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的机会,你为何不杀了他?”蒙面的女人怒声质问道苏紫菀。
“你急什么,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什么?”
苏紫菀坐起身来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那位天女,白绮陌,她还活着,没有死。”
“你说什么?!”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女人突然站起身来,颤抖着唇畔,“不可能,这不可能!”
苏紫菀见她的样子,嫌弃地白了一眼,“还什么不可能啊,我都亲眼看见了。要说你们公孙家的人,一个两个办事真够差劲的。”
“她在哪?”
“就乐虚掌门新收的那个徒孙,你们上溪那颗仙草修成的小妖,君艾。你说你们上溪仙草丢了几百年,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掌门徒孙,我都觉着奇怪,你们也不派人查查。”
“我上溪饱受天界残害多年,早就四分五裂,族人们逃的逃,降的降,自身尚且难保,谁还有功夫去估计一颗仙草的事?倒是你,既然认出了怎么不带回来?她是牵制天魔两界的关键,如今抓个郑西怜有什么用?”
苏紫菀叹了口气,“我也是棋差一招,本想着让寂尘跟她碰个面,许能让他们内斗一阵子,却不想君浮将她护得极好,面没碰到不说,还折了个陈香萍进去。不过你也不用着急,有郑西怜在我们手里,君浮那等正义仙人定然不会放她不管。”
蒙面女人冷哼一声,“但愿如此吧。不过我曾听成染说过,他二人似有什么渊源,但愿别坏了事情才好。”
“宴伍道教出来的徒弟,你尽管放心。”
“你如何打算?”
“我手下的人来报,君浮将白绮陌送去了鬼市。那地方可不好闯,得等她自己出来才行。”
“鬼市鬼王我早有耳闻,世人皆说他神秘莫测,却不知他为何与君浮走得如此近?如今白绮陌在他那里,若没有君浮的首肯,怕是不会让她离开。”
“那就让君浮自己去接她。”
“你想让人扮作君浮?”
苏紫菀盯了她许久,才开口道,“你们公孙家的人都这么蠢吗?怪不得要被天界和魔界轮番压制。都说了交情不浅了,你当那鬼王和你一样蠢吗?还找人扮他?都说了多少遍了,同样的招数不要在同一伙人身上用第二次。”
翌日,君浮在寂萝房里与她商量起对策。
“你准备何时去那片树林?我还以为你昨晚得了消息就会去。”
“再等等。”
“你是担心......魔君和苏紫菀碰面?”
“这事,怕是会动摇天魔两界的太平。”
“你放心,魔君他心怀愧疚已久,纵是发现......也不会伤害她。”
“纵然是我信他,天界会信吗?天帝会信吗?就算信他不会再伤害她,他身边的人呢?魔后还在,尊后还在,上溪还在。如今已有公孙家的人在和苏紫菀同流合污,你又如何保证魔君护的了她?”
寂萝被他的问题问住,呆滞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现在......他们不也知道了......
公孙家已有人知道,这消息怕很快就会传回上溪,传到魔界。
这是巧的是,除了苏紫菀以外,其他人应该都不想让寂尘知道。
“你担心的不是魔君对她怎样吧。你是怕,她记起来那些事,最后还是甘愿跟他走吧。”
就算寂尘见了她,怕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认定她是绮陌。
他是太过紧张,才不敢有一点侥幸心理。
“且不说她于我有恩。她若有事,整个乐虚上下都要付出代价。”
寂萝撇撇嘴,成吧,那就继续嘴硬。
苏紫菀和公孙家那个神秘人定然是打定了注意要好好利用君艾,偏偏君浮不肯让她冒险,又不乐意寂尘参合进来。
此事就这么陷入了僵局。
“你若不先行做好打算,只怕会陷入被动。”
“我自有打算。”
寂萝翻了个白眼,自有打算还与她商量个什么劲。
她看他是想直接算了。
君艾被劫的时候激动个什么样?
再看看现在这幅德行,怕是在就忘了郑西怜还在他们手上吧。
“你怎么打算我都得提醒你,你们天界还在办宴,想来也倚靠不上了,这事没有魔君着实难办。”
“我会传信给四师伯,叫他来助我。”
寂萝点点头也,“倒是,他一定也不想魔君见到小艾。”
从前防东离越跟防贼似的,这回倒是想起来请人家帮忙了。
可见在他眼里只有寂尘才足以让他如此防备。
东离越正在参宴,忽觉耳边疾风闪过,听到声音才知是君浮千里传音给他。
“碧落斋有祸,速来相救。”
一听是寂萝的碧落斋出了事,立即起身想要离开,却被旁边的九曜星君拽住,“诶,去哪啊离越贤侄?咱们刚刚唠到......”
东离越心里着急,却偏偏被这么个酒鬼缠上,只好扯了个谎,说自己有佳人相候,不宜在此多做停留。
待他一路飞至碧落斋后,见碧落斋里里外外一片狼藉,还有妖气环绕,迅速闪进寂萝的屋子想要查看她是否安好。
她昨夜一夜未睡,此刻君浮刚刚离开,她回到床上想要小憩一会,忽觉身畔一股凉风闪过,一个人影将她身侧的光线挡住,吓得她立即睁开双眼,抬起手掌向人影的方向劈去。
幸好东离越足够警觉,一个闪身避开那记手刀,“是我。”
“东离越?”睡得昏昏沉沉,寂萝这才回想起君浮给他传话的事,“你来我房里做什么?君浮又不和我一间房。”
“我听说碧落斋出了事,又见这里里里外外如此模样,便担心你有什么不测。”
“我能有什么不测?得,你来的正是时候,我这觉也不用睡了,一同去找君浮吧。”
两人刚打开房门,就撞见了正要敲门的寂尘。
东离越见了寂尘,一股怒气迅速从心底升起,未等他有所反应就一拳打了上去。
寂尘未来得及闪躲,生生受了他一拳,再一抬头,又是一拳。
“混蛋!你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寂尘擦了擦嘴角的血,笑道,“你这个‘未婚夫’都活的好好的,我这个老情人怎么就没有脸面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