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和我今天出来的时候都换了衣服,他穿了一见修身的小西装,这么一看,身材的确是好的没话说。
不过,奶奶你这话说的也太直白了……
“他听到你这么夸他,一定会高兴坏了的。”我看着远远走过来的路易,说道。
“所以啊,小伙子,要好好珍惜啊。”老奶奶说着,将鸡毛掸子往腰间的扣子上一插,转身就走了,临走时还瞥了一眼我的右手。
我???不是啊,这位奶奶你误会了什么吧,我不是我没有我冤枉啊!
“你怎么了?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路易这时已经走到了我跟前。
“可爱?我觉得你刚才的表情才可爱呢~怎么?大妈是不是家里有个漂亮的女儿单身需要对象?”我无视他的形容词,揶揄道。
我本来就随口一说,没想到路易真的点了点头。好吧,天下大妈真的是一家。
杰斯洛夫博物馆里的藏品大部分都是杰斯洛夫生前收藏的东西,这些东西在博物馆成立初期经过魔法部严厉的筛选与检查,以确保不会有魔法物品出现在展厅里。
但即便如此,博物馆成立之初,也出过一些小事故。
“这件中世纪铠甲,当年可把前来参观的麻瓜吓坏了,”路易指着展厅里的一间铠甲在我耳边小声说。
“可我没发现它有什么不同啊!”我进来的时候为了能看的清楚一些,特地在滴了清目眼药水,我并没有看出这副铠甲有什么不同。
“那是因为魔法部已经把它上面的咒语解除了,它上面本来有一个很高深的魔咒,一有小偷靠近就会动起来,偏偏博物馆成立前期,安保工作做得不好,所以,你懂的……”
我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个画面,几个小偷偷偷潜进这个博物馆,在靠近铠甲的时候,铠甲突然自己动起来,并且追赶在他们身后,而等小偷们终于把铠甲制服之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这留下的心理阴影面积得有多大啊。
“那边那个瓷瓶也是一个魔法物件,不过是从你们东方传过来的。”路易这时又指了指我右手边橱窗里的一个瓶子。
那是一个白瓷瓶,造型有点像是观音菩萨手里的羊脂玉净瓶。
“据说是仿照你们东方某个神明的法器制造出来的。”
额,照路易这么说的话,那应该就是羊脂玉净瓶没错了……
“它上面有什么魔咒?”我小声问路易。
“不是魔咒,是你们东方修真者的法术,一开始魔法部并没有检测出来,是一个前来参观的东方修真者告诉魔法部的。魔法部花了好大功夫才把这个瓶子封印住。”
“封印?”我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
“是啊,这个瓶子上的法术太过于强大,根本无法消除,魔法部只能将它暂时封印住,好在这个法术没有什么大用处,仅仅是为了好看而已。”路易指着白瓷瓶,语气神秘:“你猜猜,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法术?”
我隐约有一个猜想,“不会是能让插在这个瓶子里的柳枝一直保持鲜嫩的状态吧?”
“哇哦,简直是不可思议,云你不是背着我事先看了这个博物馆的藏品介绍!”路易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默默在心里呵呵了一句,这谁啊这么无聊,还真模仿观音大士的羊脂玉净瓶倒腾出这么一个华而不实的法器。你这么无聊,你咋不让这个净瓶和菩萨的一样,能装五湖四海之水呢……
“这真是一个无聊的法术,虽然高深,但是很无聊。”我有些无奈地说道。
令柳枝保持鲜嫩的法术有很多种,但是无一不是高深的法术,非筑基期不能施展,但是难就难在,使得柳枝保持生机的并不是修士,而是这个瓶子。
也就是说这个瓶子上被施加了极为高深的法术,或者在烧制之初就被镶嵌进了高深的阵法,可以自发的运转,攫取天地间的灵气,将其转化为生机供给柳枝。
这样的炼器手段,至少得是金丹期的大能,金丹期啊……
离开了净瓶的展厅,我和路易又参观了一会杰斯洛夫的画廊,里面都是他晚年画的一些油画,其中不乏各式各样的神奇生物,翱翔在禁林上空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从山湖中一跃而出的美人鱼,塔楼顶端徘徊的石像鬼,月圆之夜对着天空嚎叫的狼人,还有长在猩红色眼睛穿着中世纪贵族袍子的吸血鬼伯爵……
当然这些画中最多的就是山湖边耸立的黑色城堡,或是仲夏之夜,或是夕阳西下,或是冬雪皑皑,麻瓜们惊叹于这位老人晚年丰富的想象力,却不知道,他画的其实就是他所身处的魔法世界。
我们回到唐诺斯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我们在城堡门口遇见了卢修斯,他的巫师袍上沾满了松针叶,头上也落了不少,袍子的下摆还湿漉漉的,似乎是刚从禁林里回来。
卢修斯的身边站着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的男巫。他大概30多岁,东方人面孔,戴着眼镜,五官温润柔和,但是却不掩疲惫之色,长袍上也落着松针叶,还沾了一些暗红色的东西,看样子似乎是血迹。
“嘿,你们约会回来了?”卢修斯懒懒地冲我们打了个招呼,介绍一下吧,“这位是川·季,是保护神奇生物课的老师。对,不用我说你也看出来了,他有一半东方血统,他的父亲是东方修道者,母亲是纯血女巫。川,这是新来的中国古代炼气概论课的老师唐云。边上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小布莱恩家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