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张念曦所料,她那个贪得无厌的妹妹,听到这句话,的的确确是心动了。可是,精明的她却没有立刻表现出喜悦之情,而是冷静的跟张念曦道:“这件事情,我们在电话里说不清,明天中午,我们在上次那家花店见面。”
“好。”张念曦也料到张念慈不会连考虑都不考虑,直接就答应了她。要是那样,张念曦反倒是要怀疑她了
挂掉电话,张念曦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她最近这一段时间总是失眠,因为怀孕又不能随便喝药,为了不影响孩子,张念曦虽然不困,但是还是会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等着时间的流逝。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张念曦浅眠了一会儿,就起床和夏可染散步。夏可染早上满课,下午才能回来,张念曦提前叮嘱她,让她下午一点要早一点回来。
临近一点的时候,张念曦就在公寓门口等着夏可染:她虽然不害怕张念慈,但是却不得不为肚子里面的孩子考虑,万一到时候谈话失败,张念慈忍不住对她动手,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孕妇,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等到夏可染以后,张念曦便拉着她上了车。夏可染见张念曦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张念曦要带她去哪里,直到进了花店,看到木桌旁坐着的张念慈以后,夏可染才知道张念曦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我等了你半个小时了!”张念慈见了姗姗来迟的张念曦,不悦地翻了一个白眼所有的聚会与见面会,张念慈从来都是让别人等自己的,她什么时候等过别人。
“以后会习惯的。”张念曦没有被张念慈的下马威震慑到,反而是将了一军。夏可染见张念曦毫不怯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张念曦这么冷静睿智的一面。
“你——”张念慈一时气结,手一拍桌子,脸色难看至极,半分耐心都没有了:“说吧,你找我到底干什么?”
“当然是谈谈昨天晚上的事情。”张念曦笑了笑,坐了下来,向花店的侍者要了两杯玫瑰茶。
“你最近应该已经让保镖把我的事情都谈得清清楚楚了吧?那我也不想藏着掖着了。我是想重回娱乐圈,不过,你能有什么办法?”张念慈朝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她生性奢侈挥霍,鑫悦这一年没有人好好经营,利润又不高,长此以往,她必定会入不敷出,捉襟见肘。
这也是她能来见张念曦的一大原因。
“我要是没有办法,当然不会来找你了,”张念曦双手支撑在桌子上,看着张念慈,抛出了自己的诱饵:“我可以帮你回到娱乐圈,和你之前一样,接电影代言接到手软——而我唯一的条件,就是你管住自己的嘴巴。我们各取所需,只要你做到这一点,自然就不会再有人为难你。”
张念慈听张念曦说完,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反驳一句“我凭什么相信你?”但是她很快冷静下来,后背靠在椅子上,表面上满不在乎地拨弄着手腕上的卡地亚手表,实际上一直在琢磨这个交易的可行性。
张念曦也并不着急得到结果,慢条斯理地喝着手中的玫瑰花茶,双眼古井无波。
坐在张念曦身边的夏可染,看了看平静如水的张念曦,又看了看毫无异样的张念慈,心里的不解已经跑到了嘴边,所幸她还算理智,没有当着张念慈的面问一句“为什么”。
十几分钟后,张念慈直起了腰,看着张念曦,再一次确定:“我要拿到和我之前一样、不,甚至更好的资源。”
“这些,就要靠你自己的努力,我不会白白的把那些资源都放到一个没有价值的人身上。”张念曦说话毫不气。完全没有对待旁人时候的温和善良。
“你的事,我不会说出去,也希望你遵守诺言。”张念慈纵使不满,也不能再说什么,拿起包离开了花店。
等到张念慈走远了,夏可染终于忍耐不住,焦急地问道:“念曦,她之前那么对你,你还要救她吗?你和她现在,不就是吕洞宾与狗吗?我看她以后,也不会记得你的好,说不定还会以怨报德呢。”
夏可染虽然一直在法国读书,对于中国的典故和成语倒是了解地头头是道,经常出口成章。
她前两天已经从张念曦的口中,得知了张念慈是多么恶毒的一个女人,所以,当她看到张念曦对张念慈伸出援手的时候,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可染,这也只是缓兵之计。”张念曦轻轻叹了一口气:“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兔子急了还咬人?张念慈现在,就是那只咬人的兔子。我要是不给她一点好处,恐怕她就算是赔上自己的未来,也会孤注一掷,把在法国遇到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江寒,到那个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要是在之前,她一定会把张念慈带到所有人的面前,让她承认她做过的所有事情,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出不得一点差错。所以她现在必须用所有的手段,暂时稳住张念慈,等到把孩子安全生下来再说。因此,她现在做出来的种种事情,都是无可奈何。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张念曦拍了拍夏可染的手背,微笑道:“你要相信我。张念慈尝到一点甜头,就不会立刻去联系江寒——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她不会鲁莽行事的。”
夏可染连忙握住张念曦的手,紧紧地皱着眉头,清秀的脸上尽是担忧:“那我让人在暗中跟着她,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也好提前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