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厅里的张成恩就开了腔,喊道:“念曦,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张念曦闻言,伸手拍了拍张妈的胳膊,道:“好了,我先过去,有什么话,您晚上再告诉我。”
“等等,小姐,”张妈拉住她,小心地叮嘱她道:“今天张念慈那女人过来了,和老爷在书房里面不知说了些什么,两个人眉开眼笑的别提有多高兴了,现在老爷叫你,一定是因为今天和张念慈说话的事情,您可要小心,别中了张念慈的计谋!”
“好张妈,我知道了。”张念曦笑了笑,很快来到了厅。
刚刚吃完饭,张成恩坐在厅,面前摆着一盘围棋,正在解闷,张念曦坐过去,笑道:“爸爸,您找我什么事啊?”
“周景言最近没找你?”张成恩捻起一颗黑色的棋子放在棋盘上,一边观察着走势,一边慢慢道。
“没有,最近公司比较忙,我没有什么时间,再说现在到了年尾,各家公司也都有一堆事情要忙,他怎么会有时间联系我呢?”
“是吗?”郑承恩又落下一子,淡淡地看了张念曦一眼,道:“难道不是你对人家太过冷淡,所以他才不来找你的——你也不用跟我说那些好听的,我都听厌烦了。我只想听一句实话,但是你从来都不肯跟我说,”张成恩将手中的一把棋子“哗啦啦”地放到盒子里面:“要不是念慈过来,跟我说周景言对你一直很好,连你去法国的事情都是他一直帮着你,你还想要瞒着到什么时候?”
张成恩今天吃饭的时候就压着火气,一直到现在才发泄出来。他原本以为周景言对她这个女儿只是有好感,说不上情根深种,要不是今天张念慈回来,无意中谈到周景言,说到周景言心里一直有张念曦以外,他还完全不是知道那个年轻人已经对自己女儿早已经放不下了。这样的大好机会,只有她这个不懂事的女儿身在福中不知福,竟然想要白白放弃,真是糊涂至极。
果然是张念慈搞的鬼!张念曦道:“爸爸,周先生只是可怜我,我——”
“凭他那样的身份,就算是一点可怜,也够你平步青云了!”张成恩见张念曦执迷不悟,语气便重了一些:“你现在就当着我的面给周先生打电话,约他明天出来,吃饭也好约会也好,这段时间,你务必要和周景言搞好关系,等到年一过,就给你们两个准备婚礼,你也是时候结婚了。”
“结婚?”张念曦一下子坐起来,道:“爸爸,我和周先生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怎么就谈到结婚了呢?这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
“结婚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你先把电话拿出来,给周景言打个电话,我要亲耳听到你们两个见面。”
张念曦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就是因为周景言对自己的那份情谊,张念曦就连有事的时候都不愿意找周景言帮忙,更何况是这种暧昧的邀约?即便做父亲的这么逼着他,她也是一百个不愿意。
“爸爸,您这是何苦呢?”张念曦叹了一口气道:“您、您也看见了,我是一个连孩子都有了的人,周先生就算对我念念不忘,那份情也早应该断绝了。您现在让握打电话过去,不是自取其辱吗?”
张成恩闻言,被张念曦气得面色发白,他直接站起来,一双严厉的眼睛瞪着张念曦,扬起手朝着张念曦的脸就是一巴掌:“我不好意思说,你还好意思主动给我提?”
张成恩的那一巴掌下手极重,张念曦被打得偏过脸去,耳朵一直嗡嗡作响,厅里的佣人原本都在低头做自己的事情,都被这一巴掌吓得抬起头来,站在原地,半晌都不敢动。
隔了将近半分钟,张念曦才缓缓抬起头——原本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了清晰的指印,左脸重点老高,可见那一巴掌一点情面都没留。
张妈原本在暗地里看着,见状恨不得把张念曦给拉走。
“爸爸,就连您自己都不好意思说,更何况是周家呢?”张念曦轻轻地捂着自己的脸,道:“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吧,时间不早了,您还是早点休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现在心里还在想着那个男人,我告诉你,你要是能和他结婚,除非我死了!”张成恩声色俱厉道:“否则,你就别想进江家的门,我就是打死你,也不会纵容你去丢这个人!”
张念曦肩膀一颤,轻轻地说了一句:“爸爸你早点休息”就转身上了楼。
“我的天哪,还是亲生女儿呢,怎么就这么打您!”张妈一边拿着刚刚煮好的鸡蛋在张念曦脸上滚着,帮她消肿,一边忍不住谴责道:“老爷的耳根子也太软了,听到那女人说周先生对您有心,就恨不得把您塞到那个礼物的盒子里,打包给周家送去讨人家的欢心,哪里有这样做父亲的,也太——”
“张妈,算了。”张念曦打断她,道:“原本也是我理亏。”张妈自觉失言,但是又义愤填膺道:“您就是性子太软了,但凡要是心狠一点,怎么能让张念慈这么摆布您呢?下次她要是来了,我一定连门都不让她进!到时候就说老爷不在出去了,看看她怎么一天闲着没事嚼舌头!”
张念曦笑了笑,但是脸上一阵痛,只好收敛了笑容,道:“不,张妈,下次她来了,您不仅不能拦着她,还要对她笑脸相迎,请她进来,好好的招待她才对。”
“小姐,您这是怎么想的?我现在见了她,恨不得给她两巴掌,您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还帮着她?”张妈彻底严肃道:“难不成您怕了她?决定任由她乱说一气,一手遮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