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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试图逃脱
    张念曦抬起头,眼神像受惊的小鹿,谨慎地打量着想要伤害他的猎人。
    “你别紧张,我不是什么坏人,至于江寒他更不会想要把你怎么样,你就是当来这里休息的,好吗?”陈明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和江寒在一起的,怎么可能对她这么好?张念曦抿了抿唇,别过了头,根本不看陈明一眼。
    过了片刻,张念曦觉得旁边的人站了起来,随即,她的耳边响起了脚步声。
    张念曦刚想松一口气,不多时,陈明却又回来,两只手还端着满满的食物和水。
    “你一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了吧?”陈明把盘子放到张念曦面前,给她递了一双筷子,微微笑道:“现在多少吃一点,吃完了,我们再聊。”
    “江寒到底让你来做什么?”张念曦警惕着看着陈明,根本没有伸出手,
    “和江寒没有关系,是我想要找你聊聊天。放心吧,我对你保证,这些吃的里面没有一点其他的东西,你可以放心吃——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也多少吃一点。”
    张念曦停顿了片刻,将信将疑地接过筷子。
    陈明舒适地靠在靠垫上,看着张念曦把盘子里的食物喂到嘴里,他状似无意地略过二楼江寒的房间,然后轻轻地对张念曦道:“想不想离开?”
    张念曦的筷子猛然顿住,震惊地看着陈明。
    “继续吃,别紧张,”陈明换了一个坐姿,让自己更靠近张念曦,他道:“你不需要这么惊讶——我只是为了温迪而已。你不想回到江寒身边,也没有人希望你回到他的身边。”
    “你要帮我?”张念曦连忙低下头,继续吃饭,但是入口的食物,已经是味同嚼蜡。
    “你的盘子底下,藏着两把钥匙,一把是这所房子侧门的钥匙,一把是车钥匙。凌晨两点,门外的保镖会换一批,其中会有十分钟的间隙。希望你可以把握时间,出门以后,不要停留,立刻上车,一直往前开,半个小时后,你会看到有人在路边等你。”陈明压低了嗓子,很快地给张念曦交代完,然后迅速起身,像没事一样对张念曦笑了笑:“张小姐,你慢慢吃,我就先去睡了。你的房间,在江寒隔壁。”
    “嗯。”张念曦含糊地点了点头。
    等到陈明上楼以后,张念曦把盘子端在左手上——果然,在盘底的中心,她摸到了冰凉的钥匙。
    一时间,张念曦的心跳犹如战鼓。
    她假装往嘴里喂饭,然后迅速而隐蔽地把钥匙扣下来,顺着自己的衣袖滑到自己的手肘处,一切神不知而鬼不觉。
    陈明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张念曦一边端起旁边的水一饮而尽,一边迅速地思考着。
    在国内的时候,温迪一直都想要让她远离江寒,现在这个念头只会加强,不会减少。如果陈明是温迪的人,那么他的行为,就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而且现在,她根本就不知道江寒会对自己做什么,万一他想要伤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那么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也无非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根本不可能逃走。
    现在搏一搏,还可以换来一线生机。
    为了不引起怀疑,张念曦把盘子里的饭全部吃光,然后镇定地扶着扶手上楼。进了房间以后,张念曦艰难的坐在床上,看着床对面的时钟,咽了咽口水——现在已经十一点,三小时以后,她无论如何,也要从江寒的手里逃脱。
    她握住手里的钥匙,暗暗下定决心。正当她准备把手里的钥匙藏起来的时候,刚刚关上的门突然被打开,江寒犹如神祗一般站在门口,脸色有些微红。
    张念曦吓了一跳,连忙把钥匙收回去,好在江寒喝了酒,没有注意到张念曦的动作。
    江寒冷哼了一声,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大门“嘭”地一声被他关上了。
    张念曦眼前一黑,不断地往后退,可是无论她怎么移动,还是在身后的大床上。她近乎绝望地看着步步紧逼的江寒,目光之中皆是无助。
    而偏偏就是这样的眼神,将江寒彻底激怒。他猛地向前,抓住张念曦纤弱的肩膀,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逼迫她面对着自己。
    这个动作,只要江寒再稍微俯身,完全就可以压到张念曦的肚子。
    张念曦连忙用手捂住肚子,一只手抓着江寒的胳膊,哀求道:“江寒,江寒你放开我!”在极度的紧张中,张念曦的眼泪已经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打在江寒的虎口。
    可是微醺的江寒,根本没有听到张念曦的乞求,下一秒,江寒便深深地抵上了张念曦的唇。江寒根本没有吻住张念曦,而是狠狠地咬上了张念曦的唇。
    “啊!”张念曦吃痛,一把推开了江寒,可是嘴唇已经被江寒咬破,鲜血渗进了自己的嘴唇,唇齿间弥漫着血腥味。
    “我恨你!”江寒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语气像是寒冰。
    张念曦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紧接着浑身都在颤栗。她害怕极了——要是肚子里面的孩子因为江寒出事,那她永远都不可能原谅自己。
    她紧紧地盯着江寒,生怕他再对她做出什么可是江寒在说完以后,就直接摔门而去。
    大门关上以后,张念曦一下子瘫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豆大的汗水顺着自己的脸颊落下来,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十几分钟以后,她终于缓过来,托着肚子艰难的走到门前,反锁了房门,然后软着腿,精疲力尽的走到床边,胡乱地扯过毛巾,把自己脸上的眼泪擦干净。
    镜子里面是一张苍白如纸的脸。
    然后,她扶着腰,走到床边,把刚才藏起来的钥匙攥在手里——刚才江寒的举动,更加坚定了她要在今晚离开的决心。
    不管去哪里,只要不是在江寒身边,就是最好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