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路稳稳开到京都别苑,这是余以木的新房,邱一水给挑的,给她和何润书分别买了两套宅子,是一前一后的,中间有堵墙,砸了,通出来一个圆门,直通两边的园子,也即是随时可以串门!比较方便!且平日里又互相不会打扰到彼此。
余以木还是第一次过来住,据说里头东西都是摆好的,拎包即住……余以木是修为不错的道者,可韩北洋却是实打实的肉体凡胎,虽然学了些算命术,却跟余以木差得远,到别苑洗漱后就睡下。
余以木则打坐,跟炼苍又学了会儿东西,再睁开眼已是天亮。
时间也刚刚好赶上邱一水的婚礼。
那年西式婚礼流行,但邱一水是做的古董生意,对古代的婚礼更加喜爱有加,便是全中式的婚礼,花轿迎亲,拜天地的,连伴娘都省了,余以木和韩北洋全程观摩完毕后,心中有些期待嫁给韩北洋的那一天了,韩北洋也趁此机会旁敲侧击的询问她喜欢什么类型,得知的答案却是哭笑不得的——
“我喜欢军婚!”
余以木说的时候记起来前世在部队的快乐时光,如果在军队结婚,一定很好!
这部队里结婚,大多数都是新娘也穿着军装。
韩北洋脑补了一下余以木穿着军装的样子居然想象不出来?只是默默记下。
等邱一水结婚之后,暑假余以木就没事了。
而韩北洋就像是他说的那样,24小时有空,带着余以木东北西南的跑着玩儿,得空就收收古董,算是整天游山玩水,直到暑假结束,高中生活开始!
余以木觉得自己的高中生活像复制似得,而且还有点像是当初她和韩北洋刚住一起时——
早上,韩北洋雷打不动的接送余以木上学,然后他去部队。
放学,再来接。
下午亦然。
一来二去……春来冬去……学校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个帅气的兵哥两年如一日的接送天才小嫂子。
这一晃眼,两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的到了。
余以木在十八岁这天有模拟考。
虽然她前段时间已经确认了被保送清华,可这场考试是临时通知的,老师说了,必须到!否则她的名额都会受到影响,而这天……是周末。
余以木的周末是习惯睡懒觉的,高中的学习比初中更难,她跟炼苍学习的时间都不多了,不过,良好的身体素质她还是有的,也是良好的生物钟让她醒过来,催着韩北洋把她送去上学。
可韩北洋这天却非常的慢……
余以木着急,就自己开车去学校,到学校却发现……学校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
难不成她记错了日期,不是这周末?
想着,忽然听到“砰砰砰”的礼炮声,漫天的礼花飞舞中,原本空荡荡的校园楼里忽然就蹦达起来数不清的小兵哥哥兵弟弟的,手里拿着条幅自上而下的落下来——
“余小姐,请你嫁给韩司令好吗?”
两年,韩北洋早就替代老爷子成了下一任司令。
后面一路跟来的韩北洋缓缓的走到了余以木面前,玫瑰花束上是一枚闪亮的钻戒,在初生的太阳下耀眼的反光,他身穿着无比正式的军装,单膝跪地,举起戒指,标准的求婚姿势——
“余以木,嫁给我好吗?我可能不会说什么太好听的话,但是……以韩家列祖列宗起誓,你若死,我绝不独活。”
满楼的条幅为背景,余以木看着韩北洋手里的戒指,忽然明白为什么学校忽然要周末考试,原来……是这样!
早在韩北洋说的时候,现场便是鸦雀无声。
而这句绝不独活的话,余以木自从上次的事儿后,就没听他再这么正式的说起过。
虽然第二次听到还是觉得鼻子微微发酸。
楼道里还有不少帮忙求婚的女兵,忍不住发出了啜泣的感动哭声,接着,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句“嫁给他”,然后就是满校园的嫁给他,嫁给他……
余以木好久没掉泪了,忽然就很哽咽。
不知说什么,且震耳欲聋的,怕是说什么都听不到的,便直接伸出手来。
韩北洋会意,抓住她的手,竟也有些想哭似得,手微微发抖的轻给她戴上戒指,他颤抖的唇,吻上她的手背,在唇下的温度里感觉到这一切不是梦,才站起来,把她拉入怀中,顺手将余以木幸福的泪水揩去,然后,就拉着她往外走!
外面道路上,余以木看到邱一水何川白抱着孩子,顾韶安还有一堆警局人放着礼花,还有黄家的亲朋,古董街苏青城张明朗等友人,全部都在……而他们站在路的两旁,那路的尽头是用红绸装扮好的军车。
看到那大红绸的时候,余以木有些惊,“是……今天就结婚?”‘
韩北洋的答案是理所当然的:“当然,我说过,等你成年就娶你。”
“多一天都是煎熬。这种煎熬你现在不懂的,但过了今天,你一定懂……”
下半句话韩北洋说的很低,几乎是靠在她耳边,说完,喉结滚滚,他以为余以木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是……余以木才是煎熬了四年的人!
余以木坐上那辆装饰好的军车开往军区时想法很简单——
终于,可以被睡了?
这么想完,感觉怪怪的。
且看车子一路往前走,那是前世的路,又不是前世的路,但绝对是幸福的路,余以木摸着戒指,忽然想起自己当初重生后许下的心愿——
那年,她十四岁,发誓要成为学霸,考清华,更要守护前世的姻缘,嫁给韩北洋!
但是那一年的自己才十四岁,韩北洋才十六岁……
挂着红绸大花的军车缓缓驶入军区大门,礼炮礼花冲天时,余以木被韩北洋从车上直接抱到早就准备好的婚房,关了门,白日也拉上了窗帘,屋内只有一盏象征幸福的红色长明灯。
余以木坐在床上有些懵,“等等……你要干什么?”
不是结婚吗?
韩北洋微皱着眉,看她:“不是你要军婚?直接洞房……就是军婚啊……”
余以木起初一怔,接着就笑了:“好啊,那你过来……”
一勾手的时候,她看到韩北洋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然后在他长腿一跨到面前压倒自己时,余以木脑子里划过去四个字——
如愿以偿。