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多大本事,就做多大的承诺。
做你的监察员,是我保护你的方式。
洛轻云松开了唇,铭牌落了下去,砸在谈墨的胸口上。
他盯着谈墨,一字一句地说:“那记住你的承诺,如果你对我有了肆无忌惮的念头,一定要告诉我。我很厉害的,我们可以一起炸掉灰塔。”
“我还留恋我的养老金。”
洛轻云的唇线弯起好看的弧度:“但现在我跟你说清楚,我不仅要当你的队长,你的目标,我还要当你男人。”
“你可有点更高境界的要求,比如当我爸爸。你看不出来我挺缺父爱?”
洛轻云侧过了脸,谈墨以为那将会是个足够将他的灵魂碾压出身体的吻,无从思考,但洛轻云就像那次在车库里一样,只是很轻地碰了一下他的额头。
明明这家伙就算来真的,谈墨也没能耐反抗,最后搞不好干脆躺平了就当免费的服务,但偏偏洛轻云就是在谈墨以为他会很强硬的时候,出人意料地温柔。
空气里是谈墨不熟悉的热度,以及洛轻云身上的味道。
那不是米诺斯虫求偶时候的甜腻气味,也不是克莱因之瓶的清香,而是更具有浸润感的和牵扯着思绪的味道。
洛轻云把谈墨的手挪到唇边,吻了上去。
“你钓没钓我,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就是没有。”谈墨哑着声音,非常认真地说。
他母胎solo的大好青年,哪里来的本事钓他洛轻云!
“我感觉你有,你就有。”洛轻云说。
谈墨此刻承受着人生中最大的诱惑。
洛轻云的衣领歪到一边,野到让谈墨蠢蠢欲动,头皮发麻。
这才是真正的洛轻云,没有虚伪的微笑,也没有彬彬有礼的伪装。
“你要是用同样的方式去钓别的男人,高炙也好……李哲枫也罢……我会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送给你。”
谈墨傻在那里。
“你……你是不是越界了?”
两三秒的安静之后,洛轻云忽然“哈哈”笑了起来。
“小怂包。”
洛轻云把镇痛剂收回盒子里,抬手一扔,正好落在谈墨的脑袋上。
他从正门离开了谈墨的公寓。
谈墨傻坐在床上,他没那么天真以为洛轻云笑了就表示他说的话是开玩笑。
相反,那是来自洛轻云的警告。
呆坐了十几分钟之后,谈墨清醒了过来。
洛轻云看上他了!
洛轻云说要做他的男人!
洛轻云还威胁他不能勾搭其他男人!
谈墨有生之年竟然会有这样的待遇?这不是明摆着拿错了剧本吗?
妈的,既然这样……怎么想象中洛轻云强迫,而自己奋力坚守监察员底线的场面怎么没有出现?
洛轻云果然不是人,这跟狗血电视剧里的根本不一样啊。
这有点失落,是怎么回事?
谈墨烦躁地拽了一把自己的衣领,铭牌贴在他睡衣的外面,他意识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搞没搞错!洛轻云的牙是钢铸的吗?
竟然把名牌咬出了明显的齿痕!
谈墨没来由地想象,如果自己真的跟其他人有什么关系被洛轻云发现了……估计是咔嚓一声脖子被他掰断吧?
那齿痕越看越觉得深,也越看越觉得心痒,谈墨的指尖在上面来回摸了好几遍。
他叹了一口气,现在只有自己还是监察员的时候,他和洛轻云之间才是平等的。真要去炸灰塔,炸完了又怎样?让洛轻云到开普勒世界里开疆辟地,他在一旁拍手助威吗?
那个结局谈墨都能猜到,他们最终会被开普勒世界吞噬。
而谈墨,更喜欢现在这个偶尔有点疯,又疯得恰到好处的洛轻云。
就这样来来去去地折腾,到了早晨六点半。
通信器响了起来,谈墨吓得牙刷都掉在了地上。
再仔细一看,是高炙打来的。
“喂,老高?什么事儿?”
高炙的声音给谈墨带来了安全感,“你醒了?我还以为你会睡个天昏地暗,想要提醒你今天不要迟到。来给我们开会的是中心城的领导和专家。”
“知道了,我不会迟到……那个老高……”
“怎么了?”
“有人要拱你养的白菜,你会保护你的白菜吗?”谈墨问。
“……我只记得自己养了一头猪。谁要谁牵走,要是做成了红烧肉,记得分我一盆。”
“……”
谈墨觉得很孤独,高爸爸不理解他这一整晚的辗转反侧。
“还有其他事吗?”高炙问。
“没有。就是你千万记得我的账户密码,你是我排第一位的遗产继承人。”谈墨真诚地说。
“你都是负债,哪里来的遗产?”
高炙的话让谈墨无言以对。
到了该出门的时间,谈墨把自己的铭牌拿出去又放进来,一想到那个齿痕和自己贴着他的脖子,就觉得不自在;把它拿出来又觉得被人看到了问东问西很麻烦,
“他为什么要咬我的铭牌……感觉就像他也做了和我一样的梦?”
又或者……那是同一个“客我”世界。
会议的召开时间是九点,八点二十的时候洛轻云出了门,他抬起手本来要敲自己邻居的门,无奈隔着门他都能听见这位邻居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客厅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