍少年,眼睛发红,衣袍略凌乱的从殿外进来,原本是低头疾行,被同伴一喊,仓皇抬起头,众人才发现他颈间的一道紫色痕迹。
少年脸色骤然一白,咬唇,低下头。
龙族侍从奇怪道:“那不是云家小公子么?”
昭昭眼眸一转,陡然明白什么,将张子游一把扯到案前,笑吟吟道:“你不是想与本殿下喝酒么?”
“来人呀,先上五大缸上来。”
侍从疑是听错:“五大缸?”
“是啊,还不速去。”
其余人都面面相觑,虽知这小殿下恐怕要整人,也无人敢插手,笑呵呵各喝各的,唯张鹤远急得团团转。
侍从很快搬了五大缸酒进来。
昭昭又让人取来一只海碗,塞到张子游手里,笑眯眯道:“张少主,喝吧,还愣着作甚。”
张子游看着那五大缸酒,面如土色。
“小殿下,这、这……”
“你若不喝,就是看不起本殿下了。”
“不不。”
张子游虽也酒量不浅,可整整五大缸酒,就是撑也得撑死了,立刻祈求的望向父亲求助。
张鹤远急得离席,来到连华君面前:“神君,小儿不懂事,冲撞了小殿下,下臣代小儿赔罪就是,这酒——”“哎,什么赔罪不赔罪的,他们小孩子之间玩闹,张家主,你也太当真了。”
连华君直接起身,勾起张鹤远肩:“走,你见多识广,帮本君品鉴品鉴宝贝去。”
张鹤远有苦难言,舌头又笨,被连华君半拖半拽的拉走了。
姜明浩与莫寻二人却很解气,冷笑道:“这张鹤远,以往仗着轩辕鸿轩的势,没少欺侮咱们,如今,也该让他吃吃教训了。”
张子游失了靠山,瑟瑟发抖的望着面前酒缸和周围虎视眈眈的龙族侍从,只得哆嗦着拿起碗,猛灌了下去。
昭昭道:“好酒量,快给张少主再满上!”
张子游只能继续喝,如此喝了快十大碗,眼瞧那酒缸只去了一层,张子游终于忍不住,跪伏在地,痛哭道:“我错了我错了。”
“哦?你错哪里了。”
“我、我不该欺负小殿下的人。”
一众龙族侍从这才明白,云小公子,就是被眼前这混球给欺负了,所以才衣衫不整哭着回来。也正因此,这混球衣袖里才有菩提花碎屑。
“小殿下,如何处置他?”
昭昭道:“既然他脑子不清晰,就让他在酒缸里清醒清醒算了。”
“还有,到外边清醒去,别扰了大家伙雅兴。”
“是。”几个侍从会意,立刻带着张子游和那一排酒缸出去了。
昭昭亲自倒了碗酒,起身来到下面一席,道:“好了,你别伤心了,这酒送你。”
云竹抬头,双眸含泪望着昭昭,接过酒,哽咽着点头:“谢谢小殿下。只是对不起,我弄坏了小殿下的花。”
“不用客气,改日我摘朵更漂亮的给你。”
云竹望着少年如玉肌肤和晶亮眼眸,再度红了脸。
一旁云竹的兄长云松也起身向昭昭道谢。他们门派弱小,这回是代师长前来赴宴的,没料到师弟因容貌秀美,被那见色起意的张氏少主盯上。若非龙族这位小殿下,就要生生吃了这哑巴亏了。何况那张氏还扬言纳小师弟为道侣,有了这遭,倒不怕那恶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