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寒抚上我脸,一脸惆怅地说:“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如果你觉得我离你很远,我就拼命靠近你,你能否相信我?”
我能相信你吗?我连自己都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按说我们这样亲密的关系,就应该是坦诚相待,而不是同床异梦。
此时头发已经干了,他用手给我抓了几下头发,很认真地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我说:“只要你不骗我,我就相信你。”
他深叹一口气将我拥入怀中,“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一阵无声的叹息后他又说:“最爱你的是我,不要辜负我,不许抛弃我!”
我的下巴放在他肩膀上,苦笑道:“真霸道,同样你的爱也霸道。临寒,你不给我空间,我如何能成长?我只知道这时光不可辜负,我一定会长大,能够和你共处一片天。现在我的天是白色的,也许当我意识到的时候,你的爱给予我的只是束缚,很沉重。”
他将我搂得更紧,气息有些颠簸地说:“你是打算长大后就离开我吗?!难道我对你不够好?!还是你遇到更好的人了?!你到底拿我当什么?!备胎还是无聊时消遣的工具?!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拍了他一下,“你说错话了,这应该是我的台词。临寒,你很优秀,优秀到让我觉得你是虚无的,着实让人拿不准。”
他很奇怪,明明很生气但是却不敢看我。他很激动地说:“我一直在等你,你知道吗?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我都在等你。”
“那你就要自爱自重,不要一吵架你就认为是我要离开你,我们的等价交换你遵守就好了。”我停顿了几秒,将声音压得很低,很郑重地说:“如果哪一天让我知道你骗我的话,我一定会离开你!”
他的身体突然愣住,抱着我的手也开始颤抖,仿佛我击中了他的致命弱点,就是离开他。为什么我们的爱如此沉重?连呼吸也变得很困难,想要放弃却做不到,你真是我的劫。
他双手的力气逐渐加大,就像是要把我抱进他的身体里,合二为一成为彼此的一部分。
沉默,一阵沉默,他故意避开我的眼睛选择抱住我,我就知道他有事情隐瞒我,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因为他在说谎。
我闭上眼对他很失望,心累,想想连呼吸都会痛。再次睁眼,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开始说重点,“我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情?”
“嗯。”他的声音如释重负。
“要是找到焸昱,能否给他一条生路?”
他终于松开我,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探究和猜测。“有点困难,他的命不只是焸氏想要。”
我很慌乱地说:“那就更要保住他的命,这样恰巧证明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有幕后操纵者,把他引出来,一网打尽,焸氏应该很清楚利弊,为何要赶尽杀绝?!”
临寒摇摇头说:“夏儿,想知道焸昱是怎么逃脱基地的吗?”
我双眼瞪大,说出了答案,也是预料之中,“有人帮他?!”
“对。现在还没查出来到底是谁,但多少也有点蛛丝马迹了。我们查到的不仅证明焸氏有奸细,更足以说明焸昱已经彻底背叛焸氏,将来会对焸氏大不利,他已经没有机会了,只是。”
临寒突然停顿了,在考虑要不要说。我赶紧询问:“只是什么?”
他亲亲我额头再将我抱起来放到床上,自己也躺上来搂着我说:“他把焸氏很大部分的资金给转走了,没人知道他到底藏在哪里,为了让他开口故意推迟处决的时间,这就是留他这么久的原因,他却迟迟不肯说,焸总念着旧情选择留他想清楚,这才有了这样的事情。”
我很惊讶地瞪大眼睛,事情居然如此复杂。焸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而焸昱告诉我不要相信临寒,他不是焸氏的人;临寒却说焸昱背叛了焸氏,到底是谁在说谎?我该相信谁?
我拳头攥紧,愤怒地说:“焸昱居然敢做这样的事情,焸氏养他二十年现在倒成了白眼狼,爹地怎么说?!”
“杀无赦。”
“既然焸昱逃到本部,就一定要抓到他,不过没那么容易,他的本领不比你差,恐怕是个难事,现在有什么消息吗?”
“的确如你所说,焸昱是个难啃的骨头,要抓住他没那么轻松,不过网都已经撒下去了,放心,一定会抓到他的,除非他钻地跑了。”
我开始担心起焸昱来,为了不能让临寒看出来,表面必须假装出恨铁不成钢的痛恨感。焸昱啊焸昱,我只希望你能逃出搜捕网,或者铤而走险走水路试试,或者大胆点就在最危险的地方夹缝生存,也许可以逃过一劫,等风声过了再走。
“唉,说实话我对焸昱很失望但毕竟是哥哥,心里很难过。但是他做了对焸氏不利的事情,就该接受惩罚,又恨又气,该怎么办?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
我很沮丧地看着临寒,他将我搂紧说:“我明白你的感受,我的夏儿是个善良的孩子,你一定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焸氏也不想,但没有办法,这个社会太残酷。要是感觉到痛苦就说出来,我和你一同承受。”
我抬头望着他,情绪翻涌,“你知道吗?我也想要让自己狠心起来,但我做不到。”
“没有必要强迫自己。”
“世界不会等你。”
“我觉得你最近越来越多愁善感,是因为我回来的太少,让你产生了不安全感吗?”
“肯定啊,你上次见我都已经有十几天了。我每天都在成长,每天我的世界观都在扩大,你能感到我的变化,说明我正在往成熟迈进,而我也学会了消化痛苦,不愿意提,是因为我相信我的选择是对的。呵呵呵,守护好不就是最大的宝藏吗?”
“我突然觉得你像个大人,我反而像个小孩,需要你引导。守护,让我们一起守护好吗?”
“好。”
“快要到新的一年了,你有什么愿望?”
他将我的头搂进臂弯说:“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你就会花言巧语的糊弄我!”
“谁叫你是我最爱的人,不糊弄你糊弄谁啊?”
“就知道你坏透了!”
他深刻地吻着我,此时窗外的烟花响起,2013年到来了,一切都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