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昌心虚的不敢看他。
“没用。”何禅说谎了，他不想给他希望，他更倾向于，让姬无昌主动放弃这段感情。
“不可能，那可是道器。”姬无昌脱口而出，眼里明晃晃的不信让何禅提起了警惕。
“系统不是道器，它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逆天改命。”
“怎么会？它若不是道器，怎么能无视天道提升你的修为？”姬无昌拧眉说道，“何况逆天改命对道器来说并不难。”
何禅：……
“反正我没救了。”
“你那个收徒任务不行了吗？”
何禅：！！？
前身到底暴露了多少？
“我不是他。”何禅试探道。
“哦。”姬无昌一脸平静，居然没有惊讶！
何禅：……
我又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这特喵读心术真的作弊啊。
“只要在皇城附近，任何人都瞒不了朕。”姬无昌说着，担忧的看着何禅：“你、真的没办法了吗？”
“没。”何禅木着脸。
“那好吧，那朕再坚持一段时间，等一年后，朕再陪你一起死。”姬无昌伸手小心翼翼勾住了何禅的手指。
何禅：？？？
你看见我满脸的问号了吗？
你咋这么倔呢？
换个人喜欢不成？
“你要反悔？”姬无昌眼一红，转身就要爬栏杆。
何禅：！
你给我回来。
何禅黑着脸，无语道：“行了，你爱咋咋地。”
说实话，他真没感觉到，姬无昌居然爱他爱的要死。
这不扯淡，才相处多久啊？
要说喜欢，可能有点，别的，他怎么这么不信呢？
何禅郁闷，看向偷偷瞄他的姬无昌，雪花化成水顺着发丝落下，棱角分明的脸上，水痕一道一道，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
“转过去。”何禅命令他。
姬无昌一愣，按他说的照做。
“蹲下。”
姬无昌脊背一僵，迟疑了两秒，单膝下蹲。
直至后背多了一个温热的触感，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走吧。”何禅爬在姬无昌背上，将身上的披风往姬无昌身前拢了拢，哈哈手说。
大冬天的，真遭罪。
在回禅意宫的路上，何禅状似不经意问道，“还没问你，大冷天的，你去摘星楼干嘛？”
姬无昌脚下一顿，平静道：“看夜景。”
“好看吗？”
“好看。”
何禅没辙了，他明显不愿说。
“你是不是有病。”何禅斟酌着，又问。
姬无昌：……
“你别沉默，你让他出来说话。我要和他好好唠唠嗑。”
见他不回话，何禅拍拍他的肩膀，扭动着身体道：“赶紧的，我生气了。”
姬无昌干涩着嗓音说：“他不好。”
“谁说我不好的，哼，叫我什么事？”姬无昌忽然变了一个腔调，却没丢下背上的何禅。
“原来你真有两个人格啊。”何禅奇道。
“呵，小骗子，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他带走。”他恶狠狠留下这句话后，姬无昌表情变幻了几下，良久，叹息一声，说：“他，其实是朕的弟弟。”
何禅：？
“朕有一个同胞兄弟，他只比朕小一岁，他自小聪明，过目不忘，是个天才，母后爱他、父皇也爱他。”
“直到有一天，他死了，我害的。”姬无昌面无表情，声音冰冷如霜，却没停止。
“当时他爬到了一座假山上，假山下方有个水潭，一个不小心，他掉进了水潭里，我很害怕，想要救他，但我不会游泳，只能回去叫人。”
“等我带着人赶到，捞出的只有他的尸体。”
“呵，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得到了父皇、母后的宠爱，所以你才故意拖延时间，故意不来救我！”
“你们为什么爬假山。”何禅出口打断了对方怨恨的话语。
“我……他喊朕的，不过朕恐高，就没去。”
“他知道下方有水潭吗？”
“知道。”
“你真的故意拖延时间了吗？”
姬无昌两手一紧，干着嗓音晦涩道：“朕说没有，你信吗？”
“我信。”
姬无昌绷紧的身体一泄，抬头望了望天空，眼里晶莹闪烁，仿若星辰点点，“可是他们都不信。”
“母后不信、父皇不信，一夜之间，他们都在骂朕。”
“就算后来调查清楚真相，他们表面没说什么，心里还是不信。”
“母后骂朕，说为什么死的不是朕，她让朕去死，让朕去给弟弟偿命。”
“父皇没说什么，禁足令却没取消，依旧不让朕踏出宫门一步。”
“直到后来，母后求情，朕才得以出来。只是母后给朕求情的目的却是为了报复，以及为了她自己的地位。”
“她让朕背书，只要朕停顿两秒，她就会用手掐朕，骂朕笨，说朕不如弟弟半分聪明。”
“有一天朕被逼急了，就问她，难道朕不是她生的吗？为什么那样对朕，你猜她怎么说。”
何禅不吭声，脸贴在他后背上。
“她说，朕没有一个聪明的脑袋，又不讨喜，还说原本父皇答应立弟弟为太子的，只是这一切，都因为朕，没了，所以她才那么恨朕。”姬无昌面无表情的说着，没告诉何禅，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真的不是那个女人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