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高调的举止,想要不引人瞩目,是完全不可能的。没有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温迪和陈明的婚礼就上了各大新闻的头条,只要打开手机,就能看到江寒挽着张念曦,两个人相视一笑的和谐画面。当然,这些人里,自然也包括张成恩。
“你看看他,像个什么样子?现在人人都知道她是我张成恩的女儿,我这张老脸算是被她丢尽了,不省心的东西,我现在就去打死她,免得脏了我张家的门楣!”张成恩看到不知道是不是刻意放在桌子上的晚报,气得拍案而起,一叠声要去和张念曦断绝父女关系。
“爸爸,您先冷静一些,姐姐这么没有顾忌,想必已经是做好了完全的打算,就算您拿血缘关系威胁她,他也不见得听您的。再说了,她现在身边还有一个江寒,就这么莽撞的找上门,说不定还是我们吃亏,您这又是何必呢?”一边的张念慈见张成恩急火攻心,恨不得杀了张念曦,却也并没有出口阻止,一直到张成恩起身准备出门,才款款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张成恩听了更是生气:“我就不信,我还管不了那个孽障?江寒又怎么样?难道我还怕他不成?”张念慈看着义愤填膺的张成恩,心里充满了对张成恩的不屑:这个老东西永远都是这样刚愎自用,胸无点墨,把自己当成了天王老子,要不是为了整治张念曦,她才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他浪费时间呢!张念慈掩去心中的不耐烦,忍了忍笑容,好说歹说让张成恩坐下,又提起了上次去见周景言的事情,说周景言特意叮嘱了她,以后张念曦的事情,无论好坏,希望他们少插手。听到周景言开了口,就算是有满腔的怒火,张成恩也只得暂且忍耐下来,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看来他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那我就再看看,暂且不插手了。”
张念慈好容易把张成恩劝说回去,送他回了房间休息休息消消气。自己回来,拿起桌上的晚报仔细地看了看,两道细细地眉毛不由得蹙起;现在周景言尚未和外界公布已经和张念曦分开的消息,现在在所有人眼里,周景言就是被张念曦光明正大地带了绿帽子,他到现在竟然还无动于衷:难不成周景言爱张念曦爱的疯魔了,所以就算是绿帽子,只要是和张念曦有关,他都会甘之如饴?那也太可怕了吧?张念慈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夏可染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脑子里的念头和张念慈几乎是差不多的。但是她比张念慈好一点的是,她可以直接问到当事人,不用傻乎乎地猜来猜去浪费时间。
“表哥,现在外面风言风语都快传遍了,你还有兴趣在这里喝茶?恐怕明天早上一起来,新闻上就要说你被糟糠之妻始乱终弃了!”夏可染急匆匆赶到周景言的住处,没想到一推门,就看到周景言竟然在怡然自得地泡茶,云淡风轻。夏可染犹如一盆热水浇到了热炭上,头顶都要冒烟了,就算是她再见多识广,也觉得周景言仙子啊的行为挺匪夷所思的。她劈头盖脸地问完以后,就眼巴巴地坐在周景言的面前,等着他的回答。
“还是这么毛糙,”周景言端了一杯清茶放到火急火燎的夏可染面前:“我以为你之前把u盘给我的时候,就已经对我的计划了如指掌,没想到你到现在还是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你把u盘给我的时候,根本没有打开看过?”
夏可染愣了愣,道:“当然没有了,难道我应该打开看吗?”她知道那个u盘里录的是张念曦和江寒两个人,她不愿意打开看两个人久别重逢的甜言蜜语,情真意切天荒地老,往自己的胸口捅刀子。自然也不知道那天车里发生了什么令人血脉贲张的情景。
周景言见夏可染一脸茫然样子,不由得笑了笑,而后便淡淡道:“没事,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夏可染见周景言如此淡然的样子,一时间有些紧张:她认识周景言很久,对于他的行事作风也颇有些了解。“表哥,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到底是年轻,沉不住气,直接开口追问道:“当初我听你的话,把u盘交给了你,难道现在,我连听一句真话的权力都没有吗?”
“可染,你说一场戏是早早知道了答案要好,还是一概不知,最后知道令人瞠目结舌的结局要好?”周景言答非所问,带着淡然的笑意问夏可染。
“……我明白了,表哥。”夏可染的眼神彻底地暗了下去:看来周景言根本不可能告诉她答案。夏可染心里的不安愈发严重,周景言拍了拍夏可染的头,就像是在夏可染小时候,他总是对她做的那样:“放心,我们是一家人,无论出了什么事,我都会护着你。”夏可染只觉得不寒而栗,但是当着周景言的面,她又不好做出什么让他不悦的表情,只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道:“嗯,当然了表哥,我不相信你,还可以相信谁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周景言满意地点了点头,镜片后眼睛里的笑意更加明显。夏可染在他的注视之下,手指一寸寸的变得冰凉。也许很多事情根本都不像她想得那么简单,关于江寒和张念曦,他不仅仅不会像别人以为的将他们草草放过,反而会用更为让人想象不到的手段对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