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扬走向电梯,打算回到房间。
使用光脑打开房间的那一刻,贺扬就觉得有人来过。
不过他一向过得不算细致,大概是机械清洁工来收拾过。他一边拖去上衣一边走到冰箱拿了一瓶冰水,顺便查看一下光脑因为训练而堆积了良久的消息。
其中有一条消息来自苏清流,先是几个标红加粗的大写SOS,再是一段逼逼,大体意思是有些事他和彭畅、陈真帅和陆群都做不到,所以只好交给贺扬来做。
贺扬有点摸不着头脑,还以为是苏清流的恶作剧,正准备将这封信件删除,就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
来人似乎刚刚洗过澡,整个人都像是被雾水沾染过,呈现出细腻柔和的感觉。和第一次见他一样,头发披散着,只是这次又些湿漉,水珠顺着发尾会落在地上。
他似乎也没预料到会有人出现在这里,只虚虚用毛巾裹住了下身。身体纤弱好看,确实是带着瓷器古董一般清透易碎。尤其是那一截腰,没有了任何布料的遮挡让一切观感都更加鲜明,细而柔韧,不禁想要是用大了力,会不会折了。
在那一刻,贺扬的脑袋里疯狂响起了当时文艺复兴时期苏清流一直在嘴里哼哼的那段为他所不齿的古风歌谣——
哥哥的腿不是腿,塞纳河畔的春水
哥哥的背不是背,保加利亚的玫瑰
哥哥的腰不是腰,是……夺命三郎的弯刀。
*
“你确定要在这样的状态下一直盯着我看吗?”时霁率先接受现状,并且先发制人,语气还是一贯的冷。
“啊。”贺扬终于从魔鬼旋律中惊醒,穿上了那件已经被揉皱了的T恤。
后知后觉,“你怎么在这?”
时霁找到了一件略微宽松的上衣盖住了身体,回应道:“我也想问。”
为了加强团队合作,各队的队员必须合宿,又照顾到所有战斗者的生活,军队总部实行两人一寝的制度,而1队只有五个人,队长贺扬顺理成章地占据了一间大的。
或许也可以协商让他和团队中的另几个人一起住,但是——
贺扬突然明白了苏清流那封邮件的内涵。
时霁注意到了贺扬为难的神情,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将光脑接入总部联通处就收到的那个八卦消息,淡道:“如果您怕被误会的话,我会向上提交申请离开。”
时霁一片好心,结果在贺扬听来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误会?
他能和一个第一性征为男,第二性征为Beta的人有误会?甜甜软软小美O难道不香么?
贺扬嘴角微翘,用吊儿郎当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你没意见我就没意见,不过我过得糙,你多担待。”
时霁沉思片刻,看得贺扬都有些发毛。时霁淡道:“那边归你,这边归我,贺队,这样安排可以吗?”
房间很大,相对的角落里摆着两张床,一张上面也是到处摆着衣服,一看这个的主人就很随性。另一张床上摆的是杂物,再结合一下这个房间没有得到合理运用的空间布局,这样看来倒也合理。
贺扬起身去将那个床上摆着的两幅便携哑铃率先拿走,思量了片刻又把上面那个看起来很重的机械狗抱了起来。
时霁淡道:“其他东西我先全部放到杂物间,如果你要用的话会很好找到。”
“还有,贺队,你——”
“什么?”贺扬总觉得这人叫这两个字的时候特别不怀好心,懒懒应到。
“训练室,我用一下会有误会吗?”
这人还真对自己有信心。贺扬想到。然后又没忍住回头看了时霁一眼,应道:“随便。”
说完,他就去洗簌。等到他再次出来的时候发现时霁正在收拾,他没管,将精神调频器调整到适合的频率后躺上了床。
*
凌晨四点,就算是已经彻夜狂欢的人也已经疲累。燃烧了整夜的灯也有些陷入失灵的困境中。
而在此刻,伴随着光脑设定的闹钟,贺扬睁开了双眼。
入目的是整齐干净到令人发指的房间,就连空气中都带着丝丝白茶的香味,让人联想到第一缕晨风。
不难想象有人收拾这个花了多长时间。
然后成功地让贺扬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啊,大老爷们谁用香水啊……
然后他看到了香味的来源地,时霁的床。
他连床都他妈地跟总部里这些老爷们不一样。
居然!用了!床帘!还有!熏香!
贺扬黑着脸离开,过了一会儿又走了回来,关上了灯,想了想又把灯打开,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直接刮了自己一个耳光,气冲冲地去了训练室。
贺扬发泄的方式就是高强度的训练,可他到达训练时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有人了。
不同于贺扬那种粗暴的训练体能,那个人是柔和的,就像是在重铁上拂过的丝绸一般。
他先是有些惊奇想他那样的关系户会特意早起训练,随后喉头涌起了一阵腥甜味道。
这里是他的领地。
是一个处于青壮年级别到达3s级的Alpha的领地,而里面闯进了一只小兔子。
不可不说,时霁关于训练体能的动作都很标准,而又因为是他,像是在进行一项神圣的艺术活动。
然而贺扬现在没有心情去欣赏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