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听到这里,她的脸色又白了起来,她:“余左……他……”
“他没事。”安吉终于给她的胳膊绑好绷带,“只是昏迷,不过我很好奇,生命安全活化系统为什么不起作用?”
女人很茫然:“什么生命安全活化系统?”
“……”
他们都齐齐地陷入了沉默。
最后余右打破了死寂:“国会没有给你绑定过吗?”
女人摇了摇头。
生命安全活化系统因为要绑定本人的身体健康状况和具体定位,所以激活的时候需要经过本人的同意。
而这个女人,她不知道。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余右问,“那些带你们来这里的人有没有说?”
女人先是点了点头,后来又摇了摇头:“不行不行,阿左说他们签了保密协议,说了的话,是等同于叛国。”
余右有些好笑地问:“你们又不是什么机密研究人员,为什么说了会叛国?”
开花店的还能有保密协议的吗?
虽然玫瑰被视为不详,很多人不再栽种,但并不代表种植会违法。
女人没有回答,她摸着胳膊上的绷带,不再开口。
“她当然不是什么机密研究人员,但你们是啊。”背后传来轻轻的笑声。
什么时候?
他们纷纷回过了头,看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人,绿色眼睛,银白头发,五官俊美,带着些许笑意。
只不过他看起来有些虚弱,像是大病初愈刚刚出院的病人。
安吉有些迟疑:“……13527?”
见鬼了,这家伙怎么顶着一张和13527一模一样的脸?
“13527?”后者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叫13527?喊数字代号可真不礼貌,小姑娘——好吧,有这么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克隆体,确实挺麻烦,不过你们的克隆技术显然并不怎么成熟,他没能继承我的所有能力,所以,13527这个名字也算凑合。”
说到这里,他微微地笑了一下。
“不过,为了区分我们,我觉得我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
他故作姿态地向他们行礼,洛若荷认出那是来自百年前的皇室礼仪,优雅古板,只是现在很多人都不记得了。
“光明。”他点了点自己,“我的名字。”
柳同桑向前一步,挡住了他们:“就是你绑架了我们的家人?”
“嘘嘘嘘,小姑娘,你这是诽谤。”
光明扳着手指头:“首先,他们的信息基本都是透明公开化,只要掌握你们的情报,他们的情报也就能够了如指掌,怪国会没有好好地保护他们吧;
“其次,高位的掌权者向来都是这个德行,用完了就扔,把所有人都当成棋子,一次性的那种,保密协议是不管用的,你们早该想到这一点。”
他竖起了第三根手指。
“最后——他们根本就不是你的家人,陈述完毕。”
柳同桑的瞳孔微微一颤:“你在说什么疯话?”
“疯话?”光明歪着头,“你真的觉得我在说疯话?你大可以去问问那些脑袋正常的人,真正的家人是否是你们那种奇奇怪怪的相处模式?”
他笑了笑。
“你觉得他们是你的家人,可你只是他们的KPI——国会的保密协议是怎么说的?”
他伸出手指,女人在一瞬间变得表情空白。
她被精神操控了。
紧接着,她张开了嘴,开始机械地陈述:“国会的保密协议是余左跟我说的,他说只要是内部人员,流传就不算什么。哨兵和向导依靠精神力进行一系列的战斗,哨兵靠向导安抚,但向导本身也需要安抚,所以,我们得成为他们的锚,即,创立‘家人’的概念。”
柳同桑狠狠地咬着后槽牙:“你胡说八道!”
“不不不,小姑娘,听她说完。”光明像弹钢琴一样挥动着手指。
女人继续机械地说:“根据国会上一任创立的X军团来看,因为没有情感建立的锚点,导致能够成为SSS级的人少之又少,而成为SSS级的人大多品性奇怪,所以需要重新创立实验的新构想。”
“你们是不是看不起那个叫绫织的女孩?”光明笑了一声,“可是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是实验品出身呢?话说回来,你们的年龄大多相似,你们的性格大多奇怪,你自己都不觉得诡异吗?”
明明是哪里都奇怪。
柳同桑站住了,半晌,她咬牙道:“你撒谎……”
“我撒谎?”光明注视着她,“你的母亲在歌剧院工作,她是领舞,天鹅舞应该是她的拿手好戏,那她有没有给你讲过这样一个故事?”
小公主的十二个哥哥受到了诅咒,化为天鹅,小公主必须要织出十二件荨麻的衣服披到他们身上,才可以解除诅咒,在诅咒解除之前,小公主不可以说话,因为被误会成为女巫,在快要被烧死的那一刻,她才织出了最后一件荨麻的衣服。
而那件荨麻的衣服,因为赶工匆忙,少了一个袖子,所以最后一个哥哥有一条手臂永远是一只翅膀。
柳同桑当然听过这个故事。
她的精神体有残缺性,她的可乐有一只翅膀是残疾,母亲曾经一遍遍地给她讲这个故事。
残缺也可以是一种祝福。
她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