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桀不过短短三言两语就猜了个大概,他摸着下巴,斜睨了隔壁的谢沉渊一眼:“你觉得你的师尊把人抓回来,如果真不是你做的,自然会放你出去。”
“你对你的师门很有信心,所有才会用那枚神奇的果子和我对赌。”
“不得不说,如果你是一般人,那我就输定了。”南宫桀大咧咧的坐在石床上,锐利的眼眸微眯:“自从那个叫阿纵的小家伙走了之后,你的心境就产生了波动,甚至这个波动可以让你吐血。”
“而你除了刚进来被勾骨八鲮刺伤了以后,一直没有再受过伤,甚至因为阿纵带来的果子还好转了一些,现在吐血只能说明钳制你的是你的心境。”
“而什么心境不能大悲大怒大喜大忧呢?”南宫桀缓缓说道:“我只能猜测是无情道了。”
“看你从进来,脸上几乎没有表情,我应该猜对了吧。”南宫桀浓眉挑起,啧了一声,很是嫌弃:“不得不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修无情道的人了,一张脸板的像冰块一样,问什么就好像是哑巴,一个行走的兵器。”
“但是呢,你这小子长的合我眼缘,我就勉强多说几句话好了。”
谢沉渊早已平息了内心波动,他看向一直喋喋不休的南宫桀:“前辈很是聪慧。”
“我当然聪明了。”南宫桀得意的笑了起来,他的双手搭在脑后,悠闲无比:“话说回来,当初是谁让你修无情道的?”
谢沉渊闭口不答。
“你这小子,还怪谨慎的。”南宫桀弹指将飘落在他身上的羽毛飞起来,而后看它慢慢落下,状似不在意的说了一句:“不管是谁让你修的,我只能说一句,小心那个人。”
“以你的…身份,你不应该修无情道。”
“它只会害了你。”
南宫桀转念一想,能让一个天魔摒弃七情六欲,压制一切天性,变得无欲无求,那个人肯定也费了很大的心思。
也不知那个人怎么办到的。
还是说,对这天魔做了什么,不过看这个小天魔年纪也不大,也不排除被欺瞒的可能性,这些正道的人啊,做事果然拖泥带水,犹犹豫豫的,看这天魔应该从小就在大道门长大,要他来说的话,要不从小扼杀,要不永远关押在牢内,现在这样做,哪边也讨不了好,等着吧,等这个小天魔知道真相,还不怎么样呢?
不过,这一切到时候和他就没一点关系了。
南宫桀闭上眼睛,任由羽毛轻飘飘的落在他的脸上,心里默念:白凰…
谢沉渊等隔壁牢房完全没有声音之后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掌心黑色魔焰在燃烧着,小小的一缕,却始终没有熄灭,如同他的心中火焰。
他想起师尊在大殿维护自己的话,师弟师妹们哀求刑罚长老的情景,还有落雪峰。
落雪峰的红梅,冷泉,屋内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都是他的回忆,一点一滴充盈着他空寂的内心。
“沈纵!”
沈纵正趴在床上睡觉,猛然听见二哥的大喝,顿时吓醒了。
“二哥,你干嘛?声音那么大?”沈纵顶着乱糟糟的头,看着突然出现在他房间的沈虚。
沈虚把门关上,脸色尤其不好:“沈纵,你和我说实话,你的卡里还剩多少钱?”
沈纵脸色一僵,眼神微微游移:“还,还有啊。”
“看你这小动作我就知道你在说谎。”沈虚爬上床,拧起沈纵的耳朵一点也不手软:“快说实话,我今天去查了查你的余额,居然只剩一百万了。”
“好家伙,你这是花金如流水啊,那么多钱扔到水里还能砸一个大水漂呢。”
“要不是我朋友是银行的副行长,我都快被你蒙过去了!”
沈虚咬牙切齿:“人家还意有所指的问我你最近是不是缺零花钱。”
“我看你是缺打!趁现在大哥还不知道,你快点老实交代。”
沈纵把二哥的手拿下去,摸着耳朵疼得龇牙咧嘴,同时没想到自己的事这么快就暴露了。
“二哥,我是干正事去了。”沈纵摆好姿势,很是严肃。
沈虚抱臂冷笑:“是吗?那你和我说说你干什么去了,虽然你过完年又来上班了,可是你花的那么多钱,你工资根本覆盖不了。”
沈纵摸着手机,感受到机身冰冷的触感,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说真话。
“快说,不说我就告诉大哥了。”沈虚催促道。
沈纵无法,只能将氪金恋人这个游戏说了出来。
沈虚听到一半就打住了他的话,一脸的你疯了的表情,顺便手摸了摸小弟的额头:“你是不是失心疯了,给一个破游戏花这么多钱?”
“你不懂,我的那个…恋人是真实存在的。”
沈纵脸一红,幸好过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红:“我不能看着他受伤是不是?”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沈虚皱起眉头,一点也不相信沈纵的话。
沈纵无法:“那你就当我是疯了吧。”
沈虚见小弟这样,不想再刺激他,但是想到沈纵被骗了那么多钱又心有不甘,看来他得找个机会删掉那个游戏了。
“二哥,你不要告诉大哥他们,好不好?”沈纵拉了拉沈虚的衣服下摆,双手合什,一脸乖巧。
沈虚哼了一声:“我可以暂时保密,但是再让我知道你氪金,到时候我就保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