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轻时讲话,李粱那本无焦距的眸子忽地就有神了,“我吗?”
李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很快放下。
伏轻时诶,嫡仙一般的人物,怎么可能会主动跟他说话?
轻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扭头看向了伏惜瑶,“我可以跟…二哥去喝两杯小酒吗?”
靠,天知道一声“二哥”是有多难叫出口,按照之前的辈分,怎么也该是李粱叫他大哥的嘛!
可,谁又叫他相中了伏惜瑶,并与她相好?
所以,自己作的,哭也要走完大概就是这么用的了吧?
伏惜瑶歪着脑袋笑了笑,“当然可以啊。”如果你能帮我把他的心结解开,那再好不过了。
有了伏惜瑶的允许,轻时这才又看向了李粱,“二哥我们找个地喝喝酒聊聊天如何?”
李粱看了看伏惜瑶,又看了看自家师傅,确认自己真的没有听错之后,才小心谨慎地开口道:“可以。”
“那么二哥请!”
“请!”
俩人离去后,玉娆忽然就不正经了起来,捅着伏惜瑶的小脑袋戏谑道:“看不出来啊,小小年纪努夫有术啊。”
伏惜瑶囧了囧,正想说全是轻时宠着她时,却又蓦然改口,“大师姐需要小师妹传几招吗?”
伏惜瑶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盯着玉娆的脸看的,所以她没有错过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期待。
期待?
莫不是也期待着有朝一日也被温柔以待?
对了,轻时有跟她提过几句关于冷若与她的事情呢,莫不是这俩人真有点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哦,是了,想到初在清平城的时候,他们俩人间本就有些暧…昧,现在想来,多半是有戏的。
正想着要不要给她们推波助澜一把时,闻讯而来的赵平青出现了。
“小师侄怎么有时间过来?对于五师弟的身子,莫不是又有什难处或者进展?需要跟师伯商量?”
对赵平青来说,不,对整个上善宗来说,伏惜瑶都是大贵人,如若没有她,那么此时的上善宗还能不能完好无损地存在这千始大陆还不一定呢!
所以,在得到伏惜瑶火里找他的消息之后,他便匆忙赶了出来。
见到赵平青出来,伏惜瑶换上一副神秘的脸庞,“是有事跟您商量,不过却不能让大师姐参与。”
赵平青目光先是看了眼自家那一脸菜色的大弟子,然后又饶有兴致地在伏惜瑶身上流转了片刻,“哦?这么神秘?”
伏惜瑶对着玉娆调皮地眨巴一下眼睛,开口却是对着赵平青应了一声,“当然!”
玉娆张张嘴,想说一句“师傅别听小师妹胡说八道”,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平青一脸愉悦地领了伏惜瑶进门。
“吱呀”一声,她被关在了门外。
这是她成为赵平青首席大弟子以来,吃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闭门羹。
徒弟被抢走,师傅还是被抢走……
玉娆只得蹲在石阶上唱一首“凉凉”!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相谈甚欢的赵平青与伏惜瑶终于走出了房门。
伏惜瑶看到玉娆毫无形象地蹲坐在石阶上,洒然一笑,走了过去,小手拍了拍对方秀气的肩头,“大师姐,恭喜你啦?”
“啊?”玉娆一脸懵逼。
伏惜瑶左右瞅瞅,见着四下没人,便凑到对方的耳边小声嘀咕,“宗主师伯说想把位置让给你当,觉得不管修为还是管控能力,你都比他……”
然,伏惜瑶话还没说完,玉娆便急急地吼了一句,“师傅,这不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的,你的修为早已超过了天地规则所制定的限度,但却依旧还能留在这里,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已经……”
然,赵平青的话还是没能说完,玉娆又急急地开了口,“哪有女儿当宗主的,要是我当了上善宗的宗主,那岂不是让天下人贻笑大方?”
“这有什么?你变回男儿身不就可以咯?”伏惜瑶忽地狡猾一笑,又道:“这样还可以有理由拒绝某些人不是?”
玉娆忽地瞪大了眼睛,好啊,感情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真当她不敢变回男儿身了不是?
只是,在她想施法术变回男儿身是却又非常的不舍。
她敢,却不舍!
想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她蓦地转身跪在了赵平青的跟前,“徒儿不孝,恕不能从命。”
赵平青心情有些复杂,“哦,为什么?”
窝草,感情真的跟小师侄说的一样啊!只是,看着即将要成为别人家的人的小姑娘,心中莫名不舍啊。
怪不得几次找林冬青聊天解闷时,他总能听到对方叹息地说一句:女大不中留!
玉娆暗暗地瞪了眼身边那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的伏惜瑶后,才微红着脸开了口,“因为徒儿心中有人,故而不想变回男儿身。”
听完玉娆的话后,赵平青还没来得及摆出一副心疼不舍的表情,便看见对着海螺说了一句,“冷管家啊,听见了吗?我大师姐说心中有人了,只是是不是你还得另说哦。”
“噼啦”一声巨响,一道惊雷直直劈在玉娆的顶头,僵硬了大概三秒钟那么久之后她忽地从地上蹭了起来,“伏惜瑶,老娘特么弄死你!”
玉娆的声音很大,比起曾经的魏惊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间,宗门里纷纷猜测,或者打赌:
“你们说,小师妹怎么了大师姐了?”
“能怎么了?无非是踩着尾巴了呗。”
“那你们说,她们俩的修为谁高谁低?”
“谁知道,但……来来来,咱们打赌,我赌小师妹赢。”
“我赌大师姐!”
“小师妹!”
“大师姐!”
……
蓦地,他们的顶头忽地出现了一道沉闷的嗓音,“唔,不如我来做…庄?”
众人没有抬头,却全都不约而同地如惊弓之鸟,四下逃离。
卢长青有些郁闷:“我有那么可怕吗?!”
众弟子:您一执法堂的长老,您不可怕,谁可怕?
与此同时,上善宗最高的山顶之上,轻时与李粱一壶酒,两个酒杯席地而坐,姿态潇洒又随性。
听到自家师傅气到跳脚的怒吼声传来,李粱挑着眉毛看向了已经在他面前拿下了面露的轻时,道:“大哥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