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赤茗匆匆赶来,“我赤龙族未过门的媳妇,叫神君带走怕是不妥。”
北之奕脚下一顿,“小公子也说了是‘未过门’的媳妇,既然还不是你赤家的人,我带走又有何不妥?”
“天帝亲赐姻缘,难不成神君连天帝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赤茗虽然胡闹了些,可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北之奕虽关心则乱,但未免口不择言了些。
果不其然,两句话便让天帝的神色肃然起来。
“谨萱仙子果然名不虚传,娇弱媚然,惹人生怜。莫说是男的,就连我也要被魅力所折服了。”鎏晶仙子的声音缓缓传来,李萱窝在北之奕的怀里神色一动,丫的,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只听那柔声柔气的语调继续说道,“小公子当早点习惯才是,毕竟夫妻一体,今后的包容是少不了的。北荒神君也是,这些年甚少参与天界之事,何苦要为些小事与仙友不睦?就算忧心,也不该什么人都往自己府上带啊。”
人都说娶妻要娶贤,她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媳妇爱勾搭人,成亲以后今日这档子事少不了。
表面做着劝和的和事老,实则一股满满的讽刺之意连傻子也听得出来。
“鎏晶!”首辰星君微微愠怒,低声呵斥一声。
她二人不出声还好,这一出生那两个“瘟神”齐齐向这方看来。
“那依鎏晶仙子的意思,本君应当将她送到东海或是乐虚,任她在沿途失血而死吗?”
众仙窃窃私语,他将李萱带回府上确实不妥,可这乐虚和东海一个比一个的远,瞧那仙子那副样子,怕是不太现实。那鎏晶仙子本就与这位谨萱仙子有些过节,这时候说这话未免太……
“小仙没有这个意思。”鎏晶解释道,“纵然不是乐虚和东海,这天界之中也有不少的地方,神君急急将人往自己的府中带,难免引人遐想。”
“仙子说的是。那不若就让谨萱仙子在首辰星君府上修养吧,首辰星君与谨萱仙子是旧识,定能好生照料,不知星君意下如何?”
天界谁没听说过首辰星君与李萱的那档子事?此言一出,果真鎏晶仙子的脸色变了变,面色凝重地看向首辰。
“救人当救急,神君发话,小神自当要提个方便。请随在下来。”毫不犹豫地应下,看也不看鎏晶一眼便带着北之奕回了星君府。
这世上除了李萱和首辰星君,最了解他们这段情事的当属是赤茗赤云凡本人了。他凶狠狠地瞪了鎏晶一眼,“鎏晶前辈果真度量非凡,首辰星君娶到仙子真是福气斐然,云凡佩服。”言罢便急急地也朝星君神邸赶去。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算了,你她娘的还砸老子的脚?!
这帮年轻人的心思天帝再清楚不过了,他与宴伍道对视一眼,双双无奈摇摇头。
李萱的伤算不上多,但难在重。梼杌下手极狠,且不说五脏六腑的内伤,就是那两根肋骨也是要花上一段时间将养的。
止血,上药。一段段雪白的纱布被血染得通红,令人看了心惊。
李萱却是一直清醒着,清醒着接骨,清醒着排除五脏六腑的淤血。
“神君,星君。”司医女君包扎完毕,从内室走了出来。
“劳烦女君,谨萱仙子如何了?”首辰星君赶在前面急急问道。
“无大碍了,只需修养一阵子便可痊愈。只是这二三个月需得精心调养,不能使什么力气。她的心脉本就不太健康,这下受到重创,又加之惊吓,头三日夜里需得用灵力护着,以防过早衰竭。”她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内室的人,心疼得摇了摇头,“这年轻轻的,怎的得了这样严重的心疾……诶?!小公子,她还在休息”
赤茗未等她说完便闯进了内室,本想好好对她训斥一番,却在见她虚弱苍白的脸色后不自觉地软了语气。
“之前一直将养着,分明好了不少,怎的又严重了?”
“我这心疾,养与不养,不都是那样吗。倒是你,应当庆幸才是,我这病弱的身子,且不说能不能顺利过门,纵然过门,你也可大大方方地沾花惹草,旁人也说不出别的来。”
毕竟高门望族,他又颇受期望,一个难以生养的女子,终归不会受太多重视。
“你说的是什么胡话。”他柔声呵斥。
李萱愣了愣,似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也觉自己的话不对,便改了口气,“本公子若想沾花惹草四处风流,与你这身子好坏可无甚干系。”
北之奕与首辰星君也走了进来,赤茗考虑到首辰此前对李萱的所作所为,不免义气附体,又同情起她来。
此刻当着首辰星君的面落她的脸面着实不够义气。想到此,他的眼中又铺满柔情,缓缓走到床边,为她掖了掖被脚。
“不过既是要娶你,我自当要改改原来的恶习。外面花草再美,又哪里及你的万万分之一?旁人对你诸多说辞,可我对你却是了解的。你我人界数年,几遭生死相随,这情分又岂是旁人可比的?旁人不懂得珍惜你,我却要将你奉做珍宝,融进心里。“
李萱观他这虚伪的嘴脸,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好好一张帅脸,怎的说出话来这般油腻。
他的用意李萱自是明白的,她想说他其实没必要这样,却又听他继续说道“你我还年轻气盛,区区心疾,不愁无法生养。再不济,还有上万年的光阴,细心呵护,总会好的。这治愈心疾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心补心,今后余生我定会真心相付,再不让你伤心半点。”
得,越说越上瘾。
“不过借酒消愁的习惯,以后当真是要戒一戒了。”他又突然严肃起来,“今后你有任何伤心难过的事都可以对我说,有人欺负你,我便替你讨回来,你与我在一处,今后便再无烦恼苦楚。”
赤茗说了很久,发觉身后一直无半点声音,不禁回头看去哪知身后空空如也,未有他与李萱二人。
“人人呢?”
“早走了”
“那你不告诉我?!”
“我尝试过了,没插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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